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此時三更之聲已過,與乞丐談話的柳兒也早已回到了相府。大夫人尚未醒來,這些日子以來心力交瘁,如今終是等到女兒回來,卻又是遇到如此情景,怎的不傷心。
請來的大夫也已說了,‘若不再行醫治調養,只怕油盡燈枯’。
大夫人心中之苦可能只有她一人知曉,女兒為了自己被人陷害,難以做人。作為人母不能為女兒沉冤,早已是痛徹心扉之事了。如今女兒好不容易得了個性命,又因自己的懦弱差點失了,她怎的不傷心不愧疚?日日思念,夜夜期盼,哭瞎雙眼,費盡心力,如今,她也算是軀殼一副了。
柳兒見夜雪起了床,坐于鏡前細細打扮著,笑道,「莫不是小姐這次劫後余生,竟然懂得了打扮自己?」
夜雪嗤了一口,滿眼不屑道,「那般的花枝招展我怎的適應?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府內的事情你且擔待著點。」
听此,柳兒心中一驚忙道,「小姐又要離開麼?可要帶上柳兒!」
「只不過是出去吃吃酒會會友,哪里來的‘離開’,此刻小姐我便答應你,若是小姐我真的要離開,定然帶上你,可好?」夜雪心知這次她的假死與柳兒來說是怎樣的打擊,心中倒是有些愧疚之感,當日做出那樣的決定時確實是忽略了這個小丫頭。
柳兒還是不敢相信,夜雪不得不在萬般保證之下才讓柳兒相信了,心道,這丫頭著實的難纏!
將蟬翼再次貼于額頭上,將自己有又打扮成了那副邋遢的模樣,夜雪瀟灑出了門了。
似是要下雨了,夜雪飛縱在房頂之間,只覺得天空中有些煩悶。
如此打扮夜雪自是自信那君凌浩是認不出她的,既然是他誠邀而來,她自然也是從那正門中正大光明的進去。
守門的侍衛見夜雪前來,只是詢問了幾句便去通傳了,如此看來那君凌浩定是做了交代的。
跟與侍衛身後,夜雪再次來到定王府。只見府中光輝相映,流光溢彩,各色的燈籠竟全部點齊。
無論是石雕的燈籠還是紙質的皆被點著,看次應是早已準備了有些時間了。
「想不到王爺竟是如此的了解我,早已算好我今日拜訪啊!」夜雪也不做生,一步踏上正堂門前的台階上向屋內走去。
君凌浩此時正背對與她,听此話,輕聲一笑,轉身道,「為何不說姑娘給了本王面子,正好本王張燈結彩,姑娘就大駕光臨,真真是三生有幸。」
夜雪心中一凜,面上卻還是一片風輕雲淡。
若說是一般的江湖之家,‘三生有幸’此話說說也便是個客套話而已。但是,如今一個王爺對著一個乞丐說三生有幸,此間定有古怪。不過,這也不排有試探之意。
夜雪拱手一笑道,「王爺真是折煞小人了,我也不過是一個浪跡江湖的乞兒罷了,怎的能得王爺如此抬愛。說好听了,我這是傍上正主兒了,說不好听點便是王爺識人不清,錯將打算當做水仙花兒了。」
「姑娘之意,莫非是說本王眼識極差?」君凌浩一面說著一面從屋內走出,似海黑眸輾轉萬千,意味深長,說話間還透著少許的凌然之氣。
「天地萬物皆為凡物,莫不是身為王爺就不會出錯?自然,其中也有我的錯誤。誰讓本人好好的打算不做,偏要去冒充那水仙,這才讓王爺有了誤會。」夜雪似是听不出君凌浩語氣之中的斥責之音,依舊按部就班順著自己的意思說下去。不過,這也算是給了王爺一個下台階的機會。
不過,夜雪這個台階,似是有些高了。
君凌浩哈哈一笑,屏退了左右,立于門前,單手伸出,道,「姑娘肯依約前來,本王不甚榮幸,請!俗話說天下才子皆是一家,姑娘之才早已驚煞日凰,把姑娘當做座上之賓又有何防?」
君凌浩此話分明是有了拉攏之意,只是夜雪卻無依附之心,只得裝瘋賣傻道,「賓客?縱然是不敢當的,這廟堂高禮,區區一介乞丐怎會擔得起。」說罷便順著君凌浩所指的方向進了屋子。
屋內早已擺好酒席,只是酒席旁只有兩把椅子。
君凌浩將夜雪引入作為,自己做到一旁,二人正好對坐。
自持酒壺倒上一杯,舉杯道,「姑娘請便,本王先干為敬。」
夜雪自然懂得高高在上的王爺是不會放心身份與她倒酒,即便是他在看重自己,那自持高貴血統的皇家之人也絕對不會自貶身份。這邊是身份之差,這邊是等級觀念,存于世高唐廟禮,三教九流各行其道,支持身份者才是行與天道之中的人。
觀其面,君凌浩雖是大氣風度,翩翩少年,滿月復才華運籌帷幄,更有一身大隱隱于市的氣度,只是那與生俱來的狂傲卻是夜雪不待見的。觀其心,無論什麼時候,這君凌浩都是利字當頭,無利不行便是他的行事作風,這與她瀟灑隨性的性格截然相反,甚至是一個天一個地。觀其位,當權者位高權重,勢力心尤其嚴重,與夜雪而言,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就如當初她與林一峰所寫的對子一般‘功名利祿身上土,富貴榮華指間風’,于此,夜雪從不放在心上。
所以,無論從哪個地方來看,夜雪終不是與他一路。雖有時的確是有些心意相通,也有一些瀟灑同感,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離遠些好。
自倒一杯酒,夜雪端起飲進,眨眼便空了酒杯,笑道,「王爺抬愛,受寵若驚。」
君凌浩又倒上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爽快到,「這一杯敬本王對姑娘的崇敬之情,縱觀整個京城,能夠與姑娘的輕功匹敵的,絕不上兩人。」
夜雪心中一頓,瞬間有了一絲的閃神,莫不是自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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