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看林一峰,一派怡然自得,雖然不曾開口大笑,卻能瞧見他眉梢之喜。朗夜風與朗相父子心中猜測著,難不成這林校尉喜歡上了夜雪?
朗夜雨一陣氣惱,眸光一轉,掩嘴輕笑,端起酒杯舉至林一峰跟前,笑道,「原來是故人,原先說林公子是大哥的好友,我們自當當作了自己人,不過還是有些拘束。現在倒好了,沒想到林公子與姐姐也是故人好友,想必在外頭的時候,姐姐也沒少打擾林公子。夜雨在此謝過了林公子對姐姐的照顧,望林公子笑納。」
夜雪猛地抬起頭,剛剛窘困之色早已退去。緊盯著朗夜雨眸中那冷光,心中暗笑,朗夜雨就是個傻子。
無論是林一峰還是朗夜風和朗相,臉色頓時一變。
林一峰僵下面孔,端起酒杯,淡淡道,「我與朗姑娘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二小姐切莫誤會。」說罷,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狠狠的瞪了朗夜雨一眼,二夫人心中煩躁,這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是打壓朗夜雪的時候嗎?她這樣一說,分明就是在說這聲名狼藉的朗夜雪在外之‘人’便是這林一峰了。如此倒好,連著林一峰一起罵了。
朗夜風悶聲不說話,看了一眼臉色極為難看的朗相,道,「娘與二娘,夜雨,夜雪你們都下去吧,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商議。」
「好,好!」二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朗夜雨一眼,拽起她就離了席。大夫人欠了欠身也離開了。
夜雪自然不會還呆在這里,以前以為木訥之人心眼極少,卻沒想到這林一峰根本就是披著呆瓜的狐狸。不過,他倒是有木訥之人的那份執著。
心中苦笑著離了屋子,對于他們的話題,她一點都不關心。倒是後院里那兩個生死不明的丫頭,她還是有些擔心。
柳兒在屋內已經等了有半個時辰,先前夜雪讓她在房間里候著,待前廳沒事了她就回來。可是此時已經半個時辰了,夜雪還未回來,只怕前廳出了什麼事情。
房門被推開,夜雪跑了進來,撲到桌邊倒了杯茶一口飲盡這才順了口氣。
柳兒瞪大美目瞧著似是從火焰山跑回來的夜雪,奇怪道,「小姐?難道老爺讓你吃鹽了麼?」
夜雪瞪了她一眼,再坐到床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此時,心中那惴惴不安的感覺才少了些。
「哪里是吃了鹽,分明是吃了毒藥。那林一峰倒是精明的很,三句話將我的身份套了出來。那個看著跟個呆瓜似的,骨子里卻有了狐狸的狡猾。」
柳兒哎呀一聲,擔心道,「他可有將你做的事情說出來?」
夜雪搖頭,順了順氣,起身再坐到鏡子前,用胭脂將額頭上的蝴蝶兒畫出來,散下額前頭發,又選了一件破舊衣衫,這才算準備好了。
「不必擔心了,那林一峰精明的很,卻不是個壞人,自然不會說出來。我現在出去一趟,給那兩個丫頭去買藥,你先照應會兒,片刻我便回來。」說罷,便從梳妝盒內拽出一個小盒子。
「嗯,我知道了。」柳兒應了一聲便湊到跟前瞧她手中的盒子。
「這是什麼?為何以前我沒有見過呢?」柳兒撥弄著兩個手掌大小的盒子,奇怪道。
夜雪將盒子打開,登時,柳兒雙眼瞪大,險些叫出來。
里面放著三塊金子,金子下面用珍珠鋪地,還有幾塊翠綠的,看起來是上品的玉石。
「小姐,你竟有如此家當?」
夜雪拿出一顆珍珠放進袖內,再將剩余的又放進了梳妝盒。
「長年累積的,算是些家當。日後溜走時,至少不至于挨餓。」嬉笑著走出房門不再理會柳兒,其實,她是解釋不清楚的。這些都是她在當殺手時賺的,在與首領對決之前,她已經將所有家當藏了起來。在她作為朗夜雪醒來的時候,曾經去過藏寶之地拿了出來,現在便派上了用場。
此時還不算晚,街上的藥鋪還未打烊。夜雪一如從前,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享受天地清靈浩然之感。先前就喜歡在高處吟風唱雨,看清露,觀白霜,自心中享受這瀟灑之感。雖身不由己,但是,心不由身,妄自暢游倒是可以。
看見一間當鋪,將珍珠拿了出來,典當了些銀子,雖然不多,倒是足以買些藥了。
「沒想到,我也會淪落到典當家當的地步。」暗自苦笑便出了當鋪。
春日還帶著些涼意,剛出了那門,一陣風便吹了過來。看了看星空,想必此時已經不早了。
「不是說你的身份已經恢復了嗎?難道朗家小姐需用來典當細軟度日嗎?」不知何時,身邊竟多了個人。夜雪一直沉浸于昔日回憶中,根本沒有發現。
低聲叫了一聲,抬頭才發現是林一峰。果然不愧是學武之人,想必他的功夫一登峰造極,夜雪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觀其面目,臉色稍稍有些發紅,許是多喝了幾杯。夜色下,坊間燈光照的他的眼眸閃閃發亮。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夜雪著實嚇了一跳,這人出現的真是奇怪。不過想想也對,他是該回去了。
林一峰沒有理會她,抬眼看了看那當鋪,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當票才道,「你缺錢?」
夜雪不置可否,只是忽的轉頭向一家酒館,笑道,「前日你請了喝酒,今日我來請回來怎樣?你今日喝了許多的酒,我親自為你做醒酒湯算是回禮了。」
「嗯?」一時未反應過來,手已被她拉住直奔向那酒館。
酒館內自然是備著醒酒湯,只是夜雪為表心意,自然是要自己動手。林一峰望著一直進進出出的夜雪,心中一動。這樣一個女子,怎麼會有如此狼藉的聲名呢?今日見了那二小姐,她看似溫柔可人,卻言表中有些犀利和仇恨。這些倒是與傳聞中大相徑庭了。
一顆珍珠她當了兩貫錢,一些創傷藥也不會太貴。夜雪自然是計劃著使用這些錢,拿出一貫給了酒館小二,另一貫等著買藥。
「好了,雖不及那些酒貴,不過,卻是比那東西好多了。你喝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夜雪將湯放到他跟前,見時間已晚便想要離去。
說到此,林一峰心頭一涼。原以為她是關心他,卻不想,她只是想要撇開兩人關系。如今她要用這醒酒湯來抵了前日的酒錢,她到底是何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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