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落已無力再去解釋,只是懇切的哀求︰「只有這一次,我希望皇上能相信我!」
第一次,她以自己的意志擺月兌了那糾纏她多年鬼魅的糾纏;第一次,真正控制了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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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她真的以為自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黑暗中,永世不得輪回。懶
筋疲力竭虛弱的她倒在地上大喘著氣,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冷冷道︰「你吞噬不了我的靈魂,沒有容器,遲早都會灰飛湮滅,根本不會對龍國、對煜澤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彘卑族長冷哼一聲,掩飾著南宮落強大的意志力對他造成的沖擊︰「南宮落,你太高估自己了!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找到好的容器;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殺了龍煜澤;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奪取天下!」
南宮落心中生出隱隱的不安感︰「你會怎麼做?」
她太清楚對方那炫耀自我的個性,所以她相信,只要自己問出的問題,對方一定會「坦誠」相告的。
「只要毀了他最在乎的,我就有機可趁!」
南宮落驚呼︰「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若是毀了司徒慕晨,你定然也會很開心吧!」
「我不許你傷害她!」
「哈哈……」彘卑族長可怕陰森的笑聲直擊南宮落的心房。
「你以為這樣龍煜澤就會原諒你了嗎?你以為這樣你就是個好人了嗎?別忘了,你體內有龍國貴族們最鄙夷的彘卑血統!你永遠只是個雜種,永遠也高貴不了!」蟲
彘卑族長陰沉的聲音在對她的嘲諷中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
南宮落失聲伏在地上抽泣。
其實她只是不想讓龍煜澤再痛苦,僅此而已!
所以即便是保護司徒慕晨她也心甘情願。
而對于要做好人這麼長遠的想法,她根本從未曾產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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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唯一也是單純的動機就是讓司徒慕晨遠離龍國,可不曾想,她不僅得不到龍煜澤的感激,反而讓他生出她別有用心的曲解。
龍煜澤銳利的雙眸冷得讓她寒徹入骨︰「相信你?再將晨兒傷至遍體鱗傷?還是讓她萬劫不復?」
他恨恨的警告道︰「朕再次警告你,若膽敢再傷晨兒分毫的話,朕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不會相信她,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她!
面對他絕情遠離的背影,她卻連挽留的請求與資格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遠離自己的生命。
而最令她痛苦的是,明明有機會讓他遠離痛苦,可是卻無能為力,無法讓他信任,只能看他獨自去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這種被撕裂血淋淋之痛,真的是讓她痛不欲生!
水鏡昊到暖玉宮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伏在地上痛哭的模樣。
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基本上是靠膝蓋「走」到水鏡昊面前,卑微的拽緊他的衣袖,苦苦哀求︰「水鏡王爺,請速將司徒郡主送離龍國,遲了恐怕會有性命之虞!」
似乎是有著某種預兆,她讓那些守衛不僅通知了龍煜澤,為保萬全,甚至去了水鏡王府請來了水鏡昊。
或許……或許水鏡昊會相信她,那麼司徒慕晨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這也成為她唯一的希望。
畢竟,現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將靈魂出賣于暗幽的彘卑族長靈力的強大,那是一種可怕的黑暗,是一種能將所有光亮全部吞噬的黑暗。
聞她之言,水鏡昊緊蹙起眉頭,沉聲問道︰「你這是何意?」
南宮落無限放大的瞳孔中盡是恐懼之色,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說服水鏡昊,只是一遍遍的重復著︰「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
意識到嚴重性的水鏡昊蹲,以平靜的口吻問道︰「你至少要讓本王明白,何故找本王來此?」略一停頓後,水鏡昊淡藍的雙眸中透著嚴肅︰「還有,究竟何事如此緊迫?」
雖然他恨極了南宮落,亦與她沒有任何交集,但她不惜冒死亦非要見他不可的原因讓水鏡昊深感好奇。
這也是他願意來暖玉宮見她的原因。
南宮落有些神情恍惚的小心四處張望,然後用極膽怯的聲音懦懦道︰「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水鏡昊的眉頭鎖得更緊了,疑惑的問道︰「誰?你說誰沒死?」
「彘卑族長,他還活著!」
水鏡昊驚呼出聲︰「什麼?!」
三年前,那場窮盡司徒羽所有靈力,不惜以命相博的戰役,那橙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黑暗。
而南宮族長與彘卑族長的尸體也是在戰後由他水鏡昊親自檢驗並封印的……
難道這其中出了什麼不為不知的意外?
南宮落急迫的道︰「他還活著!他的靈魂還在!每天夜里,他都會出現!」
未及水鏡昊再發問,南宮落如同溺水的孩子般求救︰「他說要我的靈魂!他說要在我身體內復活!」
水鏡昊相信南宮落的話,因為在司徒羽靈力不斷恢復的過程中,他總能感應到一股危險的力量籠罩著龍族宮廷。
依此判斷,司徒羽所感應到的無疑應該就是彘卑族長的靈力!
南宮落喃喃道︰「他說要殺了煜澤,他說要得到天下……」
水鏡昊迅速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這與晨兒有何關聯?」
南宮落美麗的雙眸中噙著淚水,悲傷的道︰「只有讓司徒慕晨死,才能讓他在煜澤的極度悲痛中尋找到打敗他的契機!」
水鏡昊無聲的點點頭,聞此言,他將對南宮落的懷疑徹底消除。
龍鱗石強大的靈力與龍煜澤這龍族嫡系後裔結合之完美就連水鏡長老亦是嘆為觀止。
所以,打敗這樣完美結合的可能性確定為零。
但是,在龍鱗石所依附的血肉之軀深陷于極端的情緒中時,為防龍鱗石產生不必要的性質改變,在體內會與肉身有短暫的割裂。
這,應該就是彘卑族長所言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