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說福娘讓她去找郎中,苦笑道︰「妹妹,我們晚了一步,郎中已經來了。」
好快的速度,福娘不禁問道︰「是誰請來的郎中?」
「外院的管事文思堂,他說義光哀求他去請個郎中,他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文福娘冷笑,「文思堂收了三姨娘的銀子,自然心是向著三姨娘的,誰能想到,文家的忠僕,所忠心的主人是三姨娘和文義光。」
名單上的第一人,就是文思堂。
文福娘心中懊惱,現在就是請了郎中,也沒有用了,三姨娘會說,那是她們母女找來陷害她的。
文福娘想了想,對朱氏說道︰「嫂嫂,既是這樣,那我們就另想辦法,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朱氏搖搖頭,「福娘,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和娘再去商量一下,很多事情,你不懂。」朱氏其實是想說,她現在還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不能讓她知道的太詳細,在她出嫁之前,才能把一些事情教給她。
以前的福娘,是個炮仗,一點就著。
女乃娘抱著文福娘的佷子文繼盛過來,繼盛已經一周半了,剛學會說話,最愛纏著娘親,一天到晚想讓朱氏抱抱,朱氏一大攤子事兒,沒有太多時間陪著兒子。
福娘嚴重懷疑,嫂嫂能否教育好孩子,在她那個時代,如江氏一般大,甚至比她大的剩女比比皆是,三十幾歲生孩子,很正常。
她是歐陽菲菲的時候,已經年屆二十八歲高齡了,比眼前的朱氏,大太多了,朱氏今年也不過是一個17歲的女孩,起碼,在她的認知里,朱氏就是一個小女孩。
但是,朱氏的為人處事,在這個社會里,絕對比她這個異世界的人要高明太多了。
福娘接過小佷子,小佷子扭了兩下,福娘吹了一個口哨,小佷子驚異的看著姑母,尋找發出聲音的地方。
福娘想著爹爹一走,江氏心里肯定不好受,于是問繼盛,「冬哥,我們去看看祖母,好不好?」文繼盛是冬天生的,所以小名叫冬哥。
冬哥喜歡去祖母那兒,祖母那兒總有好吃的,祖母也不會呵斥他,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看到冬哥點頭,福娘笑道︰「嫂嫂,那我們去母親那兒了。」
「也好,你們去吧。」朱氏也不想婆婆心里難受,嫁入文家以後,婆婆對她極好,從來沒有要求她立規矩,而且,很快就把家中大權交與了她,她們姐妹三人,她嫁的最是幸運,兩個姐姐,到現在一個被妾室天天欺負,一個被婆婆和婆祖母雙重壓制,以至于已經兩次流產,夫君以她不能生養為名,納了一房又一房。
而她的公公是文家次子,婆祖母沒有跟她住在一起,婆婆脾氣又好,這樣好的人家,打著燈籠也難尋找。
乳娘要抱著冬哥,福娘擺擺手,等小佷子走不動的時候,再抱他。
出了院子,福娘在牆邊的垂柳上揪下一片葉子,用手擦了擦,放在唇邊,吹出了聲音。
冬哥瞪大眼楮看著姑母,亮晶晶的眼楮充滿了崇拜,「嘟嘟,要。」
福娘得意的一笑,又摘了一片葉子,擦干淨遞給冬哥,「冬哥,試一個。」
冬哥吹不出聲,眼楮盯著福娘手里那片葉子,福娘把手里那片葉子給他,冬哥還是吹不出來。
冬哥氣得把葉子扔在地上,追著福娘給他找一片能夠出聲的葉子。
福娘笑出了聲,看到小孩子純淨的眼楮,會覺得這世界所有的陰謀詭計瞬間都化于無形了。
「小姐,小少爺。」
福娘循聲看去,是二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櫻花。
福娘知道,這個櫻花很特別,櫻花算不上漂亮,頂多清秀而已,但是,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她的笑容很甜美,舉止大方,但眼神看來怯生生的青澀感,說話溫柔婉轉,待人處世得體,她的牙齒小巧,密集,齊整,猶如編貝排列,而且潔白透亮,一笑,剎那間整個人都燦爛起來。
文福娘心如明鏡,這個櫻花,實際上是文老爺的通房丫頭,也是二姨娘留住文老爺的法寶,櫻花雖然已經二十三歲了,但是因為文老爺的關系,她只能留在文家。
櫻花曾經懷過一個孩子,當時都是已經五個多月了,江氏也同意把她抬成姨娘,孰料想,當所有孕在身的三姨娘,與她在花園巧遇後,喝了一杯茶,突然小產了。
而那茶,是櫻花給她喝的。
三姨娘一口咬定,是櫻花設計害她,櫻花是凶手。
文老爺著人調查之後,發現櫻花雖然有嫌疑,但是,疑點重重又找不到答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櫻花沒有抬成姨娘,心中郁悶,到花園散步的時候,不知為何,失足落水,以致小產,孩子已經成形,是個男胎。
櫻花養了足足大半年,身體才恢復,府里人都猜疑,是三姨娘的手段,只是沒有人為她出頭。
那以後,文老爺很少去二姨娘那邊,即便是偶爾興致來了,也只是在二姨娘房中住上一晚,從不去看櫻花。
櫻花的地位,就這樣不尷不尬,文老爺似乎已經把她忘了。
二十三歲,還是一個花季的女子,福娘不禁暗嘆,這個世道的殘酷,對女人的不公。
福娘仔細回想名單,那上面沒有櫻花,二姨娘雖然有心思爭寵,但是她沒有太多助力,只因她姿色中等,又沒有兒子,若非她有一張巧嘴,文老爺肯定早就忘了她。
這個時候,櫻花出現在朱氏的院子外邊,肯定是有事,福娘略一沉吟,輕聲問道︰「櫻花,你來做什麼?」
櫻花咬著嘴唇,心中盤算這件事該不該跟文福娘說,她只是想抓住這次機會,讓文老爺還她一個自由身,這些年,她手里也有了一些銀錢,听聞兄嫂來了定陽做生意,把母親也帶了過來,因為勞碌,母親身染重病,兄嫂置之不理,她心中萬分焦急,她想出去照顧母親。
文福娘看看四周,淡淡道︰「櫻花,你信不過我嗎?」
冬哥拽了拽姑母,有些不耐煩了,催促她快走。
文福娘笑道︰「好,我們走。」
文福娘手牽著冬哥,對乳娘說道︰「乳娘,你先帶著冬哥去我母親那兒,我和櫻花有話要說。」
乳娘點頭應是,帶著東哥先離開了。
福娘帶著櫻花回了朱氏的院子,朱氏正在听湘琴說事情,看櫻花來了,微微一愣,讓湘琴先退下,這才問道︰「櫻花,有事?」
「少女乃女乃,櫻花有秘事稟報。」櫻花行禮後看著朱氏,欲言又止。
朱氏了然一笑,「櫻花,你想跟我提條件,是麼?」
櫻花連忙低頭,「少女乃女乃,我母親現在身染重病,奴婢想回家照顧母親,請少女乃女乃恩準。」
福娘和朱氏對視一眼,福娘微微頷首,朱氏笑道︰「櫻花,你坐。」
朱氏身邊的丫鬟馨兒搬了一張小子,櫻花謝過朱氏,坐在了小子上。
朱氏平靜的說道︰「馨兒,香兒,你們兩個都到門口守著去。」
馨兒是她的陪嫁丫頭,最是了解她的心思,馨兒微一俯身,帶上門出去了。
「櫻花,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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