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每個深夜,當她放下一切,主動攀向他時,換來的只是這句敷衍之詞。
龍煜澤定定望著眼前這張與落兒如出一轍的臉,但卻怎麼樣都想不起落兒曾經的模樣。
心中,腦海中浮現的全是慕晨那張表情生動、甜美可人的俏臉。
龍煜澤將披風拿下,遞到南宮嫣手中,聲音雖柔和,但卻沒有任何的感情︰「你早些歇著吧,朕還有些奏章要批閱。」
言罷,只是若有似無的牽強牽動了一下冰冷靜的嘴角,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許久後,南宮嫣狠狠的將手中那件連他溫度都不曾有的披風狠狠砸在地上。
「啊~~~」歇斯底里的哀嚎在空蕩冰冷的暖玉宮中回蕩。
「為什麼你看我的眼中都全是那個丫頭的身影?」
「為什麼你殘忍到連一絲一毫的希望都不給我?」
「為什麼一定要逼我與你為敵?」
她不明白!
她豁出性命的愛他,換來的卻只有他冷漠的背影!
「龍煜澤,我定要讓你後悔如此待我!我定要讓司徒慕晨永遠從你生命中消失!」
*****
「煜澤……」
睡夢中囈語的慕晨,眼角的淚痕仍依稀可見。
龍煜澤如視珍寶般,縴長的手指小心心翼翼的滑過她的臉頰,另一只大手緊握著他冰涼的小手。
「晨兒,對不起!原諒我!」
龍煜澤冰冷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心疼不已的男兒淚滴落在慕晨的臉頰。
呆坐在床邊的慕晨撫著自己的臉頰,似是能清晰感受到夢中那滴熱淚的溫度。
近來,她總是做著同一個夢,夢中的龍煜澤如從前般體貼溫柔,夢中的龍煜澤一直守著她和孩子。
可是醒來後,卻仍舊是自己一個人……
慕晨輕撫著已微隆的小月復︰「寶寶,你是不是也跟媽媽一樣,很想見到爸爸?」
「寶寶,媽媽相信爸爸是愛你的……」
……
他記得她懷身孕之初,是非常嗜睡的。
可是現在,她每夜都會如同囈語般,呆坐著和月復中的胎兒重復的說著同樣的話,然後反復的哼唱著那首她說最喜歡的歌《今生共相伴》。
「晨兒,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叫謝霆鋒的男人嗎?何故每日都要唱他的歌?」
從前,她只要唱起這首歌時,他總是心生醋意。
對一個明知她從未曾蒙面過的陌生男人心生醋意。
每每此時,她總是任性的大發脾氣︰「你個笨蛋!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意!」
其實,他怎會不明白?
今生共相伴,她是在告訴他,他們是要相守一生的。
看著她越來越顯蒼白,越來越顯清瘦,看著她眼底的悲傷,梁上的龍煜澤雙眼再度濕潤了。
*****
晴朗的午後,慕晨總是喜歡躺在藤椅上,雖已近臨盆,可是她的月復部並沒有何明顯變化,反倒是整個人越來越沒有精神,似乎就連喘口氣都感無力。
「恐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