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跟著我受罪了!」尚子純握住她的手,「如果要是裳兒在就好了,她那麼聰明,一定可以阻止顏行書攻城的。」
黛黛低垂眉頭,是啊!從她認識季哥哥開始,就听到不少關于藍裳的事情,她貌美,她聰明,她柔弱,她堅強,她……有太多美好的優點了。
柯子軒這兩天都會坐在留香亭凝望隱月院,可是始終沒有看到藍裳的身影,小惜找她要人的那一幕又浮在了腦際,難道藍裳真的失蹤了?靳王府丟了一個大活人,他這個當家的都不知道,這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他坐在亭內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江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看。
「有事?」他一看江子的臉色就猜個七八分,「有事就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爺難道一點也不擔心藍姑娘的安危嗎?這兩天我听到一些……一些……」江子的話有些吱唔,好像有所顧及,猶豫著該不該說。
「一些什麼?快說!」柯子軒最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說一半留一半的情景,他瞪著江子,顯得有些著急,又有些生氣。
「關于表小姐的話,說她針對藍姑娘,居心叵測……用心不良……」
「住口,是誰中傷表小姐的,她雖生性嬌縱,但做事還是有些分寸的,回頭我訓訓她就是了,你怎麼也跟著別人起哄?」
看著柯子軒憤憤不樂的離開留香亭,江子無奈的搖搖頭,就知道他肯定是忍不住了,他要是三天不去隱月院的話,一定會急出病來,嘴里不說自己關心藍姑娘,行動上卻一點也不含糊。
柯子軒如往常一般站在了窗外,只是這次他剛朝里望了一眼,便馬上把臉轉到別處,藍裳的衣衫松松的從背上落在腰間,雪白的肌膚擾得他心跳加速。
他凝眉,剛才他雖是一瞥,但藍裳背上的那些傷孔還是很清晰的落在了他眼里,她受傷了?他不確定的又把臉轉過去。
雪白的肌膚上是滿滿的黑色的斑點,那是……什麼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傷痕,從脖頸處至腰間,似乎能看得到的地方,全是……
「小姐!還疼嗎?」小惜輕輕的吹著,上著藥。
藍裳搖頭,「你記住,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否則!表小姐一定又會……」
「又會做出對小姐不利的事情。」小惜接過她的話,「小姐,听你講的,皇上好像很欣賞你,而且皇後又不討厭你,咱們何不求個恩典,離開王府……」
「離開王府?你瘋了……我是靳王府八抬大轎娶過門的王妃,這件事情王爺已經宣布了,他利用我來保全靳五府的聲譽,我怎麼可以再去毀了……」
「他對小姐那麼薄情,一點也不值得小姐替他著想,這次是把小姐按在玫瑰刺上壓幾轉,下次指不定又要弄出個什麼招來整小姐呢!這樣下去……讓人還怎麼活啊!」
藍裳慢慢的拉起衣衫,轉過臉沖小惜笑了,臉色很蒼白,笑容很淒涼,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什麼了。
「如果我們走了,那些陪嫁的丫頭僕人怎麼辦?」
窗外的人已經離開了,腳步有些緩慢,頭腦有點暈暈的,好像有人敲了一下,藍裳身上的傷是在玫瑰刺里滾過造成的?
是芸蝶嗎?芸蝶怎麼會想得出這種陰毒的手段,玫瑰刺……這個他從來沒有听說過的刑法,這麼美麗的一種花,居然成了用來對付人的工具!
他回到慕景殿,望著桌子上那個放了幾天的包袱,他走過去拿出那件大紅色的披風,依然是那麼鮮艷,下擺果然被她的巧手修補得錦上添花,她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工巧匠。
他已經幫她把披風贖回來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還給她,現在又听到這件事情,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是心疼?是自責?他自己都開始矛盾了。
第二天大早,江子便奉命送來了一瓶上等的婉顏露,听說是前幾年貢品中的一種奇藥,不管是什麼樣的傷痕,用了它都會好的徹底,決對不會留下任何瘡疤。
藍裳望著江子一臉的笑意,與小惜面面相覷,柯子軒居然吩咐江子前來送藥,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難道……
「小姐!我什麼也沒說!」小惜一看她盯著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到她這里了,她根本都沒有出過隱月院,怎麼可能會說什麼。
「藍姑娘,你不要猜了,其實最近府里總有些小言小語,王爺他大概也是關心姑娘,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他關心我家小姐?我呸!」小惜奪過江子手里的藥瓶,狠狠的扔了出去,隨著怦的一聲撞響,瓶子在牆邊炸花了花,成了一地碎片,里面的液體染濕了地面。
江子震驚的望著她,又望望那已經破了的藥瓶,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這下不得了了,他家王爺好不容易轉緩了一下態度,她這邊卻……
瑤花閣里傳出柯子軒的訓斥聲,他真沒有辦法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嬌氣的小女子,居然會用那種慘不忍睹的方法折磨人。
芸蝶冷冷的站在他面前,一臉的不服表情,又是為了藍裳,還說她可以隨便使喚她,現在卻跑來興師問罪。
「她哪里招惹你了,你怎麼可以讓她……讓她……」柯子軒瞪著她一臉的委屈表情,沒有忍心再說什麼。
「表哥除了罵蝶兒,還會做什麼?是你答應要她幫蝶兒洗腳的,現在卻跑來罵我?表哥只看到她受傷了,有沒有看到蝶兒受傷?」
「她弄傷了你?怎麼會事?」柯子軒微怔,露出一臉的驚訝表情,洗個腳怎麼會弄到傷人?
芸蝶一臉的委屈狀,眼淚汪汪的半垂著頭,「她不服氣幫蝶兒洗腳,所以故意把開水打番在蝶兒身上,要不是蝶兒用胳膊擋住,恐怕早就被她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