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前李煜設計利用楚御魂引來趙匡胤,不曾取得他性命,之後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緣由兵力懸殊太大。
幸好這一年來趙匡胤因在修改宋朝兵制,同年又改善官制,忙著收拾後周殘余勢力,暫無精力攻打其他國家。看著宋朝日益強大,南唐皇帝心中逐漸不安,但憑自身力量,不足以與他為敵,正在暗自傷神。
且今日早晨,居然傳來趙匡胤正在主力南攻,企圖逐個消滅其余幾國,一統天下的消息。
故,下了早朝之後,他再無平日的散漫,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遠遠等待他下早朝的雲素,望見他的身影,早已迫切地迎上去。
「臣妾參見皇上!」她在李煜面前嗲聲行禮。
「起來吧!」李煜淡淡道,並未看她,直接從她身旁走過。
雲素瞧他是要回承乾宮,想到楚御魂住在里面,她就一肚子火。但她深知女人想要留住男人,絕不能如同楚御魂那般與他針鋒相對,而應該溫柔相待。故此,她只是略帶哭腔地喚了一聲「皇上!」
「雲妃,你找朕有事?」果然,本已離去的李煜頓住了腳步。
「姐姐她……」雲素倒還真會演戲,瞧她濕潤的眼眸,我見猶憐。
「皇後?皇後她怎麼了?」听雲素說起周娥皇,李煜回憶起昨日兩人大吵一架之後,她似乎在殿外昏倒。畢竟夫妻一場,而她父親又是開國功臣,此刻,也在意起她來。
「姐姐不知怎的,今早臣妾前去看她,她總說胸口悶得慌,還囑咐臣妾不要告訴皇上。姐姐說,皇上整日忙于朝政,已經夠憂心的,不能在讓皇上為自己擔憂。」雲素一邊暗自估模李煜反應,一邊如此好心為周娥皇說話。
「是否已傳御醫診治?」听雲素這樣說,李煜心里多少有了一絲絲愧疚之情。
「診治過了,但御醫只讓姐姐讓好生靜養,不易太過激動。皇上,您還是去看看姐姐吧,如果您去了,姐姐的病肯定會馬上好起來!」
「朕又不是神醫!」
「可皇上在姐姐和臣妾的心里,就是再世華佗!」雲素勾出一抹嫵媚之笑,柔聲說。
「那你是不是轉世妲己?嫵媚動人?」她那一抹嫵媚之笑豈能逃過李煜之眼,先前被國事煩憂的南唐皇帝,此刻突然好心情的抬起雲素柔滑下頜,輕笑調戲。
「皇上!您好壞,居然把臣妾比作禍國殃民的狐狸精!」雲素扭捏作態,假意嗔怪。
「朕是在贊美你擁有她一樣的容貌!」李煜放開手,在她耳邊低語一句之後轉身離去。
「小文子,擺駕永寧宮!」
「遵旨!」
「贊美!呵呵,原來皇上心里也有我!」李煜最後那句話還在她耳邊回蕩,待李煜已經遠離她的視線,她還捂著臉在那里暗自興奮。
而李煜方才之所以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後妃做親密之舉,原因丹青恰好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
他斷定丹青會把所看到的告訴于楚御魂!事實果真如此!
