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墨格子如果我堅持做了丁克一族,也許會走文學之路。可惜生了頑仔,滿腦子里都是他的日常飲食,啟蒙教育。我往日的文學風采隨著身上的贅肉突起而直線衰落,現在唯有發揮文采的地方就是給兒子念幾首好听的兒歌。我自信有著文學天賦,不料卻成了文學半成品。我搜腸刮肚的要寫上一封「上訪」信件,內容的品質好壞關乎我的調動命脈。郝一郎看著我半天寫不出倆字,不無嘆息的說︰「你平時話不是多的很嘛,怎麼這會兒使不出勁啦?」︰「這可不是跟你談天說話這麼簡單的事兒,措詞要瑾慎。這跟古代給皇上寫呈文差不多」我給自己找理由。︰「得了,你還以為自己是文武大臣?都是小米出的主意,管不管用?一郎抱怨。︰「管不管用的就這一招啦,真要上訪找部長面談,我還沒那膽量。要不,你給我想一法子」我將他的軍,一郎不言語啦。小米交代這封信不能華麗浮燥,越普實越好。于是用我僅有的文學功底寫了封簡短而充滿悲傷的信,一紙蒼勁有力的正楷小字把我的苦難刻畫的入木三分。若是部長看後不感染的掉幾顆同情的老淚,那他真叫做沒有文學細胞。信從丙站寄出後兩個月沒有回音,我熬的心灰意冷。因一郎不在丙站,我和頑仔搬至婆婆老房和她同住。一晚我起夜入廁,瞄見婆婆屋里燈亮著,卻听見公公鼾聲如雷。是不是婆婆在給頑仔把尿,我從門縫去瞧。只見地上有好幾個大箱子,婆婆還在從櫃子翻出衣物在歸置,頑仔和他爺爺在大床上睡的正香。我下意識地推門說︰「媽,你不睡覺在干嗎?」婆婆扭身見我嚇了一大跳,她一時語塞︰「我……睡不著。乘頑仔這小東西睡塌實了,我把家什歸置一下,白天他鬧的我沒時間。你快……睡去吧,明兒還要上班」︰「好,你別弄太晚了」我回了屋在想;婆婆定是在收搬家的東西了,她比我還著急。周末,我趕到映洋約小米在上次 啡廳見面。︰「都兩月沒音訊,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沒戲啦?」我問小米︰「你信的地址和收件人沒寫錯吧?還有你的大名和工作的部門沒寫漏吧?」小米抓關鍵問題︰「這些你上次都交代過好多遍,我都認真填寫了」我答︰「那……那信的內容沒有恐嚇,,暴力……」小米笑問︰「小米,都什麼時候啦,收起你的搞笑天賦。」︰「嗯,我搞笑嘛?︰「你快點替我想想辦法,不是坐在這兒奚落我」我十萬火急的樣子。︰「我當初回映洋是兩秒鐘蹦回來的?不都要經過一個漫長等待的過程,這才倆月,你急什麼?」︰「不是我急,關鍵是我婆婆。」︰「這關她什麼事啊,她也跟著急?」︰「還不是為了搬家唄。你不知道,她現在都半夜起來收東西啦。我擔心再調不回來,她真可能帶著我的頑仔和公公先搬到映洋。到那時我真成了孤家寡人留在丙站啦」︰「是嗎,她干嘛半夜收東西,跟做賊似的"︰「還不是怕我看見不高興唄,我現在成了全家人搬家的牽跘,只不過他們嘴上不說。公公倒是四平八穩的,但在家里他不頂什麼事兒啊」︰「即然這麼著,我真還要替你想想轍」。小米似又發善心︰「最近你見部長臉上有沒有悲傷的表情?」我問︰「什麼?悲傷表情?︰「為我的事兒,看了我的信,表現出傷感……」︰「瞎,莫小米,你在妄想吧。看沒看到信還是兩回事兒,就算部長動了惻隱之心,他每天正襟危嚴的臉上是看不出來的……哎,要不我再給你出一主意」小米招手讓我附耳過去,神秘的像是她從錦囊里又拿出了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