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她沒死!崔嬤嬤!我該怎麼辦?」皇後慌的六神無主,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娘娘莫亂,就算她沒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娘娘難道忘了嗎?香音已經不再人世了!那當年的事自然是無人知曉……」
「對!對!對!你看我……真是糊涂了!」她松懈的一笑,是啊!香音已死,這個世上除了崔嬤嬤,沒有人知道她刺殺蘇若雪一事了,那她還擔心什麼呢?
蘇若雪現身的事情決不能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否則她豈不是又要被棄之一旁了嗎?那和生活在冷宮有什麼區別!更何況……不行!她決不能讓她有幸見到皇上,否則事情遲早會有被揭穿的一天,她決不能冒這樣的險!
看來,她得先從藍裳這個丫頭身上著手了,可是這個丫頭精明的很,要想從她嘴里竊取什麼消息,恐怕是不太可能,要是來硬的……她從椅前走到門口,又從門口走到桌前,來回幾趟才停下腳。
皇後嘴角輕輕上揚,浮出一抹絕美的笑,若雪,這一次!你就沒那麼幸運了!
清晨的風攪著朦朧的霧,有些迷離而神秘,粉色的紗帳在亭子的四處不時的微蕩,薄薄的霧氣讓人與人之間有種隔空的距離。
顏行書身著純白藍花紋邊綢緞衣,外罩一襲同色輕衫,靜坐在湖心亭品茗,藍裳站在亭下凝望著亭中的人,忽覺有種清寂的感慨。
顏行書端在手中的杯子還來不及放下,便已看到藍裳那窈窕的身姿在薄霧中忽隱忽現,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款款而來的美人,眼楮都忘了眨動一下,一襲淡淡的藍從霧中呈現在他的眼前,身上仿佛還縈繞著薄霧的味道。
「你好美!就像霧中仙一樣!」他擱下杯子起身迎她。
藍裳冷冷的半側過身望著遠處,發絲不時的輕飄幾縷蕩在身後,顏行書望著她微側的臉,禁不住深陷其中,原來她的側面亦是如此絕美。
朝她微微的走近一些,她發間飄蕩出來的清香便順著發絲滑過他的鼻端,一伸手便接住了那縷欲落的發絲,托至鼻際深嗅一番,他舒心的閉著雙眸,便在享受著屬于兩個人之間的溫存。
「你……」轉過臉的藍裳看到他如此輕佻的舉動,忍不住對他避之三分,「你豈可如此淺薄!」
顏行書的眼神惶然一驚,望著那空空的手指,好像還殘留著她發間的清香,他沖著她清冷的臉笑,她果然還是如此吝嗇。
「難道!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如此淺薄?」
她轉過臉不再看他,「你堂堂一國之君,豈可如此荒唐,三番兩次戲落于我,豈不淺薄?」
「淺薄?那也是因為對象是你!藍裳……」他說著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柔荑,「不要這樣對我!可以嗎?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保證什麼都依你!」
藍裳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慌亂的躲著他灼熱的眸子,他是不是瘋了,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放棄。
「都依我?那我讓你棄江山不聞,拋天下不問,你也依我?」
「只要你嫁給我!我就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顏行書向來言出必行!」他定定的站在她的身側,臉上是嚴肅而認真的表情,藍裳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卻被他緊緊的扶住。
她掙月兌他的扶持,不相信的後退好幾步,她只是想要以此打斷他的念頭,豈料想,他卻這般不依不擾,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望著那雙寂然的眸子,嘴角揚起悲涼的笑,微微的輕閡一下眼眸,她不語朝亭下走去。
她還是這樣漠視他的存在,她還是這樣厭惡他的真心,望著她緩緩而去的背影,顏行書仰首自問,他究竟是那里做的不夠好,為什麼連博得美人一笑的機回都沒有?
看來!今天起早的人還真不少!皇後看著那襲淺淺的藍色身影自湖心亭上走下去,又看看亭中那優雅的身姿,便已猜測個七八分,沒想到這個小妮子有如此手段,不但把太子迷得團團轉,現在連這個顏行書也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藍色的身影,顏行書才起身走下亭子,只是還未曾走出數步,便听到身後傳來稟傳聲,皇後娘娘正興高采烈的朝他這邊走來。
他微微半抬首,眼神似有三分不屑,七分浮笑,照眼前這場面來看,這皇後娘娘一定是來找他的吧!
皇後微微揚起唇角,不理睬他的囂張氣焰,「國君在此……「
「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知皇後這是意欲何謂?」他還真是受不了這正規的一板一眼客套,字正腔圓的說話真是他的禁忌。
「本宮前來是想要通知國君一個好消息,樂菱她已經妥協了,國君準備何時起程啊?」
「樂菱終于接受了悔婚事實?那藍裳……」
「本宮已經說服皇上,藍裳她一個小小的舞姬,承蒙國君厚愛,那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皇上自然是欣然應允!國君要快回國都準備迎娶事儀才是啊!」
這果然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顏行書不停的向皇後確認著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直到皇後連連點頭他才肯放心,藍裳不愛他沒有關系,他相信只要時間久了,她一定會感受到他的真心的,一想到藍裳即將成為他顏行書的女人,他整個人都如同落在了雲端。
他大步朝臥龍軒方向走去,剛走兩步又不好意思的回過頭來向皇後致謝,看著他興奮離開的背影,皇後的嘴角蕩起嫵媚的笑,現在!她倒要看看還有何人能護得了藍裳。
顏行書應該很快就會離宮,她得要先琢磨一下如何誘若雪現身,該如何對藍裳下手成了她心中的疑慮,藍裳向來聰慧,很少有借口能找到她的矛頭,她得回去好好想想才可以。
丞相府連日來都有些怪異,自從洪丞相翻落山崖被找回來後,就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尤其是他看到夫人的時候,眼神更是顯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