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至少該給我個彌補的機會……」龍煜澤俊顏上寫滿了痛苦與絕望。
慕晨只是輕輕的搖搖頭,平靜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定定的望向他悲痛的雙眸,沒有退卻,沒有怨恨︰「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你這樣不顧安危的來救我,實在不值得!」懶
龍煜澤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我不許你死,你就死不了!我可是一國之君!」
慕晨沉默的沒有回應他,只是心中卻暗道︰一國之君也無法阻止生死啊!
龍煜澤喃喃念著︰「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
慕晨只感覺龍煜澤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抱著她的雙臂也越來越無力。
她輕輕的推離他的懷抱,只見龍煜澤的雙眼緊閉,汗珠順著發際流淌,蒼白的紅唇再也半點血色。
「皇上……煜澤……」無論慕晨怎麼喚他都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慕晨的縴手探上他的額頭時才發現他滾燙的似是要將自己燃燒一樣︰「煜澤……煜澤,你醒醒,醒醒啊!」
突然間,一種恐懼感遍布全身,縴弱的她捉住龍煜澤的雙肩拼命的搖著,妄圖將昏迷的他搖醒一般︰「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呀!」
她心底那座常年在月國冰天雪地侵蝕下而積起的冰山似是一瞬間崩塌了,所有的偽裝、所有的故作堅強、所有的冷漠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蟲
龍煜澈聞聲趕至的時候,看到的是失去意識陷入昏厥的龍煜澤和已泣不成聲的慕晨。
龍煜澈擔憂急切問道︰「晨晨,皇兄怎麼了?」
慕晨捉緊龍煜澈的手臂,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痛哭道︰「哥,你快救救他,救救他!」
龍煜澈強壓下心頭的擔心,柔聲安慰慕晨︰「沒事的,有我在,別怕!」
龍煜澈的存在讓她覺得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必感到害怕,因為他是她最信任,最值得依賴的存在。
左手釋放出治愈靈力,探上龍煜澤的額頭輸入他體內,他已略見恢復血色的俊顏讓慕晨稍感安心。
她求救般的望著龍煜澈凝重的俊顏︰「哥,他沒事吧!」
「君彥!」
他並沒有正面解答慕晨的疑惑,而是將君彥喚了進來命道︰「你速去水鏡王府請昊來!」
「是!」
「對了……」君彥離開之際,又想起什麼的龍煜澈叫住他︰「將羽也請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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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羽以靈力將龍煜澤體內的毒暫時包裹住,但不樂觀的狀況讓他也不自覺的緊蹙起眉頭︰「是媚絕!」
水鏡昊眯起的雙眸中透著殺機︰「果不出我所料!」
綜合各種信息,龍煜澈得出結論︰「看來此事應與南宮落無關,而彘卑族長果然已在宮中!」
水鏡昊神情凝重的問坐在身邊的司徒羽︰「現在該如何是好?」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媚絕的厲害,所以即便是讓龍國境內所有的名醫聚集一堂也是無濟于事的。
司徒羽沉聲道︰「幸好有煜澈在,他的治愈靈力雖對解毒沒有效果,但卻沒有讓毒素蔓延至內髒,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水鏡昊咬牙切齒道︰「對方殺晨兒之心果然夠堅決!」
的確,慕晨不過一弱女子,那把匕首若刺中了她的心窩定是必死無疑,竟然還為以防萬一將匕首喂了毒!
龍煜澈心生擔憂︰「就算是控制住媚絕的蔓延,最多也不過三五日,若是不能及時解毒的話,恐怕皇兄……」
司徒羽贊同的點點頭︰「若是在五日之內不能將煜澤體內的媚絕清除的話,只怕會凶多吉少!」
水鏡昊眉頭緊鎖︰「除了秀兒,怕是無人能解媚絕之毒!」
龍煜澈剛剛燃起希望的雙眸又瞬間變得黯淡︰「秀兒身在邊關,就算即刻啟程,回到京都最快也需十日,遠水如何救得了近火?」
水鏡沉聲道︰「是啊,只怕煜澤是撐不了十日!」
沉默的司徒羽極為平靜的緩緩開口︰「無妨,最多再需三日,秀兒便可回京都!」
在決定將柳兒召回京都之時,司徒羽一並將秀兒也召回。如今看來,他此舉的確是有先見之明。
龍煜澈與水鏡昊面面相覷後,同時長舒一口氣︰「這就好!」懸著的一顆心也隨之放下。
「只是……」只是片刻喘息後,司徒羽再度開腔,讓輕松下的氣氛再度凝重起來︰「只是彘卑族長怎會知曉晨兒在靜月宮中?」
龍煜澈恍然大悟︰「沒錯,雖說晨晨還活著的事情已成為公開的秘密,但絕對沒有人知道她在靜月宮!」
水鏡昊轉動著手中的洞簫,神情嚴肅無比︰「的確,就算要殺晨兒,也應先去听雨軒或者承慶殿,怎會來靜月宮中?」
三人只覺後背發涼,心生警覺。
龍煜澈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由此看來,是宮中有人與彘卑族長聯手,想要除去晨晨!」
水鏡昊淡藍的雙眸中滿是疑惑︰「可是誰會如此大膽與彘卑族長聯手?難道不怕受到誅連嗎?」略一停頓後沉聲問道︰「而且殺了晨兒能有什麼好處?」
沉默……
突然,司徒羽儒雅的俊顏有些扭曲︰「若是晨兒死了,會讓她得償所願呢?」
水鏡昊心有所動,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羽,你該不會是在懷疑她吧!」
的確,慕晨的出現讓她多年的期盼成空,而且以她對龍煜澤的感情,說不定真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只是……只是她真的敢冒此誅連整個家族之險,做此喪心病狂之事嗎?
龍煜澈心生不解︰「你們說的應該不是南宮落吧!」
他確信,此事與南宮落毫無關系,只是司徒羽與水鏡昊口中的那個人的確讓他模不著頭腦。
平日冷靜儒雅的司徒羽眼中透著殺機,沉聲道︰「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一下鐘離郡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