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皇上低語一句,然後輕輕的點頭,她自小便與太子情投意合,琵琶是她與太子之間的信物……更何況弦斷人亡是自古都傳下來的不吉之言。
「照太醫的話,是不是修好琵琶裳兒就會醒來?」尚子純一急便拉住太醫詢問著,直到太醫點頭稱可行一試才露出一個微笑。
皇上馬上把苗公公叫到跟前,命他帶這把琵琶前去樂師房進行修補,無論用多上等的材料,都一定要修補到完好無損的模樣。
苗公公急忙命人把琵琶包好帶了下去,他就知道皇上若是知道了藍姑娘有事,非得鬧得整個皇宮都不得安寧,哎!這個藍姑娘也真是命運堪憐啊
湖心亭中顏行書正用那懷疑的眼光盯著柯子軒打量著,這幾天藍裳回宮昏死雪中的事情早已傳開,他听聞是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靳王爺救了她,可他怎麼看他都不像一個會伸出援手救人的家伙。
柯子軒把臉望向別處,完全不理會顏行書的直視與懷疑,忽然他又瞧見苗公公匆匆忙忙的帶著向個人離開了落櫻軒,苗公公不是一直都隨侍在皇上身邊的嗎?怎麼會先離開落櫻軒呢?後面那個小太監的懷里抱的是什麼?與藍裳有關嗎?
顏行書看著柯子軒對他視若無睹的囂張姿態,忍不住拿著馬鞭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柯子軒一回頭便迎上他猛瞪著自己的雙眼。
「你瞪我做什麼?我又沒招惹你!」說完他又自顧自的朝別處看去,總之就是對他這個顏國君視而不見。
顏行書一怒站了起來,「你親近了我的女人,還說沒惹我?」
柯子軒猛的轉身,他的女人?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他何時親近了他的女人,自己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瞪著顏行書不語,這個家伙真是沒事就愛來找他的麻煩,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和他有仇,這輩子才會踫上他這個麻煩鬼。
柯子軒理都懶得理他,起身便朝亭下走去,顏行書一急便拽住了他的胳膊,忍不住用了些力,柯子軒不動生生的把他從自己的胳膊上震開,他這個家伙不但是個麻煩鬼更是個死纏鬼,自己這是作了什麼孽會踫上他。
「想走!」顏行書說著便揮出馬鞭,死死的纏住了柯子軒的胳膊,柯子軒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轉過身走向他。
「我是前世作了孽還是這輩子欠了你的?你干什麼要死纏著我不放?我警告你啊!不要再用你的無聊來挑戰本王的忍耐度。不然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你動了我的女人還敢出言恐嚇?我看不客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顏行書說著便卷起馬鞭把他帶了起來,柯子軒淺淺的衣衫飄然而起,踩在石桌之上。
柯子軒皺眉搖頭道,這個家伙還真是不講理,真不知道他這樣一個人是怎麼當的一國之君,這麼沒有度量。
「本王沒有動過你的女人,如果你說的是藍姑娘的話,本王可以告訴你,我只是送她回了落櫻軒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
顏行書收鞭瞪著他︰「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趁她昏迷之際對她……」
「本王沒那麼無恥,再說了本王已心有所屬,除了樂菱公主,其她女子在本王眼里,皆如草木。」柯子軒從石桌上一躍而下,朝摘星居方向而去,臨行他還忍不住望了一眼亭子里的顏行書,沒想到傳言中冷酷無情的顏國君也會有認真的一天。
站在湖心亭中他輕輕的松了口氣,藍裳只能是他顏行書的女人,他不允許別人打她的主意,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又浮起那張神秘的面具,東升說他很像一個舊識,可是又印象模糊,他罩著面具難道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他的真面目,難怪一直都覺得他的眼神似是眼熟,那究竟會是誰呢?
入夜時分,顏行書居然一襲黑衣潛進了落櫻軒。
屋子里格外的安靜,看來別人都睡下了,藍裳的臥房里還晃著微弱的燭光,他原本正想大大方方的走進去,結果卻發現桌子上爬著已熟睡的丫頭小惜,他遲疑的站在臥房門欄邊,近在眼前的床上就躺著他魂縈夢牽的美人了。可是……
他悄悄的走到小惜的身後,輕輕的伸出食指與中指在她的背部點了一下,小惜低吟一聲便昏睡了過去,他得意的看著桌子上不會防礙到自己的小丫頭,朝床邊的美人走了過去。
正當他剛把手伸到藍裳的臉上時,廳里的房門似乎傳來開啟聲,他傾身小心翼翼的朝廳中望一下,房門果然真在緩慢的被推開,他一個旋身便輕巧的躍上了屋頂的橫梁上。
杏兒走到臥房的門口張望片刻,確定都已睡熟才又舉步上前,顏行書屏住呼吸盯著下面輕腳輕手的丫頭,看她究竟是在搞什麼花樣。
杏兒手腳麻利的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紙包,又望了望四處,燻籠的頂蓋被她慌亂的擰開,紙包里的東西順勢倒進了燻籠中,重新把燻籠放置在原來的位置上,她悄悄的退出了屋子,臨行依然把門給輕輕的帶上。
顏行書走到燻籠前嗅了嗅氣味,眉頭擰了幾下,好像並沒有什麼異樣,可是杏兒明明倒了東西在燻籠里,莫非是樂菱的主意?還是……難道樂菱想要趁機加害藍裳?
顏行書凝望著床上仍處于昏迷中的人,忍不住輕聲的嘆息,她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認真嗎?看著她生活在這種到處充滿危險的環境里,他更加堅定了要娶她的念頭,只有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才可以永遠保護她不受傷害。
「美人!你知不知道只有我這樣的男人才可以給你幸福!尚子純他只會讓你一次又一次傷心,你明白嗎?」
顏行書轉身不再看她那如瓷般的小臉,尚子純他何德何能居然能擁有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