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涵抬起頭看了看我,臉一下子紅了,她急忙從黃飛身邊走開,「嗯,好巧」文悠涵的臉紅的異常厲害。
「你和我時常說的人就是他?」黃飛的臉色沒有一絲悅色,他把書合起放在書架上。
「你?」文悠涵看著他有些不高興地沖他大聲說。
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火,居然還是和我有些關系。
「啊,這個書上的這個題好有趣,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猜到答案」我一本正經地說,「假如給你從新取名,以你爸的職務來命名你,如果你爸是局長你的名字就叫局生;如果你爸是科長,那你名字就叫科生,那如果你爸是處長,那你應該叫什麼?」
「那我當然叫處生了,笨蛋」黃飛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文悠涵笑了,「你別鬧了,現在該教室學習了,我們走吧」文悠涵對我說。
黃飛也感覺自己被耍,臉色變得很難看,「那給你的水杯」說完他把文悠涵的水杯遞給她。
黃飛居然拿著文悠涵的水杯,像文悠涵那樣內向的女孩,都不會和我們班女生多說一句話,但是她居然讓黃飛替他拿水杯,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難道他們在交往?我心里暗暗訊思了種種可能,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最有可能!
「那我們先走了。」文悠涵接過水杯,對黃飛低聲說。
「嗯,拜拜」在我看來黃飛的眼神絕對是猥瑣地。
「你和他?」我吱唔地試探性地問她。
「我們沒什麼」文悠涵的語氣有些緊張。
從來沒見過這個女生如此緊張過,她心里一定有秘密。
「沒什麼,哼,居然要別人給你拿水杯,還靠那麼緊,就差抱著一塊看書了,還說沒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會那樣煩,說話也說的很難听。
「你?」文悠涵居然要哭了出來,「我的事,和你沒關系。」說完她快步走向廁所,我呆在那里,心里很難受,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悠涵從廁所出來,在自來水管那里摘下眼鏡,洗了洗臉。我慢慢走到她跟前說「這麼冷的天,用涼水洗臉不好」。
「要你管?」說完她抓起自己的眼鏡和水杯頭也不回地走向教室。
我慢慢跟在她後面,從一樓到四樓,我們一句話沒說。
那次我知道我的話傷害了她,那次她的話也傷害了我。總之那次我們都受傷了,而我們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要生氣。
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可是我們又有誰真的不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呢?
王波漸漸和文悠涵的話多了,而從那次以後,我和文悠涵就再也沒有說過話,有些時候我們在樓道里相遇,她會把頭低的很低,而我會把腦袋狠狠轉向另一側。
如果沒有高一下學期開始的文理分科,我想我們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從初三時候就听說高中已經取消文理分科了,我們那年是第一次高考實行「3+X+1」,取消了多年的「3+X」,而老師說我們有機遇,但我想我們有更多的挑戰和不確定,我們那年的相遇,注定了要一起成為三年後的實驗品。
高一﹝6﹞班,被解散了,因為他們班離廁所太近,他們班幾乎是被整個成武一中的廁所三面包圍,高一﹝2﹞班也解散了,听說是因為他們班主任幫助自己的學生考試作弊,每次考試他們班成績都好的出奇,所以借著文理分科的時候,他們班被分散了,而我們班的理科就從四樓的﹝26﹞班一下子掉下來到一樓成了﹝2﹞班。而我們班大多數還是選擇了理科,當然我們都選擇了理科,所以我們的青春可以一直地一起繼續。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曾對鮑樂說劉艷很漂亮的原因,所以他那天調班的時候爭著要從四樓把劉艷的桌子搬到一樓。
而我把自己的課桌搬下來的放在了倒數第二排還是牆邊的位子。等所有的人都幾乎到了,都把自己的位子挑在盡可能前面的時候,我才突然發覺,居然沒有文悠涵的影子。「怎麼還沒下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擔心。
﹝2﹞班門口正好和樓梯門口相鄰,我剛剛出門口,就看到文悠涵和令一個女生吃力地抬著自己的桌椅下樓,我趕緊跑上去,一把抱起桌椅說︰「我來」。
現在想起來,這件事還是讓我一味後悔,那次居然讓一個那麼瘦小的女孩子搬著課桌從四樓跑到一樓,我好不男人。
滿頭大汗的文悠涵不住地說謝謝,可是她越是客氣,我反而覺得心里越是難過不安。
「你坐哪里呢?現在前面沒有什麼好位子了,只有後邊這幾個位子了」我放下她的課桌,心里有些黯然。
「那放那里吧。」文悠涵指著和我座位同行和我隔著過道的那個位置說。
「哦,好。」說完我把她桌子放在那里。
我後來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當時王波對文悠涵那麼執著,但那次他卻為什麼不去幫她搬桌椅。
是不是,當時青春時期我們的感情,只是我們感情的一種寄托,疲勞學習之外精神的一片舒適的領域?那個時候,雖然感情都很真,卻總是不會有人那麼用力地珍惜,用力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