楚御魂還在臥床休息,丹青剛回來,就嘀咕道︰「皇上以前還是安定王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為什麼當了皇帝,居然整日只與後妃嬉戲。」
「丹青姐姐,你在和誰說話?」楚御魂只是在閉目養神,並未熟睡,听丹青在講話,也就隨口問了一句,雖然她未听清楚說的是什麼。
「沒,我在和自己說。妹妹,你今日好些了嗎?」丹青撩開羅帳,輕聲詢問她的情況。
「我很好!有事都不跟我說,你當我不存在呀!」楚御魂佯裝生氣地努努嘴。
「好妹妹,姐姐怎會當你不存在呢。我以為你已經睡著了,不想吵醒你,你呀,就知道生姐姐的氣!」丹青扶她坐起,又在她背後墊了一個玉枕,然後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似在懲罰她。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姐姐原諒妹妹吧!」對于楚御魂而言,丹青現在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怕是早已死在那個陰冷之地。
「好!下不為例!」而丹青從小就是孤兒,若不是當初被李煜收留,她早已餓死街頭。為此,她曾經為他做事,背叛過真心相待的楚御魂。所以,這幾年在用生命保護她,也算是贖罪吧。
不過,因自己年長楚御魂三歲,現在是真心將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
「你一個人說話多無聊,還是告訴我這個妹妹吧!」楚御魂把頭枕在她的肩上,享受地閉上眼楮。
「就是皇上啊,你還記得嗎?曾經在王府的時候,他整日憂國憂民,心系江山社稷。可現在呢,當了皇帝,他居然不關心朝政,倒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的後妃卿卿我我。唉……」
「姐姐,他現在是皇帝,你不能如此在背後議論,倘若被人抓到把柄,定會招來大禍。」李煜以為楚御魂听到自己與後妃親熱之事,會讓她多少有些在意自己,然而,她卻是事不關己的態度。所擔心的,只有丹青。
果然,丹青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我知道,妹妹你只管養好身體,不用擔心我!」
「嗯!」
「喲!好一個姐妹情深,真令本宮羨慕!」恰在此時,雲素扭著腰肢款款而至。
「奴婢參見雲妃娘娘!」丹青身為侍婢,忙著行禮。
心中卻在如此揣測︰「不知她今日又來干什麼?」
「免禮!」雲素並未為難她。
雲妃娘娘?楚御魂蹙眉,似乎在哪里听過,沉思片刻,方才想起她是李煜新納的妃子,前段時間听丹青提起過。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李煜的寵妃。
雲素雖不似周娥皇的國色天香,倒也生得千嬌百媚,顧盼生姿。一襲粉紅玫瑰長裙,將她細柳般的腰肢勾勒地不盈一握,寬大衣袖襯托出她十指尖尖,非常好看。或許因她曾是舞姬,體態均勻柔美,配以招牌嫵媚之笑,倒也是一個媚人之主。
「難怪李煜會被後妃所迷,這也正常!」想到此處,病榻上的女子突然輕輕而笑。
昨日雲素不曾留意病弱的楚御魂,今日相見,她面頰已漸漸紅潤起來,而她方才無意間那輕輕一笑,更是為她增添不少魅力。雖然依舊是病容,但那個笑讓人感覺非常舒服、干淨。
雲素一怔,待回過神,暗道自己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看來!是得早點將你除掉,否則到時候誰都不是你的對手!」
心里這般想著,她早已友好的走到楚御魂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受傷之手,說︰「本宮昨日也來看望過楚姑娘,可你未曾醒來,所以今日特意過來瞧瞧。嗯,楚姑娘可真美,難怪皇上會對你念念不忘。」
「雲妃說笑了!」楚御魂淡淡一笑,她可不想與李煜之妃扯上關系。
「楚姑娘,听御醫說你傷勢嚴重,一定要好好養病,有什麼需要,可以讓丹青去找本宮,能幫上忙的本宮一定會幫!」
「有勞!」
「對了,丹青,昨日本宮給你的雪玉膏楚姑娘用了嗎?效果如何?」
「回娘娘的話,御醫已經上了藥,吩咐奴婢以後再用。」
「那就好!」雲素心中對楚御魂的冷淡十分不滿,但面上一直未曾表露出來,「既然楚姑娘需要靜養,本宮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楚御魂不想得罪任何人,只得吩咐丹青送她出去︰「丹青,你替我送送雲妃!」
「好!」丹青明白楚御魂心思,應了一聲,對雲素極為恭敬,「娘娘請!」
見雲素就這樣離去,丹青松了口氣。但她不知道,雲素這樣安靜,並非好事。
剛到殿外,雲素突然命令丹青︰「丹青,本宮找你有事,跟本宮去一趟雲逸宮!」
「這……娘娘,有事能在這里說嗎?」丹青感覺到她的目光不懷好意。
「本宮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雲素冷冷道。
「奴婢不敢!」身為奴婢,在宮廷之中,並不敢違抗主子之命,否則只會自討苦吃。
最終,她只得硬著頭皮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