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現在沒工夫跟他耍嘴皮子.
「看你兒子做的好事!」蘇北北掀開被子,指著床上一大塊淺黃色的印記,白了他一眼,「都五歲了還尿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彥謹之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蜷縮在角落里睡著的囝囝,「多虧你提醒我,這五年來,囝囝好像一直都是跟在你的身邊,我倒是要好好問一下你這個當媽咪的,是怎麼在撫養孩子的?」
看看,多麼牙尖嘴利一男人啊!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
「我當然是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蘇北北火了累。
他這個大少爺,整日里養尊處優的,哪里知道她一個女人把囝囝養大的辛苦。
話題一下子就變得很尖銳起來,二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火是彥謹之點起來的,當然也得由他滅檬。
彥謹之正想找點輕松的話題緩解緩解氣氛,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蘇北北爬起來看了一眼鬧鐘,正好七點半,大事不妙!
「誰?」彥謹之皺眉,是誰這麼一大清早就來了?
「噓,小聲點!」蘇北北趕緊撲上來,小手緊緊捂住了彥謹之的嘴。
總是挑這個點來敲門的人,除了來要房租的程琳瑯老太婆,還能有誰?
只不過,那老太婆不是說半個月後再來收房租的麼,怎麼才過兩天,就又來催租了?
不管如何,總之不吭聲,假裝沒人在家,先把這關糊弄過去再說。
蘇北北的緊張兮兮的模樣落入彥謹之的眼中,怎麼看都覺得有趣。
一向嚴肅正經的他,突然萌生了一種想逗逗她的念頭,就像個偷吃糖的小孩子一樣,他伸出舌頭,在蘇北北的手心里輕輕地舌忝了一下。
這種曖昧的***動作,立刻讓蘇北北燒紅了臉。
她急忙收回捂著彥謹之嘴唇的手,裝作厭惡的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狠狠的瞪著他。
彥謹之不怒反笑,似乎很難享受這種樂趣,他再次惡作劇的伸出舌頭,極具魅惑性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瓣。
那姿勢,那神情,只要是個女人都會被撩撥的心癢癢。
她蘇北北無疑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她更加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出賣色相的男人。
見她那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彥謹之臉上笑意更甚,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許是听到屋里的動靜,門外的敲門聲逐漸變得急促,光听那聲響和頻率,就知道敲門的人不僅力氣大,而且脾氣還不小。
伴隨著的,還有程琳瑯的大喊大叫,「蘇北北!蘇北北!你這個臭丫頭!在不在家!」
這回杯具了,這父子倆還真是一個德行,總是給她惹事!
蘇北北急忙沖彥謹之做出噤聲的動作,彥謹之給她面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可他們都遺忘了一個人。
那就是囝囝。
愈演愈烈的敲門聲成功的吵醒了熟睡中的囝囝,他坐起來揉揉眼楮,小嘴里含含糊糊的喊著︰「叮咚……主人不在家,有事請留言……」
听到聲音的蘇北北回頭一看,頓時欲哭無淚,上帝啊,她怎麼忘了這里還有一個混世魔王?
這小子,沒事做冒充什麼語音答錄機啊!
蘇北北急了,卷起袖子,想要沖過去堵住囝囝的嘴,囝囝左閃閃右閃閃,就是不讓她抓住。
不過囝囝再靈活,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哪里斗得過手長腳長的蘇北北。
很快,就被蘇北北發現了破綻。
瞅準了時機,蘇北北立馬撲了上去。不料囝囝比她反應更快,小手快速扯住彥謹之的衣服,使出吃女乃的勁兒把他拽到自己跟前當成擋箭牌。
于是,蘇北北就以餓狼撲羊的姿勢,直接撲倒了道具彥謹之。
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外面敲門的程琳瑯失了耐心,一腳踹爛蘇北北家的大門。
等她怒氣沖沖的殺進蘇北北的臥室時,看到的就是蘇北北跨坐在一個男人身上,別的不說,那臉蛋倒是細皮女敕肉,身材也不賴。
不用多想,她就猜出那個男人是什麼來頭。
她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拽著蘇北北的胳膊把她拉下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丫的!沒錢交房租,有錢去找樂子!」
找樂子?啥樂子?
