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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天彪微微一笑，不想去探究人家的**，便轉移話題，神色平靜地問︰「胡總，今天的重頭戲是什麼啊？」
胡軍介紹說︰「有個河北老板弄了條超大型日本土佐過來，揚言要挑戰今天斗狗場內的所有斗勝的斗犬，我只看過那條土佐的照片，塊頭不小，60公斤的樣子，因為和訓犬師在一起，倒沒瞧出有多驍勇，下嘴狠不狠得看比賽，因為那個河北老板不是圈子里的人，今天也是第一次露面，所以不清楚底細。」
「60公斤，不小，什麼等級，好歹有‘小結’或者‘關脅’吧？」覃天彪饒有興致地問。
馮尚志在旁听得一頭霧水，他問武從容什麼是‘小結’什麼是‘關脅’。武從容輕聲解釋道︰「日本土佐級別跟相撲級別一樣，小結關脅是第七和第八，大關跟橫綱是最後兩個級數。斗犬中誰最猛，一直在爭，但土佐排前三沒有爭議，一條大關拉出來就很能震懾人心，畢竟橫綱算是國寶級，很難見到。」
「那藏獒呢？貴的一條可要幾百萬，能排第幾？」馮尚志好奇地問道。
「炒出來的。」楊伯笑著在旁插了一句話，「藏獒只有純種野外生存下來的才是王者，飼養出來的東西，血統再純正，你拉上去看一看，別說橫綱級土佐或者德國純種牧羊犬，就是訓練有素的30多磅比特，也能給咬趴下。跟其它的狗斗，藏獒又不是正統斗犬，沒哪個傻子會用幾十萬上百萬的藏獒去當斗犬，要賣高價就得有個好品相，你想想看，要是一條被咬得毛皮凌亂的藏獒，怎麼賣？所以別信炒作藏獒的那些個奸商瞎扯蛋，要說西藏大高原上野生藏獒敢攆狼我信，但隨便養殖場拉一條血統再好價格再高的藏獒說有多強，我真不信。」
說到這，楊伯又自豪地說︰「當然，我們的‘雪神’除外。她天生就是戰斗英雄。」
馮尚志輕輕地撫模著手里牽著的小黑，怪怪地笑了笑。這笑容讓楊伯挺不自然，他瞟了胡軍一眼，見他正和覃天彪聊得正歡，注意力沒放在他們身上，便輕聲笑罵道︰「你這小子！得了，再強也強不過你的小黑。」
馮尚志人畜無害地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嘿嘿兩聲︰「楊伯，您說讓小黑和雪神配種怎樣？會不會生下一條‘戰神’出來？」
楊伯一怔，隨即輕聲笑道︰「好主意，有可能。」
覃天彪等人在胡軍的帶領下進了斗狗場，坐在最前排的黃金位置，斗狗場中央是一個半人高面積約200平方米的水泥擂台，四周架有半人高的鐵籠，如同羅馬競技場，座位漸次橢圓型升高。進入這座圓頂建築，馮尚志驚詫不已，因為等于挖了一個巨大地下室，但為了私密性，座位不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一個方向只有六排，每一排只有兩個類似電影院VIP包廂的座椅，配有長條茶幾，茶水煙酒果盤應有盡有，坐在其中，除了對面方向的包廂，其余兩邊哪怕就是殺人放火也看不到。
這座斗狗場押注真他娘的大，一張票一注單，一張票就是10萬元，還真像外界所說沒有一個散客，本來以為像覃天彪這樣一次帶500萬現金已經夠可怕的，沒想到那群牲口都是一皮箱一皮箱，一麻袋一麻袋地帶錢。
「尚志，我們剛才下注買票的時候那家伙你注意沒，操天津口音的那個大老板，從車上搬下來幾個大麻袋，不多不少，正好一千萬，全部兌換成了賭票，光斗狗場抽頭就拿去他五十萬，人家一點也不心疼，眼皮都沒眨一下，真不把錢當錢。」武從容對馮尚志感慨道，狠狠咬了一口從果盤里拿出來的隻果。
「錢多了，也就是個符號。」覃天彪看了武從容一眼，不動聲色笑道，他喜歡這個模樣的武從容，略微憤世嫉俗，還帶著一點不想被人發現的不甘和壓抑。
第一場比賽是兩條公比特之間的戰斗，也算給馮尚志長了見識，豪士斗狗場的競技質量幾乎場場可以媲美國際職業比賽，這里有個規矩就是斗狗的主人可以進入鐵籠子，並不會安排裁判在場內指手畫腳，尋常斗狗每隔幾分鐘就會分開，兩條狗作為中場休息。但這里不會，為了增加斗狗緊湊度和刺激性，斗狗一旦廝殺就不能中斷，而斗狗本身就具備無外力干預絕不罷咬的特點，所以在這座斗狗場絕對不會出現一場比賽熬到一兩個鐘頭的情況，一條狗被咬到徹底不能動彈或者死亡就算分出勝負。
馮尚志是第一次親眼見識斗狗，起初是興奮，隨著鐵籠子里兩條比特犬在各自主子的吶喊中激發野性不停搏殺，馮尚志觸目驚心，斗狗遠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充滿力量美，而是純粹的瘋狂撕咬，暴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兩條比特犬甚至硬生生沖撞，互相啃住脖子扭轉，才過2分鐘便各自鮮血淋灕，在鐵籠角落為各自斗犬鼓勁的兩個男人粗脖子紅著眼，陪著斗犬一起嘶吼咆哮，武從容扭頭對馮尚志介紹道︰「那就是‘叫狗’，斗狗有些時候不只是兩條狗的戰爭。別的地方還得有人拿撬板，有些時候兩條狗咬住對方後就不會松開。得用撬板掀掉，那就叫‘拆狗’。都是技術活。等下我們的狗上場，我也得上去‘叫狗’。要不，你去也行」
馮尚志笑著擺手︰「我可不去，我沒干過，沒經驗。」
武從容得意地笑道︰「跟在覃總身邊做事，就得多學多練。你剛來不久，什麼都不懂也正常，說實話，來這里的其實沒幾個人敢自己上場‘叫狗’，比賽中斗犬傷人也不稀奇，沒兩把刷子，還是別上場為妙。現在台上兩個肯定就是專門的訓狗師，這些人工資都不低，贏一場比賽就能拿不少錢。」
在武從容的介紹中，時間悄然溜走，短短六分鐘場中便分出了輸贏，雖然短暫，過程卻異常血腥，一條黃比特脖子被咬出一個窟窿，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獲勝的黑比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頭鮮血，血肉模糊。
比賽結束，兩條狗被各自帶離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