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原諒她,可是我卻過不了自己。
「秦凱,你抬高點,這樣走多難受多別扭啊」鮑樂有些生氣。
「哦」我把目光從文悠涵那里收回,用力把桌子抬高些。
「是不是很沉?」劉艷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桌子倒沒有多麼沉」我看著手里的這張已經裝滿書本,桌面上還堆著兩摞書的小課桌苦笑著說。
「沉的是書」鮑樂沖著劉艷憨笑,有些流氓的笑態。
「書不沉,重的是知識」我調侃。
「你看人家王波,那麼瘦小的一人,抱著文悠涵的桌子跑的飛快,愛情的力量可謂壯哉!」鮑樂看了看我,又轉身看他身後的劉艷。
「嗯,這桌子你一個人也能輕松搬走吧」我對鮑樂壞笑著說。
鮑樂的臉刷的一下紅的了耳根,而劉艷卻趾高氣揚地從後面打了我一捶,「你小子怎麼亂開玩笑,他可是我哥」。
正巧文悠涵向回走,她去抱她的余下的書,而劉艷打我,正被她看到。
她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大聲咳嗽了一下,可是她卻不再和以往一樣用腳踢我一下,或者用拳頭打我一下,她不去看我只是把頭低的很低。
「我沒有幫她抬桌子,她一定不開心吧?她一定又誤會了吧?」我心里暗暗地問著自己,心里仿佛有把刀在一點一點的劃著,居然痛得那麼清楚真切。
文悠涵,因為王波,我卻不得已隱藏著自己對她的每一種心情,每一種關切。
是宿命!每一種青春大概都有這種半斤八兩的宿命。
王波終于如願以償,他的座位在文悠涵前面,而我遠遠地和她隔望,近水樓台方面我已經輸的徹底。
文悠涵逐漸和王波親近了,那天我和王波去打水。文悠涵突然從她宿舍樓出來,看到我們,她大吃一驚地捂著嘴笑著說︰「真倒霉,今天居然同時遇到你們兩個」。
「這是你的福氣」我反駁她。
王波用肘戳了我一下,但是滿臉的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文悠涵走過之後,王波轉身看著她的背影發呆了好一會才說話,「她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啊?」
「嗯,不過好瘦哦」我笑著看著文悠涵飄動的頭發說。
「她說她爸在家不讓她干一點活,你說她怎麼還是這麼瘦呢?」王波好像有些不解。
「操,不讓你干一點活每天不讓你吃飽飯你也胖不了啊,你問的問題怎麼這麼弱智啊」我心里有些失落,他們都談家庭父母這些事情了,而我們,一直還在邊緣。所以我的語氣不太好,可是正被幸福浸泡的王波根本感覺不到。
宋文在高二沒開始多久要轉班了!
那些天,班里的氣氛有些浮躁,有種酷熟沒有褪去遺態。範光和白奇每天不敢看宋文,其實他們並沒有錯,錯的是我們當時的年齡,那時候我們真的太小。
「為什麼要走?你要學文?」我走到後面,坐在一個位子上轉身看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宋文問。
「不是,想換一個環境,現在每天心里亂糟糟的,一點也學不進去。」宋文閃躲的眼不敢看我的眼楮,他分明在撒謊。
「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堅持問。
「我不想做班長了」宋文低下頭用手隨便擺弄著書角。
「那保重,以後記得長來看我們。」我說完起身回到座位上去了。
我看到文悠涵在用筆尖刺王波,可是痛得卻是我的心。
宋文要走了,被幸福擁簇的他們不會有時間和宋文道別吧,我有些考慮太多了,自己的事情還考慮不過來,居然還想著他們。
宋文真的走了,沒什麼轟動,他走的有些靜悄悄,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直到有天衛生部檢查發現我們班的衛生不合格,要班長簽字的時候,大家才突然發覺原來宋文已經不再了。
那年我突然明白了,有些人,在被需要的時候才被人看到並重視,等到不需要的時候他會被人幾乎忽視到遺忘,這是一種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所以,我不希望這事情發生在我那美到令人心碎的青春年華里,我的青春可以遺憾但是我不要悲哀!
「我們和宋文聚聚吧,就當我們道個晚別」我提議。
「好啊,我們應該聚聚啊,好久沒見宋文了,挺想他的。」範光高聲應和。
「都誰去?這周六下午怎麼樣?」白奇難得主動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