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黃大仙嗎?我雙牌樓的,免貴姓王,對對對昨天有來過,大仙下午有時間嗎?我想大師開壇做法,可以的可以的,那我們倒是時候在聯絡好了……」
媽媽不管家中兩個女兒是否願意,拿起電話向唐拓寺的大仙預約見面的事情。
杜藍見媽媽已經聯系了大仙,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如果再不乖乖听媽媽的話,不禁懷疑自己會被趕走家門,做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兒,只能灰溜溜回到了房間。沒了主意的勝男見到姐姐回房間了,也跟著走入房間。剛進門勝男就問杜藍道︰「姐姐,現在我們怎麼辦呢,難道真要穿好那種衣服去唐拓寺嗎?」
「不就是跳大神有什麼好怕的。」
「姐姐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以參加封建迷信活動呢。」
一見到妹妹擺著知識分子清高的模樣,杜藍明知媽媽對法有些荒唐,嘴中卻說道︰「現在不是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不去。」話畢,杜藍不顧妹妹一臉愁苦的樣子,從衣櫃中翻出紅色內衣和內褲等換洗衣服離開房間,去衛生間清洗身子。
半刻鐘,杜藍披著一件浴袍走入了房間,她感受到妹妹用一種怪異的目光在她身上亂瞄。
「干嘛要用那種猥瑣的目光盯著我?我又不是男人。」
「姐姐,你有沒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怎麼了?本命年的時候不是穿過那種衣服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杜藍覺得妹妹太過于神經質了,走入衣櫃開始挑選究竟穿哪款紅色衣服比較好。勝男無話可說,收拾自己的換洗衣服走出了房間。
究竟哪一款比較好呢,她將衣櫃中所有的紅色衣服統統找出來,一件一件在胸前比劃過去。不知為何,杜藍都覺得這些衣服特別怪異,之前她可是很喜歡穿著鮮艷的服裝,現在開始排斥這種顏色了。她不由嘆氣著,看來我真的老了,不敢像年輕時候那樣敢穿衣服了。當杜藍還是年輕姑娘的時候,她總是愛穿那種奪人眼球的鮮紅服裝,現在她都二十八歲了,連穿著打扮都瞻前顧後了。
一時沒主意的杜藍打算參考一下妹妹的意見,再做決定。現在妹妹還在洗澡,所以杜藍就躺在一堆紅色衣服中,打開了電視,觀看她最愛看的肥皂劇。不久後,勝男像做賊一樣溜進房間,卻發現姐姐又被肥皂劇給迷住了,嘴中忍不住嘀咕著︰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看得肥皂劇,天底下估計也有姐姐這種大腦少一根筋的人才有如此。不過心中卻想看看姐姐穿紅衣服的樣子,于是提醒道︰「姐姐,馬上要出發了,你怎麼還不換衣服呢。」
「哦!對啊,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杜藍從床上跳了起來,拿著兩件還算順眼的衣服,問她道︰「給點意見,你說我穿哪件衣服比較好看呢?」
勝男在觀察著姐姐手上的衣服,思索一下,手指卻向中間。
杜藍看不出妹妹究竟選了那件衣服,于是說是左邊這件嗎?
妹妹在搖頭。
那是右邊這件嗎?
可是妹妹還是搖頭。
杜藍覺得自己被勝男給耍了,沖著她吼了一聲道︰「究竟是哪一件了。」
被杜藍嚇壞的勝男,抖顫手指頭指向左側。
「其實我最中意的也是這件。」杜藍似乎找到了認同感,當著妹妹的面月兌下浴巾。
勝男一見姐姐堅挺的胸部露出驚訝之下,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干癟胸部,嘀咕著︰姐姐真變態,全身的肉都跑到那種地方去了。
「你才變態呢。」杜藍用挑釁性的目光掃視一眼妹妹的飛機場,背過身子換上運動裝,沒想到大學時代田徑隊的訓練服還能穿。她走到鏡子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又沮喪著臉,很明顯有裝女敕的樣子。
看到杜藍已經準備就緒了,勝男坐不住了,開始在自己衣櫃中翻轉起來。妹妹因為性格文靜不喜歡鮮艷的眼色,只有一條可憐的紅色連衣裙,那還是本命年特意買的。在看到姐姐絢麗的訓練服後,勝男開始打起杜藍的主意。
「姐姐今年都二十八歲了,還穿著大學生的衣服會被別人笑話的,我年齡還很小,正好可以穿著。」
勝男走到杜藍跟前,想幫姐姐月兌下訓練服。一見到好東西,就想佔為己有,杜藍有些厭惡將妹妹推開。
「勝男等過年之後,跟我一樣同是剩女陣營的人還小呢。」
「姐姐不覺得我的樣子看上去像高中生嗎?如果姐姐穿那種衣服出門的話……」
「借你穿,難道我要穿著比基尼去見大仙呢,這種餿主意虧你想得出來。」對于妹妹的提議,杜藍矢口否決了。
勝男目光飄向床上一大堆姐姐的衣服,又道︰「姐姐可以穿著它們,有或者你可以穿著我那件紅色連衣裙。」
「不行,那些衣服都不適合我。」杜藍才不願意穿得跟一個村姑似的。
「可是我怎麼辦,我可是作家啊,怎麼可以穿這種土氣的衣服上街呢,姐姐不是沒工作嗎,形象應該沒有那麼重要吧。再說姐姐上次借穿我的連衣裙,你不打算還我人情呢?」
「哼!你等著看好了,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所以想象對我來說很重要。」
勝男算是明白了,自己要是不付出一點代價休想從姐姐這里借到衣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十元面值的紙幣遞給杜藍作為借用費。
杜藍絲毫不客氣收下十元,她覺得十塊錢太少了,攤開手掌說道︰「再拿十塊錢。」
「我記得上次姐姐才給了我五塊錢干洗費,現在我給兩倍的干洗費,你究竟還想怎麼樣。」
「我最近缺錢花。」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能借機敲竹杠,十塊錢已經很多了,你休想讓我為此再加錢給你。再說我也沒那麼多的錢。」
十塊錢跟自己的面子比起來,杜藍還是覺得形象比較重要,賴得理會她,朝著房門方便走去。
「給你二十塊總行吧?」勝男哭喪著臉喊道。
「成交。」
杜藍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從妹妹手中奪過拽得死死的十塊錢,然後月兌下衣服丟給妹妹。
接著,她換上一件聖誕老人裝,雖說看上去有些怪異,不過為了賺取二十塊真是豁出去了。
「姐姐,你該不會打扮得跟一個聖誕老人一樣出門吧?」
「不行。」
杜藍受不了妹妹嘲諷的目光有些賭氣說著,老實說現在是四月份,穿著十二月份特殊日子才會穿的衣服,估計她走在大街上回頭率是百分之百啊。想了一下,杜藍找來剪刀見袖口和褲腳、帽沿周邊的白色瓖邊部分統統剪掉。雖然看上去怪了一點,倒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穿是聖誕衣。
「杜藍,勝男我們該出發了。」
這個時候,媽媽推門而入。讓杜藍驚訝的是,媽媽也是一身紅衣服,上身紅棉襖紅棉褲,腳下更是一雙紅色繡花鞋。
我的老天啊,這不是媽媽的新娘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