看到程琳瑯的眼神象征性的瞟向彥謹之,蘇北北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個老太婆大概是誤會了,把彥謹之當成了牛郎。
蘇北北扯著程琳瑯的手臂,趕緊解釋說︰「你誤會了——」
程琳瑯刻意以一種不屑的眼神打量了彥謹之一會兒,收回目光時,意外的發現彥謹之背後還冒出了半個小腦瓜。
不是囝囝,還能是誰!
囝囝也看到了程琳瑯,他立刻眉開眼笑的朝她伸出兩條胳膊,撒著嬌︰「大美女,來抱抱!」
看到這混亂的一幕,程琳瑯可沒那個心情應付囝囝了。她一手狠狠擰著蘇北北的耳朵,一手指著床上的兩人,對著蘇北北的耳朵大吼。
「你丫的還當著你兒子的面,和一個牛郎上演真人版的XXOO!我今天就要代表你爹媽消滅你這個不孝女,代表囝囝消滅你這個不甘寂寞的媽!」
別看程琳瑯只是個年過五旬的糟老太婆,她的功力蘇北北可是領教過好多回,那可真不是吹出來的,從她連著踹爛蘇北北家兩扇大門,就知道她的實力不是蓋的。
所以說,看人不能看表面,這一點可是在程琳瑯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等等,等等,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
吊著程琳瑯的手臂,蘇北北剛想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說上兩句,就感覺到一股掌風向她腦門襲來。
是程琳瑯懶得听她解釋,直接一記手刀朝她劈了下來。
蘇北北來不及閃躲,反射性的用手肘護住自己的臉。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久久沒有傳來,蘇北北正納悶著,耳邊傳出彥謹之隱忍的聲音,「給我適可而止吧!」
蘇北北放下手臂一看,原來是彥謹之擋在了她前面。
此時他正緊緊握著程琳瑯的手腕,神情不悅的看著她,「你是誰?憑什麼動她?」程琳瑯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她又在手上下足了力,暗暗與彥謹之較起勁來,「憑什麼?就憑我是她的房東,就憑她欠我三個月的房租!」.
彥謹之冷哼一聲,不甘示弱的把她的手腕掰向她那邊,板著一張冷峻的臉,冷聲警告她︰「就算你是房東,你也沒資格動我的女人。」
聞言,程琳瑯整個人一僵,就這麼不留神的功夫,手上失了力氣,整只手腕差點被彥謹之掰斷。
彥謹之一松開她的手,她馬上捂著手腕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剛才那聲骨頭錯位的響聲,蘇北北可是听得很清楚,她立刻沖到對面扶住了程琳瑯,擔憂的看著她,「你沒事吧?手要不要緊?骨折了沒?」
因為痛楚,程琳瑯額頭布滿了細汗。落入了蘇北北的眼里,她更加擔心了。
她攙扶著程琳瑯,沒好氣的白了對面站著的彥謹之一眼。
真是的,不過是個老婆婆,用得著這麼較真麼!
蘇北北想看看程琳瑯的手腕的傷,手剛剛伸向她,就被她一把扯住了衣領。
她緊緊揪著蘇北北的衣領,動作粗魯,臉上和言語里卻透露著少有的關切︰「你……你這丫頭……真的……真的把自己給賣了?」
「什麼賣不賣的,說賣多難听啊!」蘇北北扯著臉皮沖她笑笑,說到這里,她就打住了。
等等,等等,程琳瑯那老太婆鮮少用這種情深意切語重心長的口氣跟她說話,導致她有一點得意忘形,如果她沒有听錯的話,那老太婆剛剛說的是「賣」?
什麼?賣?
她蘇北北什麼時候賣了?
一上升到尊嚴問題,蘇北北就變得比誰都認真。
她端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埋怨程琳瑯︰「你又听誰亂嚼舌根了?都告訴過你很多次,我們小區附近那些三姑六婆全是二貨,要你少跟她們來往你就是不听。」
「你哪只眼楮看到老娘跑去跟她們嘮嗑了?」程琳瑯大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