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灼得生疼,蘇瑾瑜倔強地背過身去不讓眼淚掉下來,更不願意讓鳳若謹看見。他是男子,不想總是在她面前表現得那麼軟弱。
也正因為他背過了身去,所以並沒能看見鳳若謹那緊蹙的眉頭。
她並不是說真的不想見到蘇瑾瑜,只是……就是管不住她的嘴。本以為和上官聊過之後會想通一些事情,結果……看見蘇瑾瑜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著回來,感覺到自己心里憋著的一股不平越發強烈了起來。
她剛才在想什麼?她居然想要替蘇瑾瑜去出氣。若是過去的她,哪里會管別人的閑事?
越是不想注意著,注意力越會被引去,她實在不喜歡這樣。
「……」
鳳若謹半晌不說話,蘇瑾瑜料定了是被他說中了無言以對,再也待不下去地沖了出去。
「!」
「雲邪!別又讓他跑了!」鳳若謹咬牙道。
才剛回來,不會又真的就這麼跑出去吧!
「放心吧,他是回房間去了。」月雲邪看看蘇瑾瑜跑掉的方向,投以鳳若謹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
冷闕進來的時候,便只看見鳳若謹黑著臉沉默著,月雲邪和上官斂玉都無奈地看著她。
「蘇瑾瑜呢?你不是去找他去了?」冷闕挑眉問月雲邪。
「……回房了。」
「若謹,你剛才……」話說到一半,又怕不妥,止住。上官只是用著頗為復雜的目光看著她。
他以為,和她稍微談過之後她對蘇瑾瑜的態度會好一些,卻不曾想……居然起了反效果。
鳳若謹沒說話,只是煩躁地一遍又一遍輕輕踫著茶杯,發出輕微的聲響。
蘇瑾瑜那倔強委屈的眼神不斷地浮現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不知不覺,蘇瑾瑜住進來也已經有月余,可是……現在想來,初來時那種皇族特有的驕傲的神態似乎許久不曾見到了。
每次映入她眼中的,總是和月雲邪慪氣的他,還有那總是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她的他。
「雲邪……」
「嗯?」
「……他身上的傷重嗎。」鳳若謹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從剛才蘇瑾瑜進來時的走路姿勢,還有那麼快速跑開的動作上看,不像是太痛苦的樣子,傷……應該沒事吧?
耳邊似乎能听見誰極輕的嘆息聲,鳳若謹沒有特意去注意。
「……沒什麼大礙,就是好像被人踹了幾腳,身上可能腫了幾處,抹點藥再吃點壓驚定神的藥也就可以了。」反正無痕那里有的是好藥,不拿出來也是浪費。
以前蘇瑾瑜遇到的最多也就是刺客,多數都是想直接要他的性命,皇帝護他護的緊,自然不會讓他上到分毫,結果這次卻要面對一群沒品的綁匪,和過去遇見的刺客相比,這次蘇瑾瑜的驚嚇反而更多一些。
他之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房間的時候,蘇瑾瑜幾乎驚得叫出來,那慌張的模樣如驚弓之鳥,連他都有點心疼那小鬼了。
卻沒想到,回來以後小謹兒會對他這樣。這會兒,怕是在房間里哭呢吧……
感冒躺了三天,才剛起來又要面對蘇瑾瑜,鳳若謹感覺異常地疲憊,拉著月雲邪什麼都沒說就往房間走。
臨走時只是淡淡地吩咐小憐,讓她去無痕那里拿了藥給蘇瑾瑜送過去,並且明確地說,藥,必須吃掉。
「……她說的嗎。」
小憐手里拿著從無痕那里拿的藥和茶水,尷尬地站在蘇瑾瑜的窗前,點頭。
「是,小姐吩咐,讓蘇公子一定要把藥服下。這樣身體才好的快一些。這是小憐從無痕公子那里取來的藥,內服加外敷,蘇公子身上的傷應該很快就能好的。」
「她呢……」
「你說什麼?」
「為什麼鳳若謹不自己來拿給我。」蘇瑾瑜坐在床角不滿地瞪著小憐。
「額……」小憐額頭冒著冷汗,想起自家小姐和月公子一起回房的樣子,委婉地說︰「小姐之前染了風寒才剛好,所以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先回房休息了。」
蘇瑾瑜不甘不願地望著小憐手上的藥包,掙扎了半天才快速地過去搶了過來。
「啊!」小憐嚇了一跳。
手里的茶杯也被一起搶走,蘇瑾瑜自暴自棄似地打開藥包一股腦兒把藥粉全部倒進了嘴里,拿起茶杯咕嚕咕嚕一整杯的茶也全部入肚。
「啊,蘇公子,那藥……」是要分早晚兩次服食的……
看見蘇瑾瑜吃過藥臉色依舊非常難看,小憐只好抿了抿唇,乖乖閉嘴。
「藥也吃完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來吵我。」蘇瑾瑜把被子掀開,把自己蒙在了里面。
「……」
鳳若謹回房後睡了兩個時辰,臨近晚飯時間才醒了過來。旁邊有月雲邪陪著她,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只是,想起臨睡前月雲邪的話,看看已經空空如也的床鋪,無奈地起來穿鞋。
之前,她的態度的確過于惡劣。蘇瑾瑜其實也沒有什麼過錯,只是她把自己的煩躁,發泄在了他的身上。他被罵得毫無理由,身為皇族不輕易對人低頭也是很正常的,古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她試圖硬性地改變他們的想法本就不對。
——小謹兒,你還是去安慰一下那個小鬼吧。他被抓去這些天一定在心里憋了不少委屈。
既然月雲邪都這樣說……她要是還固執著,似乎也說不過去。
確定鳳若謹是往蘇瑾瑜的房間走,月雲邪才從角落里出來,搖頭輕笑她的不坦率。雖然小謹兒平時考慮事情很率直,可一旦遇到這種感情問題,似乎總是會下意識地選擇逃避。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月雲邪冷冷地望著坐在他對面的人,「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無痕無視月雲邪那仿佛要秒殺掉他的眼神,神色自若地拿起碗筷。
「餓了,自然是來吃飯的。」
上官斂玉看見無痕臉上那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傷處,暗嘆,月雲邪果然是一點沒留情面啊。這張臉,幾乎都快看不出無痕的本貌了。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身上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可不會痊愈的。」月雲邪磨著牙問道。
這麼快就再見到這個可恨的家伙,他還是覺得拳頭很癢。
「傷不會好,不代表就不能吃飯。」無痕理所當然地聳聳肩,不過可能是肩膀也挨了月雲邪的打,稍微一動眉頭就皺了起來,結果連帶也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好半天無痕也沒有再說話。
那副強忍著痛楚的模樣讓人看了是在于心不忍,上官勉強轉過頭去,克制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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