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立刻安靜下來,都用一雙迷茫的眼楮看著美珠,像看馬戲團的小丑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沒人敢笑出口,但是他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是高興的。
突然,記者龐大的隊伍被什麼人沖破了,一直沖到美珠跟前,將她保護起來。一瞬間,記者手中的相機狂閃。懶
那人就是秉澤。他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就是美珠那個主治醫生,跟華威地產有些淵源,曾照顧過董事長以及佩姨、娟姨。
秉澤憤怒地推開記者,大喊︰「都瘋啦!瘋啦!她不過一個普通女孩,你們要這樣破嗨她嗎?你們那些烏七八糟的八卦,根本沒人感興趣,在這胡鬧什麼!過幾天,我會舉行新聞發布會,把你們感興趣的問題都到那上面再說吧!」
說完,秉澤就拉著美珠往人群外突圍。記者窮追不舍,吵吵嚷嚷,把真個醫院弄得混亂不堪。趁保安過來協調的時候,秉澤拉住美珠的手,鑽進了蓮花小跑。
剛開出醫院,美珠就大哭起來。秉澤雖然心急,但是這段路狹窄難走,必須先集中精力開出這條巷子,等上了柏油路再問。
「美珠,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你出院我都不知道。」秉澤關心的看著她,遞給她一盒紙巾。
美珠接過來,止住眼淚,擦擦鼻涕︰「現在關鍵是孩子被卡賓帶到美國了。秉澤,你不是說孩子在家里嗎?是不是他們騙人的,是不是,你快告訴我!」蟲
來之前,秉澤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想在美珠出院前找到孩子的希望落空了,那個謊言也沒必要再撒下去。秉澤說︰「事情是這樣的。孩子一直沒送回去,卡賓也一直沒回家過,那天我去了你家,听保姆說完,怕你擔心,就撒了謊,想在此期間……」
秉澤本來要解釋,可是話沒說完,就讓美珠打斷了。她一臉惶恐不安,精神錯亂似的,一言不發,手指扣緊座椅墊子里,淚水就噴涌而出。
「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啊!我美珠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我是個受人唾棄的賤人無所謂,可是我的孩子也因此遭罪了,他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啊!」美珠泣不成聲。
「美珠!美珠,請你不要這樣。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糟糕,我會幫你解決好的,好嗎?」
「還解決什麼!你欺騙了我,騙我在醫院躺了那麼久,連自己的孩子丟了都不知道,我還是個母親嗎?我算什麼,只會夠隱豪門貴公子,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啊!」
「美珠,求你了,不要這樣!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拋棄你,不應該讓你們母女承擔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不要怪罪自己了!」秉澤被迫把車停在了路邊,因為美珠的情緒看上去十分不穩定。
美珠听了秉澤這樣懺悔,猛然停止了哭聲,淚流滿面的看著秉澤,然後又哭鬧起來,動秉澤︰「都怪你。是你拋棄了我,讓我無家可歸,落到了不知廉恥的罪名!我恨你,恨你啊!」
秉澤忍不住潸然淚下,想美珠實在承受了太多,是他對不起美珠,一把拉她到懷里,撫模她的頭,听她哭訴。
美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是個好女孩,當初看見草地上有人打滾她都會害羞的避開。她是那麼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陽光可愛,給人以積極向上的感覺。她一心追求幸福,說她小時候受盡了黑暗的折磨。她想要站在陽光下,盡情的微笑。
正因為如此,秉澤無法自拔的愛上她,愛她的陽光,愛她的執著,愛她的不屈服。她和秉澤似乎有著類似的經歷,都是在童年一段噩夢下成長起來,然後努力追尋著幸福。
秉澤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受美珠感染,才要決心拯救家族的衰敗。他渴望曾經那段記憶模糊的幸福感,董事長還只是每天早出晚歸的普通工人,佩姨操持家務,照顧他和秉溪。雖然日子平淡清苦,但是無比快樂,每分每秒都是真實踏實的。
也許,美珠是有著同樣願望的人,可是努力了許久,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到,總是從指縫間一次次流走。
所以,秉澤覺得對不起美珠,對她有愧,一輩子都無法補償。
在秉澤懷里痛哭流涕,逐漸好些的美珠抬起頭,可憐兮兮望著秉澤說︰「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的孩子該怎麼辦?秉澤,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像走投無路了。你說,明天的報紙上會不會都是我狼狽的面孔,都來討伐我這個罪人,說是我搞垮了你的公司。會不會,會不會啊?」
秉澤淚眼模糊的看著懷里的美珠,輕輕撫模她零亂的發絲,又用顫抖的手模模她憔悴的臉頰,不忍心再傷害她絲毫了。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就那樣在嘴邊溜走了。努力掙扎,再一次忍不住開口時,美珠抬起頭,深情款款的看著他的雙眼。
秉澤也低頭注視著美珠,看她清澈如水的眼楮,看她清純的面容,看她鮮紅的薄唇,說了句︰「我愛你!」
然後,美珠就扎在秉澤胸口嚎啕大哭,張牙舞爪的狠狠打他,說︰「你怎麼才說出口,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等的好辛苦嗎?」
原來,美珠還是深愛秉澤的,時時刻刻無法忘記她這個曾經用情最深的男人。她知道,秉澤離開她是有苦衷的,即使他不說,不解釋,也清楚明白的寫在美珠心里。他是個忍辱負重的男人,為了愛情,他可以舍棄一切,甚至說出那句「我愛你」的機會。
「美珠,搬回我那里住吧?」兩個人稍稍平靜之後,安穩的抱在一起,默默享受這清淨的片刻,回想過去的美好,暢想未來的圖景。
「那卡賓怎麼辦?」美珠也想通了,只要能夠回到秉澤身邊,其他都不重要。
「你已經去了美國,想找也找不到了。但是他說過,要回來跟你了解一切的,他就一定會回來,並且很快,也許就在這幾天。听所你們要去美國完婚的?」秉澤突然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