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煜澤伸出左手,急切又有些期盼的問道︰「這個呢?這個你不會也忘記了吧!」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陽光的反射作用下泛出令人心動的光澤。
慕晨回頭看到那枚依她所繪之圖樣打制而成的戒指,那里面曾經注入了她所有情感、所有希望、所有幸福,只是童話已破滅,如今再看,陽光下它是那麼的刺眼,似是透過眼還刺痛了她的心一般。懶
龍煜澤那顆堅毅的心陷入悲傷中不能自拔︰「你說過,左手無名指和心是相連的,所以以愛之名的戒指才會戴在這根手指上。」
這枚戒指,從戴在他手上那天起,就再也不曾離開過,已然成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她從來曾離開過他的心一樣,就像他無法斬斷對她的感情一般。
「我也說過吧,戒指是一生一世的承諾,是將心與承諾相聯的媒介……」
慕晨的眼神避開那刺痛她心的光澤︰「沒有信守的承諾,沒有堅定的心,要它又有何用?」
將自己空白的左手伸出,圓潤白皙的手指上不見任何飾物。
慕晨依舊冷冷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龍煜澤頹廢的垂下頭,將修長的十指深深插入長發中。
戒指內側刻著他們彼此的名字,她曾經滿臉幸福的說︰「用戒指套住彼此的心,然後再刻上名字,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刻骨銘心?」蟲
那一天,她的詮釋讓他第一次對刻骨銘心有了全新的理解。
絕望,無盡的絕望,一次又一次被那種籠罩其中,真的痛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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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發生什麼事了嗎?」龍煜澈敏銳的察覺到了慕晨的反常。
慕晨空洞眼神望著湛藍的天空,如同在問自己一般輕聲問道︰「我們真的能回去嗎?」仰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哀傷的問龍煜澈︰「哥,我們能回去的,是嗎?」
龍煜澈一怔,當日難以抑制心中對慕晨的感情,所以義無反顧的給了她定要回到現代社會的承諾。
他沒有後悔,也並非信口開河,只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治好她的病,其它的都只可以等她恢復健康後他才會有心思去做。
「能,一定能!」雖然他目前還不知道會有何方法,但卻實在不忍看她失望。而且龍煜澈堅信,他們一定可以回去,回到那個他們熟悉的地方!
慕晨的臉上綻放出動人的笑靨。
他說的話她全都信,無條件的相信,只因為他是龍煜澈……不,只因為他是鄭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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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羽進宮時,靜月宮中清醒著的只有龍煜澈和君彥這主僕二人。
司徒羽自在的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望向滿頭大汗,筋疲力竭的龍煜澈︰「醫治結束了嗎?」
龍煜澈拭去額頭的汗珠︰「你來晚了,晨晨剛睡下。」
「煜澤呢?」
龍煜澈滿臉疑惑︰「不知何故,皇兄今天看起來很悲傷,而且定要堅持回承慶殿休養……」
反倒是司徒羽大感不解︰「煜澤回承慶殿了?」
他一直以為龍煜澤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近距離與慕晨相處的機會。
龍煜澈點點頭︰「我已命人去水鏡王府通知了昊,想必此時秀兒也已在承慶殿了。」
司徒羽儒雅俊顏上突然全是溫柔之色︰「晨兒若是見到小翠她們三人的話,定然會很開心的!」
因為龍煜澤一直在靜月宮中,所以慕晨還沒有與她們三人見到面。
龍煜澈望向司徒羽,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般,眉頭微蹙的認真問道︰「羽,你說是否能依靠強大會靈力而讓空間出現片刻的扭曲?」望著面露不解不之色的司徒羽,小心翼翼的繼續問道︰「這麼說吧!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利用靈力讓兩個空間產生某種聯系,可以讓我有辦法回到我生活的那個空間中?」
司徒羽突然神情嚴肅︰「你想做什麼?」
龍煜澈不著痕跡的掩飾道︰「哦,沒什麼,我只是突發奇想而已!」
「是晨兒吧!她想回到那個她所熟悉,沒有悲傷痛苦的空間中。」慕晨為了她的使命已經付出了太多沉痛的代價,如今完全使命的她或許認為只有徹底的遠離才能永遠的擺月兌這種無奈又可悲的宿命。
龍煜澈︰「……」
他的沉默似是給司徒羽的最好回答。
司徒羽的神色凝重,定定的看著龍煜澈的俊顏,沉聲道︰「不管可不可以,但是逆向發動靈力的後果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那種負作用力,你認為以晨兒的身體狀態能承受得了嗎?」
他的語氣中有質問、有警告,讓龍煜澈心中一驚。
「噗!」
突然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龍煜澈手捂胸口,面色慘白得可怕。
「王!」君彥的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煜澈!」司徒羽左手釋放出輕柔的靈力,不容拒絕的探向他的左腕處。
突然,司徒羽的臉色大變,驚恐的張大了雙眼︰「怎會如此?」
龍煜澈用君彥遞給他的帕子擦拭干淨嘴角殘留的血漬,轉身遞給君彥,並不忘交待︰「燒了它!」
司徒羽雙眸眯起,沉聲的再次問道︰「究竟為何會這樣?」
龍煜澈體內與慕晨一樣都是經絡俱損、內髒俱毀,不同的是,他的體內竟然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生機了。
龍煜澈面色平靜︰「羽,你說的沒錯,逆向使用靈力的傷害的確不是晨晨所能承受的。」
司徒羽的心被強烈的悲痛撞擊著︰「你何必如此?」
虛弱的龍煜澈只是無力一笑,平靜道︰「我說吧,我定然會代替你好好照顧她……」淚水自他明亮的眼底滑落︰「為了龍國,為了父皇,為了皇兄,我明知結局,卻還是眼睜睜的看她身陷于這種萬劫不復的境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