四歲的兒子頑仔踮踮跑來附耳與我︰「媽媽,我剛才去找女乃女乃,她讓我去爺爺房間拿新鮮的報紙過來。我去拿了,她卻不看又讓我去看看爺爺在屋里干什麼,我跑去看了回來告訴她爺爺在打拳。她又讓我去看看爺爺在打什麼拳,所以我又跑了一趟回來告訴她爺爺在打太極拳。我這樣來回跑了很多趟,頭都跑暈了。女乃女乃為什麼不自己去問爺爺呢?」肋
頑仔完整的給我講訴了一個家庭笑話,我壞掉的心情又找補回來︰「頑仔,爺爺女乃女乃在練功呢,不要去再打擾他們了」
︰「練功?可是……」頑仔厥了小嘴還有問題要問
︰「去看動畫片吧,吃飯的時候媽媽叫你」我把小家伙推向客廳。
我懷疑公婆又回到了頑仔樣的年齡,賭了幾天氣沒有誰先出來和解。公公脾氣是倔到了家,他是最應該站出來求婆婆原諒的人。我盡力調廷還是不出結果,那麼我暗自思量非得拿出最後的剎手澗了。
直到飯菜端上桌,公婆還是不肯邁出各自房間的。郝一郎鼓起腮幫大嚼,全然不顧他爹媽的死活了。我給頑仔用小碗盛了米飯和青菜,他搖頭不肯吃︰「媽媽,我在幼稚園吃過飯了」。
︰「再吃點青菜,補充維生素」我用筷子把碗沿兒敲得幫「邦邦」響。
︰「不吃……」頑仔把碗推開。鑊
︰「再不吃,我們家的小皮鞭該取下來用一用啦」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孩子不吃說明他飽了,嚷啥呀,家里還不夠亂的」郝一郎為他兒子說情。
︰「你爸媽幾天都不吃飯了,說明他們都飽了?大概谷了吧?」我諷完郝一郎,重重拍響飯桌︰「告訴你頑仔,再不吃就……」
我一改平日的溫柔媽媽,怒目圓睜的恐嚇兒子,只有我心里知道是為什麼。
頑仔終究把碗筷打翻在地,哇哇大哭。︰「你還哭,不听話的孩子送給別人家才好」我繼續制造氣氛。
︰「你看看這都在干什麼呀?老的氣,小的哭。家無寧日啊。」郝一郎拉開兒子頑仔。
終于,那邊的兩扇門同時打開了。︰「頑仔,你怎麼啦?」婆婆先踉蹌的出來,那是多日不吃不喝的結果。
︰「頑仔,爺爺來啦。」公公臉上總算增添著急的表情。
兩人一同拉起頑仔的一邊一只胳膊,上下打量孫子的皮肉是否完好。兩只大手在頑仔的頭頂觸踫住,又尷尬的分開。我儼笑看郝一郎,總算把他爹媽請出來見上一面,了確幾日來的相思之苦。
婆婆扭開身子抱著頑仔︰「怎麼不听媽媽的話呀?」
︰「我不想再吃飯了,尤其是青菜」頑仔在女乃女乃懷里說。
︰「吃了飯才能獲得營養,才能長身體,有力量啊」婆婆教育起小孫子。
︰「那爺爺女乃女乃為什麼不吃飯?」頑仔翻起一對小眼晴沖公婆發出疑問。
這本來是頑仔順著女乃女乃說教分析下的簡單問題,可話語一出,大家都沉默的不好回答。這個答案婆婆是有的,可就是給孫子解釋不清楚。
公公在婆婆身後抄著雙手也不知做何反應,我給公公遞去眼色︰「爸……」
頑仔爺爺這才說︰「頑仔,那爺爺女乃女乃吃,你也吃好不好啊?」
這幾天公婆的閉門謝客使得頑仔倍受冷落,而現在溫暖程度足以使他大聲喊︰「好……耶」
沒成想,我獨自謀劃的計謀得逞了,一家五口人又重新回到飯桌。
因為心情好,頑仔嚼起飯菜特別香。撥雲見月,我發言了︰「爸媽,今天晚上小公園要放公開電影,吃完飯你們帶頑仔去看吧,散散心」
︰「好」是公公先應下的。
︰「頑仔,你拉女乃女乃和爺爺一起去好不好?」我總得讓公婆之間有個紐帶聯系著才好,在婆婆沒有極積響應的情況下。
就在頑仔欣然的領著他爺和女乃去公園看公開電影了,我才如釋重負而又帶有驕傲的神情對一郎說︰「虧得你娶了我這個聰明的媳婦,才使得你爸媽重歸于好」
︰「什麼,你?……算了吧,這都是頑仔的功勞」郝一郎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沒有任和的欣賞。
︰「得不到夸獎也就算了,不要這麼貶低的眼神看我」我沖一郎討些乖。
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我的丈夫,已不會用柔情的眼光看我了。掐算了一下,我們距成婚七年還有一年半的日子,就這麼沒情沒調的啦。還不如公婆那樣生點悶氣,燃燃激情。
不過,主要的家庭矛盾被公公喝斥的一馬平川,我心情如在雲彩里翻了幾個跟頭,也就不會在意郝一郎已變成沒調調的男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又歸于以前的狀態,全家五口人齊桌吃飯,婆婆從書房搬回她和公公的臥房。只是婆婆自己降下了身份等級,不做公公的權威領導,只在家做做家務,帶帶頑仔,平靜樸實的不象我以前的婆婆。
想必以後的日子就這麼風調雨順慢節奏進行,我興奮的跑去告訴小米︰我婆婆轉性啦。
︰「什麼,你婆婆變成男的啦?」小米在八樓接听電話很大聲,我祈禱她的旁邊沒有其他人。
︰「我是說我婆婆性格轉變了,只知樸實持家,不再提改房本的事了」我壓低聲音在辦公室跟小米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