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只覺鼻子發酸，眼中澀澀的。
龍楚裳拍拍她的背︰「你看，還有很多人疼晨兒的，是不是？」
「晨姐姐，你若想哭就哭出來吧！」
慕晨俯上龍煜宣的肩膀，突然失聲痛哭，發泄著多日來心底的抑郁。
「我真的很難過，真的很傷心！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他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為什麼突然對我不聞不問？」
好像在一夜之間，他們的關系又回到了過去。
可是，她的心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回去了，無法回到那個波瀾不驚的過去。
姐弟二人深知龍煜澤對南宮嫣那份特殊感情，所以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慕晨。
就在慕晨正在派遣悲傷之際，本就虛弱的龍煜宣突然向後倒去。
「太醫，煜宣情況如何？」趕來的龍煜澤憂心的問道。
「皇上請放心，九皇子只是因為操勞過度，無妨的。」
慕晨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龍煜澤，可是自他出現後，卻不曾看過她一眼。
龍煜澤沉聲對身後下人怒喝道︰「你們是怎麼伺候主子的？一個個都嫌腦袋太結實了是不是！」
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龍楚裳亦好言相勸︰「皇兄，太醫都說煜宣沒事了。」
操勞過度？龍煜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寶貝弟弟這個年紀時，過著夜夜笙歌的逍遙日子。
「最近九皇子都在做什麼？」
「稟皇上，九皇子近來都在種花。」
「種花？」
龍煜澤這才想起，寧陽宮園子里的花全都變了模樣。
「你們是死人嗎？怎麼能讓九皇子做這些粗重之活？」
「皇上息怒，是九皇子不許奴婢們插手的。」
「哦？」
龍煜澤一臉好奇疑惑，他這個個性古怪的弟弟何時對種花如此痴迷了。
「九皇子說要給皇後娘娘驚喜，所以他要親自動手。」
龍煜澤這才發現靜站在角落中的慕晨。
南宮嫣遇害之事讓他怒氣未消，如今龍煜宣病發暈倒更是讓他怒火攻心。
緊緊捉住慕晨縴細的手腕，將柔弱的她拖至龍煜宣榻前，怒聲道︰「看看，都是你做的好事！」
慕晨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一時難以適應，而龍楚裳亦是吃驚的睜大了眼楮。
「皇兄……」龍楚裳深怕他會傷到慕晨。
「若是煜宣有何三長兩短，朕定然不會放過你！」
朕？他又在用這個陌生又帶有距離感的字眼。
慕晨定定的看著他黑亮的雙眸，可是那其中，除了深深的怨恨之外，再無其他。
往日的柔情，往日的寵溺，往日的恩愛，全都難覓蹤影。
龍煜澤刻意忽視她一臉受傷的神情，強壓下心頭的不忍，冷冷道︰「別說朕沒有警告你，日後安分留在听雨軒，或許朕會保你皇後身份，若是不然……」
「保我皇後身份？不必了！我不稀罕！皇上可隨意拿走！」
沒有愛，空留其它又有何用？！
龍煜澤身軀一震，皇上？原來一個稱呼真能將彼此的距離遠遠的拉開，難怪她討厭他自稱「朕」。
慕晨語氣中明顯的疏離和眼中的悲傷都讓他深感心疼，但卻無法面對。
用力甩開她的手，仍舊冷冷道︰「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