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北正打算開足馬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听到囝囝的話,猛地一回頭,正好看到囝囝手指著一人。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竟是好幾日不見的倪盎然,倪盎然看到她明顯也是有些吃驚。
可他也沒否認自己是囝囝的爹地,一邊和售貨員陪著不是,一邊帶著囝囝去前台付了賬。
不僅如此,還給囝囝買了一大堆零食。
蘇北北因為當時沒有承認囝囝時她的兒子,後來他們付賬時,她也是站的遠遠的看著,等他們一大一小走出超市,她這才跟出來跟倪盎然道謝。
倪盎然笑笑,表示沒關系。
囝囝卻賭氣的甩開蘇北北的手,噘著嘴往口里塞著蟹黃豆瓣,咬得 嚓 嚓響茆。
蘇北北知道他生氣了,又討好的過去牽他的小手哄著他,「是媽咪的錯,你不要生媽咪的氣好不好?」
囝囝眯著眼楮看她,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歐巴桑,我和你很熟嗎?」
當著倪盎然的面,囝囝這麼不給蘇北北台階下,蘇北北當時就尷尬了。
抬頭一看倪盎然,發現他也在盯著自己看,蘇北北一愣,用手擦擦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倪盎然回過神來,搖搖頭,朝蘇北北伸出手,「把你手機借我一下。」
蘇北北點點頭,拿出手機遞給了他蚊。
倪盎然伸出細長吧嗒吧嗒的按了一長串號碼,他手的動作很快。
蘇北北看著他細長白皙的手指,再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手,果然是相形見絀。
把手藏到身後的同時,她還不忘感嘆什麼叫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今天總算見到了。
果然富人就是富人,不僅營養好個子長得高,就連一雙手也保養的比女人還要細女敕。
俗話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看看別人的第二張臉保養的如二八年華,她的這手就是四十年華了。
倪盎然撥完號碼,他自己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他拿出手機按了掛機,存下了她的號碼,便把手機還給了她。
蘇北北還在兀自發著呆,倪盎然喊了她好幾遍,她才回過神來。
之後就是立刻伸出爪子把手機奪回來,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爪子貽笑大方。
倪盎然見她反應慢,搶手機的速度倒是快,當下就笑意盎然起來,倒是襯了他的名字。
蘇北北也跟著呵呵干笑,听到倪盎然又開口說︰「我剛才輸的是我的號碼,你的號碼我也存下了,有事常聯系。」
她當下就有點不明白了,自己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能有什麼事好聯系的?
但是她也沒多說什麼,盯著倪盎然期待的視線,把他的號碼存進了通訊錄。
她抬頭看向倪盎然,笑道︰「好——」
話只說了一半便噎在了喉嚨里,因為在大街對面,她看到了一個這個時候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她愣了幾秒,立刻朝馬路對面的人繞著手,大叫他的名字,「姜潮!姜潮!」
好不容易等來姜潮的回頭,恰好在此時,一連串運貨的大卡車呼嘯而過。
這之後,蘇北北再次看向馬路對面,正好看到姜潮消失在街角處。
他沒能看到蘇北北。
因為擔心姜潮的安危,蘇北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把囝囝推給倪盎然照顧,什麼都沒來得及解釋,便急沖沖跑向了馬路對面。
等她追到街角,早已不見了姜潮的身影,她順著街道一直找,反而在街的盡頭沖出一輛車,差點撞到她。
她嚇得不輕,正打算破口大罵,就看到車上下來一個人,蘇北北雖然很長時間沒見到那人,可是再見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那人正是驍楚祈。
跟著驍楚祈下車的,還有一二十個黑幫分子。
此情此景對于蘇北北來說,自然是能躲則躲,若是被他捉到了,恐怕死一百回都不會放過她。
她往後連退幾步,跑到街旁的電話亭里躲好,裝出一副打電話的樣子。
驍楚祈沒有察覺出什麼一樣,倒是其他的黑幫分子四處張望,像是在找著什麼人。
尤其是她的死冤家刀疤臉阿彪,這個時候竟然盯著電話亭的方向看了過來。
蘇北北頭越是低,他就越是盯著不放。
甚至于蘇北北用余光向後看過去時,竟然瞥見阿彪正狐疑的朝電話亭這邊走來。
她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的听筒都被她捏出了汗,她想拿出手機打電話求救,不料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
外面的阿彪听到聲響,越靠越近,一只手伸進風衣里像是在拿槍準備滅口。
蘇北北也顧不了地上的手機了,心想就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出路,直接沖出去拼死一搏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于是當下她咬咬牙,反手握上門把,正打算推開電話亭門得那一瞬間,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吆喝,「喂,那邊的,電話亭里有個女人,你想沖進去做什麼?」
這聲音听在蘇北北耳朵里有些耳熟,她從電話亭透明的玻璃上反射的影子看到,喊話的人正是之前在調查她消息的那個警察。
阿彪回頭,見是個警察,掏出一半的槍立刻塞進了風衣,轉身朝他裝出一副好市民的模樣,「我太太要我在這附近等她,我見電話亭里面有個人,就像進去看看是不是我太太。」
警察听完他的話,又過來瞧瞧電話亭的門,「小姐,請開一下門。」
這種情況,我不得不回頭沖他們微微一笑,心想著有警察撐腰,料阿彪他們也不敢對我做些什麼。
警察果然是人民的好公僕。
很明顯,外面那兩個人看到我的臉時,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警察指著我咋呼,「你不是剛才那個小孩子的媽咪嗎?」
我尷尬,點點頭。
警察又問一旁的阿彪,「看清楚沒,這位小姐是不是你的太太?」
阿彪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賤賤的笑著︰「沒錯,她就是我太太,我找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