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一個穿著丫鬟服縴細而窈窕的身影,貓著腰從柴房內出來後,鬼鬼祟祟的潛入到夜色當中,她四下張望了一圈,便悄悄的向後院而去。
沒錯,此人就是餓得兩眼一抹黑的裴星彤。
因為餓的實在難受,她打算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到廚房自己找些能充饑的東西。
廚房也在王府的後院,所以,從柴房出來後,她必然要經過那片有些詭異的玫瑰園才能到達廚房。說玫瑰園詭異,是因為它是霄王府內唯一種植的一種花。
雖然已是夜晚,但王府內依然有值夜崗並來回巡邏的侍衛,所以她只得在玫瑰園內悄悄穿行。
倏然,只听到‘噗嚓’一聲,裴星彤立即停住身體,窩火的低咒道︰「娘的,就這麼一身衣服,還給我刮掉塊衣角!」一邊惱火的發泄,一邊將被玫瑰花睫上的刺刮住的裙擺拽回。
正欲繼續開溜時,她忽然停下腳步,對著破壞她裙擺的玫瑰花愣怔發呆…
玫瑰花…
東方雲霄那雙紅腫的腳,赫然掠過腦海。他的皮膚明明就是對花粉過敏,按理說,這宵王府內應該不會出現任何一種花才對,可為何這後院卻獨獨種了這麼一片玫瑰花園呢?他不至于蠢到給自己找罪受啊,還是說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腦中似乎有什麼模糊的答案正在躍躍欲出,可就是想不起來,越想腦袋越痛,裴星彤揉揉太陽穴,「關我鳥事,愛為何就為何去!餓的沒心情瞎操心了…」
模模不斷唱空城計的小月復,她再次貓下腰,向目的地悄悄潛去…
待終于到達廚房時,她睜大冒著興奮光芒的雙眸,暗自賊笑著…
哼!你們不給我東西吃,我就自己找吃的,她堂堂的特警之花,還能被餓死不成!
小心謹慎的環顧一周後,她輕輕推開廚房的木窗,爬了進去。唉,若不是餓的身子直打晃、腳也發飄,她一下子就跳進來了,還用得著用‘爬’這麼有失尊嚴的動作嗎!
雙腳悄無聲息的落地,借著淡靜彌弱的月光,她搓搓雙手又吞了吞口水,典型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伸出手,她喜滋滋的掀開鍋蓋…
然,當沉重的鍋蓋被掀開後,她就傻眼了,「天殺的!有沒有搞錯,連個米湯都沒有!」
不死心的繼續打開另外兩口大鍋,依然是空空如也。
裴星彤挫敗的順著牆跟癱坐在地上,上立即傳來了火辣辣的灼痛,可她已經沒有力氣理會了。
順手抓過一根小柴棍,她開始在地面上興致盎然的劃啦著,一邊劃還一邊吸吸口水,喃喃自語著,「我的披薩,我的紅燒肉,我的烤鴨,我的韓國料理,我的…」
窗外,微風徐徐的搖晃著樹影,而樹影則懶懶的掩蓋著飄飛的青色衣袂,一切都靜若止水…
‘啪啦!’突然,黑漆漆的廚房內響起了一個突兀的聲音,讓裴星彤畫餅充饑的動作嘎然而止。
她下意識的從懷中模出一支彈弓,順手又撿起一顆石子,對準聲響的方向,壓著嗓音輕聲喝道︰「誰?出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靜謐的廚房中,一只灰色的貓從菜架子後方款款的走了出來,緊接著它將嘴里黑乎乎的東西撇在地面上,仰著頭對裴星彤‘喵’了一聲。
緩緩放下蓄勢待發的彈弓,她懊惱的瞪著大灰貓和它嘴下方的戰利品-一只肥老鼠,「少在我面前顯擺,信不信我一下子就能射穿你的小心髒,然後連你和你的宵夜一起下鍋炖了給我當宵夜!」
明知道人家听不懂,她還在那自找沒趣的恐嚇著。大灰貓只是淡淡的冷睨她一樣,悠然叼起地上的肥老鼠,繼續仰著高傲的頭顱,甩著大離開了。
「切,你有骨氣還不是因為你有肉吃,若像我連個米粒都沒得吃,抬眼皮都費勁的話,我看你還拽不拽的起來。」冷冷的翻個白眼,她徑自哀嘆道︰「影,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姐姐就快餓著肚子歸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