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跑這麼快過」文悠涵又一次掙月兌了我的手。
「我帶你向西跑,我是想帶你追上太陽」有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
「太陽?」文悠涵疑惑問。
「嗯,不錯,是太陽,太陽代表著希望和光明,我希望你永遠陽光地活著」。
文悠涵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雙手不停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角「我該回去了」文悠涵緊張地說。
「嗯,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楊記米線」
這個至今還存在的,唯一可以幫我銘記青春的米線店,現在鮑樂有時候還會問我,為什麼不去吃這家米線店的米線了,他們的味道一直還在,不過是價格比以前高了而已。
我的確很愛吃米線,尤其我們成武的米線,真的味道很好,「楊記」的米線一直很獨特,高中畢業後,偶而我也會去別的米線店吃一碗,但那家米線店,我卻再也沒有去過,因為我怕,我怕勾起那種種青春的回憶,我怕想起來文悠涵的臉,快樂來不及眼淚卻先流出,那是很失態的。
「老板,要一碗米線,放多些辣椒」我說完便給文悠涵拿來一套餐具。
「你們的米線」老板很客氣,晚上人少,所以我們的米線很快就上來了。
「這麼多啊,我吃不完,我們一塊吃吧」文悠涵把筷子遞給我,自己拿著勺子不停地舀著還在沸騰的米線湯。
我為文悠涵夾了個鵪鶉蛋和些蔬菜,把筷子遞給她說︰「我不餓,你自己吃。」
「好像有些辣」文悠涵嘗了一口說。
「嗯,吃完會心情很好的,不信你試試」我笑著對文悠涵說。
「嗯」文悠涵大口大口地吃著米線,而我感覺,我對面的女孩,好似我全部的風景,別的女孩在我眼里卻是一望無際的荒漠,沒有任何值得我欣賞的風景。
也許這就是愛,這就是那個年紀單純的喜歡,不存在任何雜念,能喜歡就好,能每天見面就好。
文悠涵不會裝淑女,她不會和別的女孩一樣人前小家碧玉,人後河東獅吼,她一點都不做作,所以她很真,就像她吃米線的樣子,笨拙而認真,別人看來或許不喜歡,但我真的很喜歡。
「嗯,吃飽了。」文悠涵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
「嗯,好,那我們回去」我掏出三塊錢和老板道別就沿著原路返回。
「許諾是你什麼人啊?」我突然停住了腳步問。
「他……他」文悠涵也停下了來抬頭看著我。
「男朋友?」我有些提心吊膽地問。
「不,不是啊」文悠涵急忙解釋說。
「他是我表哥」文悠涵的話太令我吃驚了,我從來沒想到他們竟是表兄妹。但喜悅遠遠大于我的驚訝,「你們是兄妹啊?」我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軟軟的頭發,很美麗,模了很舒服。
「但你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呢?」我還有些疑問,「他轉校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面了,你也不至于這樣啊」。
文悠涵低下頭,沉默很久,她慢慢向學校走。我就在她身後慢慢跟著。
「你是不是記得那個叫黃飛的?」文悠涵終于說話了,但聲音很小。
「嗯,記得啊,你不說我倒忘了,他和你?」我突然發覺他們之間必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系。
「他現在在監獄,故意殺人罪。」文悠涵說後就加快了腳步。
「難道前幾天殺人的那個人就是他?黃飛是殺人凶手?怎麼可能?他又不是體育隊的,不是開始說是體育隊的殺的人嗎?」一連串疑問使我模不到頭腦,而文悠涵自此就再也沒有告訴我。這個疑問困擾了我十年,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更加痛苦了我,痛苦了我們那無知的青春。
我送文悠涵到她宿舍樓下,宿管的阿姨正要鎖門,我急忙大喊︰「阿姨等等,還有人」。
「快點」宿舍阿姨有些不耐煩。
文悠涵快速走向門口,在她剛剛踏進門口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說,「這個周末一定要去放風箏。」我大聲對她說。
「嗯」文悠涵回頭沖我笑了笑。
「她終于笑了」我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心里突然感到特踏實。
有種姿態叫得意忘形,我想那個時候的我,一定可以生動形象地詮釋這個詞語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