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到三,你最好是把我的書全部撿起來按原來的秩序擺好,不然的話你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的。」
林美如看著姚依依冰冷的小臉,有一瞬間她心里閃過一絲不安,目光落在她瘦小的身體上,又覺得她再怎麼鬧也不可能翻出花樣來,逐安下心來道︰「不用了,我不會撿的,你自己沒用,關別人什麼事!」
「一……」
「哼!」
「二……」
「裝神弄鬼。」
「三。」冷冷地吐出最後一個字,姚依依半點猶豫都沒有地在全班的目光下走到林美如的座位前,抱著她的書本和資料,迅速扔到窗外,揚揚洋洋地試卷紙張到處飛,因著是課間休息時間,樓下被殃及的池魚們有好幾個差點被砸到頭,還好躲得快,不然的話那麼厚的書砸到頭,不流血也要暈好大一會兒。
林美如愣了一下,待她沖過去的時候,她的書已經全部被扔出去了,怒目而視,「姚依依,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沒長眼楮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既然喜歡扔別人的書,那我也扔你的書,看看感覺怎麼樣,順便體會一下你的高興。」沒有人天生就該被欺負,上學不是混日子,有點武力就以為別人都怕了你,什麼事都應該順著你。
「你——」伸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
姚依依盯著林美如,單手就將她揮過來的手捉住,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她跟著雷熾也不都是玩,防身術也學了有一段日子,現在對付一般男生都不成問題,何況是林美如這樣一個女生。
‘啪’的一聲,教室里的人都愣了,林美如也呆了,到是站在旁邊的女生A首先回神,急吼吼地跑去找老師了。
姚依依不仗勢欺人,可她也不是過去哪個什麼都能忍,只要能得到劉俊之哪怕回首一眼的小傻瓜了,她在成長,讓心里那個一直站在原地的自己邁開腳步,從一小步一小步到現在的一大步一大步。
「你打我。」後知後覺地捂著臉,林美如一臉不敢置信地邊哭邊盯著姚依依。要知道以前都是她打別人的,什麼時候變成別人打她了。
冷眼看著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變得熱心,姚依依突然覺得學校其實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單純,以前她是不管不問,又不跟人爭什麼,自然沒什麼感覺,一旦她主動起來,她才發現學校也是一個微小社會的組成部分,里面利益爭斗相較真正的社會可能沒那麼激烈,卻真實地存在著。
「打你怎麼了,你剛才不是一樣想打我嗎。」
林美如被這一句嗆得不知道怎麼回答,的確,若不是姚依依有還手之力的話,剛才她已經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了。可是就算事實是這樣,她也不會承認錯在自己這邊的。正在此時,教室外面一陣喧鬧,女生A的聲音由遠變近,越來越清晰,叫感著‘老師來了’。
姚依依下意識地咬住下唇,她是在改變,可有些習慣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特別是她第一次反抗,第一次為了維護自己而有所動作,面對對方她到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面對老師,她才發覺自己其實是緊張的。
「發生什麼事了。」班主任馬老師,一個很年青的老師,差不多二十**歲,教學很有一套,年紀輕輕就是重點班的班主任。
「老師,姚依依打我,還把我的書從窗口扔下去了。」林美如率先告狀,捂著臉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到是十分符合苦主的樣子。
馬老師看看四周,看著姚依依桌子周圍的情況,心里頓時明白事情的經過了。這個班級是他一手帶起來的,里面的學生怎麼樣他很清楚。從一年級到三年級,他沒少听到林美如等人的事,先是欺負這個後是欺負哪個,好在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發生什麼大事,他也就沒怎麼多管,只是旁敲側擊地提醒她要注意。
今天女生A跑來找他告狀,說什麼姚依依行為放肆、欺負同學,他听著到是覺得訝意,畢竟姚依依自從來到他班上,表現良好,成績優異,只是很少跟周圍的同學有接觸,他還打算找個時間跟她談談,讓她多接觸同學,現在情況雖然有些不盡人意,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談心機會。
「班長帶同學把這里收拾好,東西都給姚依依和林美如放好,不要出什麼差錯,若是他們少了什麼,什麼東西弄壞了,誰弄得誰就得給同學賠一件新的。」對于這些成績不上不下又喜歡惹事的同學,他不能一直放任,都到中考了,還鬧這種事,想想都覺得失望。
班長名叫陳子杰,長相秀氣,有後世花美男的稚形,在班里、在學校也算是受歡迎的小女敕草一枚,若不是高中部離得近,指不定怎麼風光。還好他的性情不錯,對人對事都進退有記,說來,小小年紀就這麼有風範,長大了必是人物。
「老師,你放心吧,我會和同學把事情辦好的。」瞄了林美如等人一眼,陳子杰眼里盡是無奈。
班里的是非他不想管也不想看,每次鬧出一點事就是他收拾殘局,真是麻煩。
「好了,姚依依,林美如,你們兩個跟我去辦公室。」
姚依依不想看其他人幸災樂禍的樣子,她只知道她不能像過去那樣一直忍下去,因為她發現有些人有些事能忍,有些事有些人根本就不必忍,你越忍他們就越欺負你,就好像許晴和劉俊之,若不是她太沒有擔當,一直退讓,說不定結局又是另一方局面。
有的時候她也恨自己太懦弱,只會一味的退讓,不會爭取,這才讓她一輸再輸,輸到最後一無所有。現在,她一直說不要重蹈覆轍,卻只是被動地想著遠離就好,但事實是她還是在受傷,今天林美如他們舉動讓她明白,做人要有原則,要有堅持,不能懦弱,不然的話總有一天會被自己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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