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裳果然不再下棋,專心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解惑,她的確很想听听他帶來的秘密,季無邪與顏行書……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相爺請講!小女子定當洗耳恭听!」
「其實牢房中的人是一個愛了姑娘十幾年的人,他在十歲那年便對姑娘產生憐惜之情,朦朧的愛意促使他琵琶相贈,金鈴為伴,他為姑娘負棄的何止是江山那麼簡單!姑娘或許根本不會相信老夫所言,但是老夫卻敢保證字字無假!」
「相爺真會說笑,十歲?又豈知是愛?更何況一愛十幾年,這豈不是荒唐?相爺數語便要我相信這話,恐怕有些強人所難吧?」
「姑娘應該記得小時候的一些回憶吧?有一個男孩子在鳳羽國曾經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
「雪都的小太子顏行書?相爺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牢房中的人才是真正的顏行書,他十歲那年遇到姑娘,便傾心于你一人身上,無法再履行對樂菱公主的婚事,所以他才想出了讓自己的孿生弟弟代替自己的辦法,為的就是想要給姑娘一份完整的愛!」
「不!這不可能!你在撒謊!」藍裳猛的從棋局處站了起來,季無邪就是顏行書,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老夫沒有撒謊,你所見到的顏行書是馭王爺顏行馭,他得到皇位後下了殺機,一心想要除掉皇兄顏行書,只是顏行書他命不該絕……否則他早就葬身火海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老夫就是幫凶!藍姑娘,一個人愛你至此,你怎麼忍心看著他再為你受苦,璽印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只要你交出璽印,老夫保證送你們離開雪都,到一個安全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原來想要從她嘴里套出璽印才是管斌的目的,不過他帶來的這一秘密的確令人震憾,僅憑他片面之語,她自然不會全信,但是也確曾在六歲那年見過雪都的太子,那些瞬間便逝的畫面,曾經一度浮現在她的腦海,那雙清如溪水的眼神……
如果真的像管斌所言那般,季無邪才是真正的顏行書,那她該怎麼辦?一個人居然從十歲就開始為她傾盡所有,她卻全然不知,這樣的一份感情如此之重,她要如何去承受?
回想起與季無邪的相遇,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明朗起來,難怪她想摘下他的面具時,他總會拒絕,難怪他會一次次的承諾她機會合適,一定會讓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原來他一直都在為了她而活在面具下!
她長嘆一聲輕閉雙眸,那些與季無邪相遇的片段便一次次浮現,一直都覺得他眼楮透著一種令她溫暖熟悉的光,原來是因為她們曾經相遇過!
難怪她一直都沒有等到季無邪回黃昏,原來他是被關在了雪都的大牢里!她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相爺!你說他是顏行書,他便是了嗎?他愛了我十年也好,五年也罷,對我來說,他依然是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藍姑娘難道一點也不感動嗎?你難道不想救他出牢籠嗎?」管斌望著藍裳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她難道真的一點也不緊張牢中的人?
「如此陌生的感情,對我來說!毫無相干!相爺若無他事!還是請回吧!」藍裳轉身吩咐丫頭送客,听著那腳步聲遠離,她才忽然跌坐在地上。
所有的鎮定,漠然都轟然倒踏,季無邪才是真正的顏行書,她不停的回想著這句話,腦海中浮過每一次與季無邪一起的畫面,那個不見光亮的夜里,他向她伸出的手,那個風雨襲卷的時候,他溫暖的胸膛,那些她悲傷無助的日子……他依然是她生命里最安全的守護神,她不允許他有任何危險!
糾結了幾日,藍裳決定去找管斌,管斌扣住季無邪無非就是想要得到璽印,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可行了!
她派人把管斌請到了坤成宮里,一番勸酒後便走近了管斌幾分,「相爺不是想要娶我嗎?現在不知還作不作數?」
管斌一臉醉意,滿眼**之色,望著眼前的美人早已神魂顛倒,把持不住,一只大手便順勢攬在了藍裳的腰際,「當然作數!像你這般美人,誰人不想得到……」
藍裳打掉他伸向臉上的手,一個閃身旋轉離開,「相爺,我要是答應嫁給你也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盡管提出來,老夫一定會滿足你……」他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的搖晃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藍裳撲來!猛的便把藍裳壓在了那肥胖的身下,空氣變得有些凝結,氣味著帶著絲絲咸熱!
「相爺!不得了了!」外面忽然闖進一個侍衛,藍裳猛的翻身便把管斌掀在一側,慌亂的躲在了一邊!心里早已怦怦的跳得亂七八糟!
管斌轉身瞪向門前的侍衛,一臉怒容,「何事?」
侍衛看著他一臉醉意似乎有些畏懼,管斌盯了藍裳一眼便悻悻然離開,此刻的藍裳才拍胸坐下,剛才真的是有些不妙,若不是有人闖入的話……
看來救季無邪離開,她要另做打算了!
左思右想,管斌心里都有些揪心,探子報來的消息令他有些驚訝,他要等的人是顏行書,可不是什麼柯子軒!
忽然!管斌有些意思的笑了,他早就听聞柯子軒是黃昏國的天之驕子,傾心于樂菱公主,他這次如此興師動眾,難道是為了樂菱?
這個一點也不難辦!只要他把樂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過去,柯子軒得到人後自然便會撤離,這仗自然也就無需再打!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聰明英武過!
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還真是有些道理,顏行書與顏行馭為了美人不惜一切,現在連漠然似雪的靳王爺也被美人所俘,可見美人之姿勝卻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