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依微重新回到精裁宮。但是清玄的心里仍在為無塵宮的人擔心,于是,她有了大膽的想法,求見太皇太後。她不知此去是否能平安回來,所以,清玄沒讓依微跟來。
她在前往闌寧殿的途中卻被小魚截下︰「姑娘,皇後有請。」說完便轉身走在前,容不得清玄有半句的拒絕。清玄只得尾隨她,她正納悶間便到了鳳舞殿。殿大而華麗,卻無半點生氣。殿門兩側站著工整的侍衛,再里面是幾個太監宮婢。清玄隨著小魚一直走進里殿,落芊敏坐在貴妃椅上,陰沉的眼中夾著一絲笑意。
「皇後吉祥」她沒有忘記幾天前自已在這里受邢之痛。
「清玄,請起。」落芊敏一反常態令清玄很是不安,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謝皇後」她直起身子︰「不知皇後遣清玄到此有何吩咐?」她開門見山。
「本宮上次危言聳听,沒查清楚事情來由便對你用邢,心里實在不安,今天請你到此便是為了給你賠禮道歉的,希望清玄不要記恨本宮才好。」原來如此,有她這樣先兵後禮的嗎?清玄更是一頭霧水了。
「上次清玄雖是無心之過,但也擾了皇後壽宴的雅興,皇後都已不再追究,清玄哪敢記恨于您。」落芊敏向她走來︰「想不到清玄如此深明大義,本宮果然沒看錯人。」說著便握起她的手。
「皇後過獎了,清玄只是一介平民,不敢受皇後美贊。」她抽回了手,站在旁邊的小柯不禁在心底咒罵她的不知好歹。落芊敏並沒為此生氣,繼續苦口婆心道︰「清玄可是喜歡皇上?」听到她的問話,清玄終于知道她演的是哪一出戲了。
「清玄是低下的奴婢,只知盡心協力服侍好主子,不敢有攀龍之意。」她沒有正面回答她。
「只要你的心是向著本宮,答應日後為本宮排憂解難的話,那麼,你以後只需服侍好皇上便可,如何?」落芊敏挑眉看她,正待她的回答。
「回皇後,清玄無心後宮,更不敢奢望能分得聖寵,請皇後成全。」清玄這話說得坦蕩,既沒觸怒落芊敏,又能為自已找到台階下。落芊敏就知她不會如此輕易地答應,否則,這棋子就失去它原有的價值了,越是珍貴的東西,它越難求。
「好,本宮也不勉強你了,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本宮。」說完她拂袖轉身進了內殿。
「謝皇後成全,清玄告退。」清玄說完與小魚對看了一眼便出了殿,怪不得落芊敏會有此舉,原來身邊有高人指點。她沒忘記目的,直往闌寧殿。既然落芊敏都有收買人心的舉措,那麼,太皇太後呢?若真如此便好辦了。清玄一路沉思,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襟。
「清玄無意冒犯,請原諒。」宣晨伸手止住旁邊欲要出手的暗夜,自已卻不發一言,許久,清玄覺著不對便抬起頭,那人正揚起唇角在看她。
「很好笑嗎?沒禮貌的人。」她側身繞過他前去。
「替我調查她」宣晨收起了笑容,換上了一貫的冷酷。「暗夜領命」
闌寧殿
殿外站了兩排紫藍宮服的侍衛,站在最前頭的人伸手攔住清玄︰「來者何人?」全部侍衛都舉刀把過道封死。
「我叫清玄,是精裁宮的人,有事求見太皇太後,請幫忙通傳一聲。」
「姑娘請」大刀一一收回,發出聲響與光影,那人簡短回答後,率先進了殿,走路有風,身手定不凡。清玄頓了一下忙跟上,她已猜到自已會前來?看來,這太皇太後非善男信女。思及此清玄不禁在心里多了道防守的門。
「太皇太後,她來了。」那人作揖看向座上的人,待她揮手後離去。
「清玄見過太皇太後,千歲。」清玄福身行禮。
「無需多禮,來人,賜座。」話畢已有婢女應聲抬上一張有扶手的朱色三角椅。
「謝太皇太後」清玄如坐針氈般看著那個女敕黃色的身影,珠寶流蘇在她的點頭微笑中跳躍。
「姑娘求見哀家,不知所為何事?」真是只老狐狸,明明是恭候多時,卻還要擺出一副無知狀。
「清玄以為太皇太後已等候多時呢」她的話一出,便引來一個嬤嬤的怒罵︰「大膽奴婢,竟敢口出狂言。」這樣也算狂言?
「花嬤嬤,莫要嚇壞哀家的貴客了。」闌寧不喜亦不怒。
「是」那個花嬤嬤應聲。
「清玄粗人一個,總改不了這心直口快的毛病,還望太皇太後恕罪。」清玄不知為何會對她如此反感,也許是因為秀姑看她的眼神,也許是因為她對阮浩南的冷漠。
「哀家最喜歡像你這種性子的人了」繼續道︰「哀家確實猜到你會過來,也知道你救了無塵宮的人,此乃可喜可賀哪!」她一臉笑容,站起來花嬤嬤已伸出了手,她朝清玄走來。
「所以,清玄此來斗膽懇求太皇太後兌現承諾。」清玄迎向她的笑目。
「承諾?哀家不明。」闌寧已收起了笑容,換上了一臉的肅殺。
「沒錯,太皇太後曾經承諾過,若是有人治好了斷節骨的手傷,便放了無塵宮的所有人,更要撤了這夾棍邢。」清玄看著她噬血的眼,她滿身的血液都在往體內四竄,然後是寒意來襲。
「從沒人敢在哀家面前提這回事,你一個奴婢卻敢大聲地對哀家稟明,你憑什麼?」就憑皇帝對她的在意嗎?難道她不知道她在被他利用著?
「就憑良心,太皇太後,她們都是你的子民,你忍心把憤恨都發泄在她們的身上嗎?」清玄話出,殿內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闌寧向她逼近伸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清玄撫臉站起身不屈地對上她怒火燃燒的眼,闌寧舉手欲再掌摑她,卻听得一聲︰「皇上駕到」話音剛落,阮浩南已大步進了殿。
「皇上吉祥」全部人下跪,只有闌寧的手還高舉在半空。阮浩南瞥了眼清玄,走到闌寧面前︰「孫兒給皇女乃女乃請安」
「起」闌寧遲疑地開口,高舉的手輕輕放下,眼楮卻仍死盯在清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