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斌一個手勢,離太後脖頸處的刀更近了一些,季無邪一瞪眼憤憤的扔下了手里的劍,劍隨之便被他身側的一個侍衛接了個正著,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
管斌在一旁得意的笑著,季無邪看看年邁的太後,只得听任他擺布,「母後,兒臣與相爺有要事相商,有空再來向母後請安!」
太後知道他這個兒子一向很重視朝政大事,自然也沒有敢多留片刻,其實只要出了玉慈宮的大門,他們這些個無能小輩,又豈是他季無邪的對手。
只是季無邪前腳剛跨出院門,後面便被管斌狠狠的刺向一刀,背心處傳來的熱痛讓他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望著血流不止倒在腳下的季無邪,管斌臉上的笑更加明顯了,這一天,他總算給盼到了,一只女敕鳥還想和他堂堂一國之相爭江山,不自量力!
他望望自己手中滴著血的刀尖,無所謂的踢了踢地上的季無邪,就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又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讓他得到機會,要怪就怪他顏行書太膽大妄為了。
真是混帳,顏行書一怒拍在了一根柱子上,他派去的使者居然一無所獲的回來了,柯子軒他難到真的那麼了不起?他望著攤在亭子里的那副畫像,千嬌百媚也是此等女人能用的詞?真是笑話!
尚子純逃走了,藍裳更不可能再回來了吧?現在連使者都敗興而歸……藍裳!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回到我身邊?顏行書在心里糾結著。
他幽暗的眼神輕輕的飄移,望著不知是何方向的地方,忽然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柯子軒!你扣著人不放,又封鎖鳳羽的消息,那豈不是有意要搶我的女人!
能滅掉一個鳳羽,他顏行收就能再滅掉一個黃昏國!一天不把人交出來,他顏行書就一天不會罷休,柯子軒!咱們這梁子結大了!
梅太醫臉色有些不太樂觀,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他早就該來身王爺回報消息的,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動身,直到柯子軒站在太醫院內他的眼前。
柯子軒悠然品著手里的香茶,等著梅太醫查驗的結果,他很想知道這個小小的香囊,到底里面藏著什麼樣的乾坤。
梅太醫奉他的命把那個放著香囊的小銅盤端到了柯子軒的面前,香囊早已失去了原來那華美漂亮的模樣,變得有些散亂,有些殘破,布料,棉團,還有一個……
「這是什麼?」柯子軒指著盤內一個烏黑色的丸狀物問梅太醫,看上去像一粒奇特的藥丸,但是細嗅之下又帶著說不出的香氣。
「王爺,此物為縛魂香,里面含了一種產自西域的殘香,與幾十種藥物相結合提煉出來後,就成了眼前這般模樣,此香經過詛咒,會使佩戴者失去本質,對期間事情一無所知!」
「什麼?一無所知?」柯子軒放下手中的杯子,盯著眼前那個一點也不好看的藥丸凝思,他的腦海中迅速的閃過洞房夜的情形。
是他一巴掌打過去,藍裳跌倒之際無意中遺落了這個香囊,那要是按梅太醫的說法,出鳳羽甚至還在鳳羽國的時候,藍裳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不是居心叵測拆散他和樂菱,而是樂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原來他一直都誤會了藍裳。
他不但誤會她,甚至不惜一切辦法折磨她,傷害她……柯子軒想到這里的時候,眉頭皺得緊緊的,想想那鞭子抽在她身上時的一幕,他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他居然用那樣的方式強迫她承認沒有犯過的錯!
望著琵琶,藍裳有些不安,都已經快一個月了,季無邪一點消息也沒有,去幽谷很遠嗎?還是師傅那里有事走不開?還是他……不想再回來了?
她瘦了,很明顯在外面過得不好,可是為什麼不接受他的道歉呢?他已經派江子來請很多次了,她真是太固執了,不就是他當初說過一句氣話嘛?有必要那麼當真嗎?
她的生與死難道真的與他無關嗎?有關!有很大的關系,只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冷漠,他怕看听到她送客的聲音,以及重重的關門聲,他怕被她拒之門外……
他已經接到探子的消息,顏行書已經在離城一百里處扎營了,原本以為他會知難而退,那想到他不但不退,反而更接近了。
他該把她交出去?還是留下……交出去萬事太平,留下她就有可能面對鳳羽國的命運,他不是怕打不過……而是怕百姓受苦!
因為你!讓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熱當中,值得嘛?柯子軒望著屋內的人,她好像不快樂,沒有一絲笑容,只有在人前或舞池中,他似乎沒有見過她的笑。
他不知道鳳羽的消息還能瞞多久,顏行書又不知道會玩什麼花樣,萬一她有一天真的知道了真像,會如何自處?
柯子軒不聲不語離開了藍裳的住處,還是在想想吧,他這樣對自己說,如果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該多好!
三天後的清晨,小惜忽然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她是一大早去送繡品的,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听到了一些消息。
顏行書帶二十萬大兵營居城外一百里處,大家都在議論著黃昏兵臨城下了,百姓們一個個都惶恐不安,大有逃命的姿態。
怦的一聲關上門,嚇得藍裳一個激靈便轉過了身,「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小姐!不得了了,顏行書帶二十萬大軍來到了黃昏城外!小姐!你說會不會要打仗啊?」小惜有點害怕的盯著她,這個時候,她還能鎮定那怎麼可能定得下來。
「顏行書?」藍裳喃喃低語,輕吐出顏行書三個字,他為什麼會來到黃昏?他不是早已迎娶了樂菱公主嗎?怎麼還有心思興師動眾的來打仗?
「我听城里人在議論,大家都在說……說……」小惜的語氣吱吱唔唔!看著藍裳的眼神有些躲閃。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