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這一次,龍煜澈及時的制止了她的胡思亂想,緊捉住她單薄無力的雙肩︰「晨晨,看著我!」
「看著我!」強迫一直逃避的她對上他的雙眸,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左心房處,鄭重的道︰「這是我最後一次重申我的態度和立場!」他眼中是毋庸置疑的堅定與果決︰「無論任何時候,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這里,永遠都屬于你,永遠都是你的歸處!」懶
她相信龍煜澈的每一句話,可是卻對自己沒有信心。
淚眼婆娑的定定望著龍煜澈清亮的雙眸︰「那哥為什麼還要讓我嫁給別人?」
龍煜澈用他略顯粗糙的指月復輕輕拭去掛滿慕晨臉頰的淚珠︰「晨晨相信我嗎?」
慕晨拼命的點著頭。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龍煜澈,那份自幼時起便建立的信任是無堅不催的,因此她對龍煜澈的信任是更甚于對自己的。
龍煜澈得到她堅定的回答後,俊顏上洋溢出炫目的笑容︰「這就對了!晨晨只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就可以了!」
他沒有辦法對她解釋清楚此舉背後的目的,那樣換來的無非是她的傷心難過而已!
慕晨只是乖乖的點著頭,亦不再對此事追問。
但隱約生出的不安和龍煜澈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悲傷,不得不讓她再次確認一件事情。蟲
「志豪哥,就算我再嫁人了,你……你也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龍煜澈知道,以慕晨的冰雪聰明,有些事情終是會讓她發覺,但他依舊極力掩飾著所有的一切,輕揉著她那已略顯凌亂的長發︰「傻孩子,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呢?若是想要離開你的話,我又何必費盡心機隨你來到這個時代?」
龍煜澈發現這個丫頭,在內心極度不安或者極度恐懼的時候,才會喚他那個現代社會時所用的名字。
而慕晨只是若有所思的垂下頭,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片刻後,她仰起俏臉,綻放出令龍煜澈心動的笑靨︰「沒錯,哥是不會丟下我獨自一人的,對不對?!」
看似豁然,但卻是以另一種方式探詢著龍煜澈的態度。
慕晨是他今生唯一的牽絆,也是唯一能讓他給予承諾的人!
龍煜澈將她冰涼的小手置于他的掌心中,神情極其嚴肅︰「晨晨,我發誓,就算你嫁人了,我也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三個月,三個月後他若是能得上天垂憐,便會帶慕晨重回月國,今生永不再分離!
但若命數真是如此,也只能將她托付予水鏡昊了!
慕晨幸福的投入龍煜澈的懷中,聲線中有透著難得的快樂︰「哥,若是我們能一起回去那該多好!」
「嗯,再等等,等事情全都辦妥後,我們便一起回月國。」
他感到懷中的人兒搖著頭,不解的垂下頭望向她已笑意盈盈的俏臉︰「怎麼,不想回月國嗎?」
她仰起的俏臉上是無限的神往與渴望︰「我想和哥一起回到那個我們熟悉的年代,熟悉地方!」
那個充滿幸福快樂回憶的地方,他又何嘗不想回去?可是那已是一個遙不可極的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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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兒,不要……不要跳!」
承慶殿,沉睡中的龍煜澤伸出手,似是想要拼命抓住什麼。
「晨兒,不要!」
伴隨著一聲令人心碎的驚呼,龍煜澤從那個糾纏了他三年的夢魘中清醒過來。
但那已將發絲浸濕的汗珠和他毫無規律的喘息都在清楚的召示著適才那可怕的夢境。
夢中的慕晨身著一襲白色長裙,毫無修飾的長發在海風的吹拂下迎風飛舞。
她只是那樣一臉怨恨的望著他,無論他如何自責,如何請求原諒都是徒勞。
她無聲的走到海邊,就在她縱身一跳之時,他拼命的沖上前想要拉住她,可是雙手卻觸及不到任何屬于她的溫度。
龍煜澤將臉深埋于手心中,看不到任何經歷過這個夢魘後的表神。
只是,那上下起伏的後背將他心底的悔恨與悲痛一覽無余于深邃靜謐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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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將所有悲傷全都交付于黑暗的龍煜澤如約出現在靜月宮中。
「皇兄,臣弟恭候多時了!」
欲上前扶起欠身施禮弟弟的瞬間,龍煜澤對上了君彥那帶著些許恨意的冰冷的雙眸。
君彥眼中的殺意令龍煜澤感到困惑,更讓他那與生俱來的帝王戒備之心油然而生。
扶起龍煜澈,眯起的黑亮雙眸更顯深邃神秘。
「煜澈,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你的心月復之臣吧!」
雖說是在對龍煜澈發問,但他的雙眼片刻都不曾離開過君彥那仇恨的雙眸,更不曾忽略君彥緊握著腰間佩劍的手因憤怒而暴起的青筋。
龍煜澈不解,這與他不過一面之緣的剛毅男人,何故會對他如此仇恨?
龍煜澈故做出不屑的神情︰「不過是有些蠻力,只懂打打殺殺的單細胞物種罷了!」
他自然亦是發覺了君彥的反常。
君彥是個極其冷靜之人,他之所以如此毫不掩飾的表現出自己的內心,皆是因疼惜慕晨。
君彥和他一樣,是看著慕晨如何從鬼門關中撿回一條性命;是看著慕晨每日承受著怎樣的痛苦;是看著痛不欲生的慕晨如何一次次的想要終結生命……
所以,君彥怎麼可能不恨?
只是此關鍵時刻,龍煜澈絕不允許出任何紕漏!
因為這次是以慕晨的性命做為賭注,一場只許贏不許輸的博弈!
龍煜澤微微一愣,喃喃重復道︰「單細胞物種?」突然仰天長笑︰「有趣!實在有趣!」
他新穎的形容讓龍煜澤想到了慕晨,慕晨也總是會說出一些令人捧月復卻刻薄的話來。
「皇兄……」
不知道究竟是否產生了錯覺,他總覺得龍煜澤看似爽朗的笑聲中有著難掩的失落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