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活躍的還有一個喚作楊圓圓的女生,和我們同排,靠在西牆的窗口上。每當我們有點動靜,她總是跟著我們一起興奮到忘乎所以。可是我那時候還真沒注意過她,因為當時有聶小夢,後來有文悠涵。
班長是宋文。雖然學習在我之下,但是他卻是我高中最佩服的人,當然,我不會親口承認,當時,我,多麼驕傲啊!
宋文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穩重,做事果斷。
我深刻記憶的源頭,始于高一那年的第一次調位。
班主任,劉海軍,是一位擁有深厚教學功底的老教師了,他起初對我來說是個夢魘,因為,他,總是在我不學習,搞小動作的時候出現在我們班的窗口。
我們那片由于我的存在,顯得特別活躍,所以我們那次調位,被分散的七零八落。而我本想在後排,卻偏偏被劉海軍老師調到了第一排,還好不是在老師眼皮底下,只是靠牆。
而那時,我第一次,正眼看了文悠涵,也第一次驚訝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女孩子。
文悠涵,我曾經窮盡月復中辭藻,而不可以描述文悠涵相貌之一二。那個時候我曾想,這一定是個非常非常與眾不同的人,以至于現在居然還沒有詞匯可以用來描述她。
文悠涵,並不是那種耀眼奪目的美麗,她的美麗其實有些幼稚,有些透明,有些安靜,也有些膽怯……
「我們都調位了,老師唯獨沒有給你調,看來他很不重視你哦,老師不管你了,嘿嘿」我有些無恥,但覺沒有幸災樂禍。
文悠涵的位子真的是沒動。我曾模糊記得,那次點名的時候,她在那里打了「到」。
文悠涵,居然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手中的筆頓了一下,又繼續在筆記本上舞動。
我的心涼了一下。第一次有女孩子不理睬我,而我一直都挺有人緣,那個時候,那種感覺是不是也是一種心痛?我當時不明白。
文悠涵居然才是真的內向,她的內向幾乎近于自閉。聶小夢的內向是由于他男朋友的霸權,那文悠涵的內向,則是來自內心深處,雖然我直到後來才知道原因,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文悠涵,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一點都不做作!
範光在和我隔兩排的牆邊,我們時常對眼,然後相視而笑……
班里先後來了兩個新同學,男的叫莫順路,一個非常非常帥的男生,卻不知道為何取這麼爛的名字。也許是他父母希望他不拘一格,推陳出新,不走別人走過的路,走一段屬于自己的道路吧。但是,他成績那麼差,我一直都認為是他屎一般的名字所影響的。女的叫劉艷,雖然楚楚動人,但是我老覺得如果去了胸,整個人就是一*數字1。劉艷居然和楊圓圓是初中同學,她來的那天,居然在課堂上大聲叫楊圓圓的名字,著實讓我大倒胃口。女人——應該溫柔,我一直這麼認為,所以大學時代,也曾有人幫我和一個女孩撮合,可是那次見面後,我只是和那女孩說了一句話,就逃跑了。是啊,寧願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打一輩子飛機,也不和不愛的女人操一次逼!
我發覺自己突然不再偷偷看聶小夢了,也許是因為我調到了第一排,可是我卻還是時常回頭,問文悠涵借張草稿紙,問她借鋼筆用。
那年,鄭源翻唱林志穎的《我不後悔》,每天在學校喇叭上響起,我很喜歡歌詞,歌曲里有周國平的名句——人在河流,只需漂泊。這句話,很好。
那年龐龍因《兩只蝴蝶》而開始走紅,那歌成為傳唱超高的歌,幼兒園的小孩子都整天「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
那年,中性筆還不流行,圓珠筆還逃避不了「千年老二」的命運,那年,我們都在用鋼筆。
用油筆久了,字會很爛。作為班主任兼我們語文老師的劉海軍是絕對不允許我們那樣的,所以他規定我們每天用鋼筆寫一張字,只要是漢字,就算我們抄襲*都無所謂﹝我自己認為如此﹞。文悠涵是我們的語文課代表,班主任欽點的語文課代表。
我曾對英語很有興趣,初中時候,我的英語老師很漂亮,而且對我特好,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致使我的每篇英語課文可以讀過三五遍就可以流利背誦出來,但是我卻知道高一時候那個屎一般的英語老師,是扼殺我興趣的罪魁禍首。他不僅很狗屎,而且還曾經偷吃我們班女生的豆腐,為此我們也曾暗暗教訓了他。那件事現在想起來都他媽覺得暴爽,青春,沒有件值得我們驕傲的事,是非常遺憾的。
青春最遺憾的事,其實就是沒有留下遺憾!沒有遺憾的青春最令人遺憾。
「喂,這個題怎麼做?」我轉身把我剛剛買的英語全解遞給後排的文悠涵。
「這道題選C」文悠涵看了不到二十妙,她把書遞給我,又低下頭,繼續學自己的習。這是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就是這一句話,我卻像吃了蜜一般。那時候,我敢保證,我決不是喜歡她,朱茵,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人將來會和朱茵一樣,美麗,多情,動人!文悠涵,是那麼幼稚,我心里嘲笑過。
沒有人是第一次見面就認識的,哪怕你和父母之間,也不是一面就認識的。同樣,我相信也沒有人可以一見鐘情,總以為一見鐘情,就如發春的野貓,遇見發春的野貓,感情是需要時間的,一見鐘情不過是借口,相信一見鐘情的人,也不過是為了找到一個追求別人,或者甩掉舊愛的借口。沒有經過時間所考驗的一切——都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