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螢火蟲 24 我活著回來了

作者 ︰ 梁承歡

從北京回深圳的路程還是有點遠的,特別是在火車上。至于為什麼選擇火車,我想,我需要時間來想一個完美的借口告訴爸爸這幾天失蹤的原因,只是,我的心現在亂得像什麼似的,一點辦法都沒想出來。

倒是陳五,她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樣,直到晚上,當所有旅客都昏昏欲睡,有些甚至已經入睡的時候,她依然十分亢奮,對,是亢奮。

她一會拿出卸妝液將濃妝擦掉,然後我看到卸了妝的她並不難看,甚至還發現她的皮膚真好,簡直可以用吹彈即破來形容,然後就是她的頭發,她將頭發解散下來,一頭長發就這樣披在肩上,我是女人都看得呆了,她真美,是那種屬于女人的那種美,可是,為什麼馬大叔會不喜歡她呢?

帶著這個疑問,終于我在睡魔的召喚下進入了夢鄉,醒來時發現她趴在我對面的桌子上看著我,她好像一睡沒睡,只是除了那個淡淡的黑眼圈,我看不出還有什麼證據證明她一夜沒眠。

我揉了揉眼楮,不太好意思地問︰「你沒睡?」問完之後才發現,廢話啊。

「我睡了,誰保護你?」她答得理所當然。

我忽然感動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是,為什麼我給別人的感覺總是保護呢?馬大叔也說要保護莎莎,連陳五也這麼認為,難道我就這麼弱質縴縴麼?

經過這麼一天一夜的相處,我發現陳五這個人並不壞,真的,除了性格有點不討好之外,其實她這個人還是善良的,或許她說送我回去有什麼計謀,但她確實沒有辜負‘護送’這個詞。

***

抵達深圳的時候是早晨七點多,我下了火車走在廣場上,看到朝陽就這樣穿過雲層透過薄霧照在大地上,讓我感到活在世上是多麼的美好。

我悄悄伸手模了模腰間的刀傷,還好,傷的不是要害,而醫生給的藥確實管用,我能這麼快就行動自如,也多得馬大叔的每天一湯吧。突然很想念馬大叔,不知他現在是睡覺還是在上網呢?

下了車,陳五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忍不住回過頭去面對著她,輕輕地、感激地說︰「謝謝你,我已經到了。」

她固執地說;「可是我還沒看到你安全回到家,如果萬一你在途中遇到什麼意外,我怎麼像小杰交代。」

「真的不用,這里我比較熟,也許一會我爸爸就來接我了。」鬼話,我都沒告訴爸爸我回來,他怎麼知道來這里接我。

也許她看透了我眼中的閃爍,又或許我說謊的技術還不到家,只見她眨了眨眼,然後詭異地說︰「或許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見鬼,她就這樣迷惑馬大叔的嗎?不過她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對,就是,我應該好好利用一下她,以便解釋這幾天失蹤的原因。

于是我試探地問︰「你真的願意幫忙?」

「只要我能幫。」她把下巴高高地仰起。

「而且全力配合?」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相信,但現在我別無選擇。

回到家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爸爸會怎麼想?伍媽又會怎麼想?以後,我還能像以前一樣在家若無其實地待下去嗎?或許我應該跟爸爸說,我的叛逆期到了,身不由已?

汗,這個解釋,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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