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郝一郎那家伙對他的表妹那幫親戚出游很是賣力。雖然他嘴上對我說他有一百個不願意,因此事他損失了一千大元的加班費,還要另賠上大幾千的出游費用。
熱情高漲的婆婆在出游中雖許我一個向導的身份。在我,覺著這只是兼職,我主要任務是攜包拎水帶買門票的苦差。一郎則馬不停蹄的安排飯店,組織出游的車輛。剩下的公婆,小姨,表妹這三家閑散人員尤如入了VIP專包,一切假日出游事項由我和郝一郎打點。肋
幸而婆婆沒把郝一郎的姐姐郝梅兩口子招來,否則我們又多了兩個人頭的費用。
一路我總是拎著大包小包落在人後,郝一郎會返回沖我笑臉鼓勵一番︰「加油,你是向導,要走在隊伍前面啊」。他在我身邊停留三秒鐘不到又沖向前服侍他的親友團去了,也不肯卸下我身上任何一個包裹。
僅一天的時間,就在我快變的腦羞成怒的時候,元旦假期結束了,我就快要以上班為由解月兌了。可婆婆心存蕩漾的拍拍我肩︰「小西啊,明兒去請幾天假吧。小姨她們可喜歡你啦,出去玩沒你這個向導可不行呢。大家一起去玩多熱鬧啊」。
對著婆婆的脊梁骨我光張嘴不發聲的做出怪樣兒︰「多鬧心啊」。
我最終沒能逃月兌出游的隊伍,享受著苦差的同時又看著郝一郎對他的表妹和小姨點頭又哈腰。我在婆婆為首的娘家團里喪失了個性,喪失了思維,任人差遣。鑊
那一晚,我訣對有失禮貌站在客廳手叉腰際大嚷︰「郝一郎,我的睡衣呢?」
郝一郎撒了托鞋小跑上來悟住我的嘴︰「姑女乃女乃,你怎麼站這兒嚷啊。大家都累了一天,都睡了」。
︰「是啊,你們都早早的洗漱完撂下了。我也累了一天,因為有你的親戚客人,回來還要給你們做飯唰碗洗衣服打掃衛生,我像個老媽子干著所有的活都不能休息。現在居然連我的睡衣都背叛了她的女主人,跑的無影無蹤了」我猛然爆發出連日來的不快。
︰「什麼睡衣?你那麼多,隨便拿一套先穿著,明兒再找」一郎困的也全然不顧我要求穿哪套睡衣。
我故意嚷出的大嗓門把各房間的睡下的人都驚了出來,這是我借題發揮的前湊,因為晚飯後我看見婆婆從我房間出來手上拿著我的睡衣。
那個叫綾子的表妹穿著我粉色的睡衣面不改色的閃現我眼前︰「表嫂,你是在找我穿的這套睡衣嗎?」,她居然還伸出手臂擺出一副優雅的姿勢。
我鄙視的上下瞟看一眼,一個新娘子竟然穿著別人穿過的睡衣欣欣然,太不講就了吧。就算她現在立馬月兌下,我也不會再要了。
︰「小西呀,那是我拿給你表妹穿的。我過你房間拿的時候你不在,白天太累,打了個岔倒忘了給你說了。怪我,怪我」婆婆慌忙奔出來解釋,因她是事件的制造者。
︰「表嫂,你的睡衣真好看。我來時太匆忙,竟一件睡衣都沒帶。走時一定給洗干淨還你」表妹的口氣還是笑嘻嘻不帶有一絲悔意。
如若她的態度謙虛一點,誠肯一下,也許我會笑著回房間。
︰「喜歡就送給你啦……早說啊,我給你買套新的,這套是我打算仍掉的……」我一下子扭轉為無所謂的姿態,給表妹嚇了一大跳。
我的言語故意表現為穿剩了打算丟棄的睡衣施舍于她,加上我的神情鄙視都讓表妹雙重受了辱。她臉上剛才的神采一下子都沒了,不出一聲的扭進房屋。
︰當嫂嫂的給妹妹件衣服還不是很正常,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屋睡覺吧」婆婆見勢收了尾。
成功的打壓了表妹的氣勢,我舒坦的躺在床上偷笑︰那個綾子這會兒該氣的把睡衣月兌下了吧。
︰「你也真是,一件睡衣給了就給了還說那樣的話」一郎在似夢非醒的狀態中批評我。
︰「看不慣她那嗲樣,「表哥,表哥」在你後面叫喚。膩味死人」我說。
︰「她能叫幾天啊?過個四五天不都回重慶了嘛,你想听都听不到了」。一郎
︰「還要過四五天,你們家這幫人是皇親國戚怎麼著?讓我們這些上班的都請假陪著伺候著」
︰「忍耐,要忍耐。你就想著趕明兒你去重慶了也這麼折騰他們」一郎這麼安慰著我翻身準備睡去。
托一郎的吉言我晚上做了個夢,夢里自己一家三口到了重慶。我帶著太陽墨鏡擺足了貴客的普兒,表妹一家跟在後面哈赤哈赤的伺候著。
第二天清早,我的那套舊睡衣被丟棄在了垃圾筒里,就算用腳趾頭來想我也知道是一郎表妹所為。
這樣也好,那個綾子表妹自此穿梭于我快兩百平米的家里,和我擦身而過也不肯再叫我一聲表嫂啦。至此,也少了一個使喚我的人。
不僅如此,後面幾天的出游中,大家都收斂了脾氣,不再隨意指使我。這都得宜于那晚我精湛的表演。
就這樣一個禮拜了他們還不肯走,在飯桌上我問起看上去還算老實本份的表妹夫︰「表妹夫,你們部隊上不忙嗎?听說你還是個軍官呢」
︰「啊,是,部隊上批我半個月的假期,還早呢。其實我早想回部隊,這些天不操練我都覺得難受,可綾子她想讓我陪她多玩幾天」表妹夫一眼一板的回答,渾身透著軍人的氣質。
後悔問了這麼一句,落了坐在旁邊表妹的白眼不說,還讓人看透了自己想趕人走的心思。
小米突然致電給我︰「干嗎呢?還不上班」。
︰「我正郁悶呢」我答。
︰「你不正陪著親戚游山逛水嘛,還郁悶?」
︰「郁悶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回頭再告訴你」我覺著一時半會兒給小米也講不清楚。
︰「說說嘛,說不定我能幫你」小米追問。
那就實話實說,我倒看看小米這個狗頭軍師能給我出個什麼好主意。
︰「小西,你應該控制你的情緒。怎麼能在客人面前發火呢?你看把表妹弄的多難堪,人都不理你了……你前前後後伺候了這麼多天,錢也出了力也出了,臨走還落不下別人的好,何苦呢……」不等小米說完,我急訴苦。
︰「你甭說,我知道。他們越是這樣,你越要擺出女主人的架勢。「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道理你都不懂?……你要禮貌待人,周到待客。你越做的無可挑剔,他們越會內疚,到時不用你趕,他們自己都會不好意思的回去。你要努力給你婆婆臉上掙點面子,過後她自然會感激你的」小米兒媳婦沒做幾天,這些譜倒能擺上一大筐。
︰「這些話听上去是滿有道理的,可做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我只能這麼回答小米。
︰「如果婚姻那麼好經營,象我就不會離婚了。我就是前轍之鑒,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小米以身作例的勸誡。
︰「這話不管靠不靠譜,我先收下試試」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