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和姐姐簡直就可以去冒充太監!或者說整一個太監樣!男不男,女不女!
蘇成臉都綠了,那副紅臉的嬌羞樣啊,我的姐姐,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嘲笑他今日這經典裝扮的!
我們五個提心吊膽的走向城內,盡量放松腳步,不要顯得太可疑。好容易過關,我那一口氣松到一半——「站住!」
猛的收腳,眼珠子隨著那個矮矮胖胖的士兵轉動。只見那士兵走過來,昂起頭,踮起腳——這年代,矮子真命苦!——差不多和我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哥哥鼻子對鼻子了!
蘇成皺了皺眉頭,一臉隱忍的厭惡。
而那士兵把蘇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看了個便後,手中長槍一松,人隨著那聲「 當」軟了下去︰「真漂亮啊……」竟陶醉暈了!
當時蘇成那表情……
「咳咳…。」嗆死我也!
蘇成臉色難看的就跟要犯殺人案似的!
蘇浪更是臉都綠了,狠狠瞪著地上的士兵。他寶貝似的兒子叫人當女人調戲了,他不氣才怪!
好容易混進來。我的姐姐,怎麼到處都是士兵在竄?
本來滿大街士兵是不管我們什麼事,可憐的是蘇成,害我們老被攔!原因是這小子扮女人長的實在是太招人了。
當蘇成第三十七次被調戲過後,此兄握著拳頭說他決定了,再有下一個,他鐵定送他去見他祖女乃女乃!
然而他到底是沒有打成人,因為滿大街人不分男女老少,只要一見到蘇成,立馬哭爹喊娘的逃命去了!——這可都是我的功勞!我用紫色的草汁對蘇成那張俏臉進行了一次徹底大轉變!
蘇成頂著滿臉的紫疤痕,湊過來問︰「蘇緲,這玩意兒洗的掉吧?」
唉呀媽呀,他那張臉把我惡心的啊︰「洗什麼洗啊?這樣好得很!」趕緊推開蘇成那張臉,我今天別吃飯了吧!
「什麼?!」蘇成驚恐的一聲大喊。
「喊什麼喊?省的你總被人調戲多好啊?」嚇我一跳這人!
蘇成額角的青筋跳啊跳的,咬著牙,切著齒︰「蘇緲,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當心我叫你也毀容!」
這個我還真無所謂!我本就長得不美,再丑點兒也無傷大雅!
蘇成一路上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足足跟在我後面嘮叨了一個多時辰!我那雙耳朵啊︰「行行,我告訴你!但今晚上你把我夜也守了!」
蘇成說這個可以考慮。
于是我就大發慈悲,對著蘇成滿是期盼的丑臉說︰「用水洗。」
「用水洗?」蘇成重復了一遍。
我肯定道︰「用水洗。」
蘇成看了我許久,然後扳著我的臉,陰森森的說︰「蘇緲你以後就看著我這張臉吧!」
……
姐姐也跟著蘇成學那壞習慣,抱著地圖看個不停。我坐在椅子上嗑瓜子,賞蘇成……。那張臉!
「哥哥,碧霞怎麼那麼遠啊………」姐姐有些絕望似的撫模著圖上的路線,」十省八州啊,這得走到什麼時候啊……」
蘇成模著臉,對著面小鏡子勸道︰「幽妹你真多愁,不過就十省八州,到明年開春啊,我們正好去種幾畝地!再蓋間房子,養幾只小動物!我們身上的銀子,雖不足你和緲妹當個千金小姐,當個小家碧玉也是夠得!到時爹娘也不用天天伴君如伴虎了!——多好。」
幽姐也恬靜的笑了,滿目向往,喃喃道︰「是啊,多好……可如果我到不了怎麼辦?」
我有些不悅︰「姐姐你這是什麼話,不就十省八州嗎?總是會到的!——好端端的說這話,真沒趣。」
幽姐笑了笑,從廣袖里拿出一塊繡著碎竹葉的帕,細細在指尖繞著,似在發呆想些什麼。
蘇成從鏡子里瞥見了,問︰「你手上那帕子真相江寒的,就那小子喜歡大男人的帕子上女人似的繡竹葉!」
姐姐臉有些紅︰「哥哥怎麼什麼都知道江寒的?」
「那當然!我還記得他第一次打我用的那石頭,顏色是紫的!」蘇成耿耿于懷的哼道。
我暈死,蘇成這個小肚雞腸子,連個石頭都記那麼清楚,難不成還想找石頭報仇啊?
姐姐把帕子遞給我︰「緲妹替我收著,姐姐最近糊涂的很,怕丟了它。日後還是要還的!」
蘇成立馬從鏡子邊奔過來,丟給我一粒紫色小石頭︰「蘇緲你也替我收著,我怕我日日見這個,一個沖動會去找江寒報仇!」
「搞什麼?有病呢蘇成?」我真是服了這人啦!他怎麼這麼小氣啊?
蘇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用他那張「鬼臉」對著我嚴肅的說︰「有仇不報非君子!」
我呸!鄙視他!
幽姐「咯咯」笑了,拉著我的手︰「緲妹,你要天天開心呢!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你開心嗎?」
我開心,我怎麼會不開心?
我抱緊姐姐,第一次撒嬌︰「你說的哦!不許反悔!」
姐姐笑著拍我的肩︰「呆丫頭,多大了還撒嬌……」
我往她懷里拱著︰「你不許反悔!不許!」
姐姐被我拱的「哈哈」笑︰「好啦好啦!姐姐答應你啦。」
蘇成在一邊酸酸的說︰「這麼開心,怎麼不去找壇酒慶賀啊?」諷刺人呢?
我立刻就回敬他︰「好啊,你去買啊!」挑釁的望著他。
蘇成果然去買了兩壇酒來,還請來了那兩位「佛爺」,我不想理他們。
蘇成非叫我和幽姐下樓一起幫他點菜。我問︰「蘇成,你蠢到連點菜都不會啊?」
蘇成理直氣壯的說他一個爺們兒本來就不擅長這個,倘若我們不幫忙,他就像上次買藥一樣!
為了不讓這小子把我們的體己全給糟蹋完,我和姐姐只好下去,留兩個老家伙在上面當「佛爺」………
蘇成大約真是平時乖狠了,好容易出來,這才幾天?這人放縱的跟出籠的猴子一樣!又是當賊,又是打架,如今還酗酒!
姐姐本是死也不喝的,無奈叫蘇成親自逼著飲了數口,立刻就不勝酒力,臉紅的跟胭脂似的……
後來……後來我哪里還知道?這酒真是夠勁,醉的我啊,人事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