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 17

作者 ︰ 網絡寫手劉富勇

五嬸也沒有想到,鬧了半天,王媒婆給找尋著換親的人家也就是莊家。

五嬸就想,既然接連兩個媒婆都給介紹了莊家,那就更說明自家與莊家有緣。

五嬸不由下了決心:

「莊家,那就非莊家莫屬了!」

可是,雖確定下了要換親的人家,可還是面臨著這一難題︰還是得過自家女兒思想這一關。

那確就是,張家必須做通二女兒梅子的思想工作。

站在自家院牆外的角落里,太陽暖暖地照著,五叔懶懶地放眼望去,遠遠近近的樹木,並不稠密,樹葉兒已經露出黃色的印跡。真只怕眼下的這溫暖,也就不再長遠了。

五嬸出自個大門來,就喊︰

「老頭子,快家來,俺有事跟你說。」

五叔慢慢地進了家門。

「你看看,你,就不能快點兒,俺可有話跟你說!」

「啥事?」

「啥事,還不是咱家慶社媳婦的事麼!你看看,你個當爹的,俺都快急瘋了,就你不著急!」

「俺當時啥事,還是慶社媳婦的事啊,你看著辦不就得了……」

「你個死老頭子光知道自己圖自在,啥事也不管,你看看,這不王媒婆來說了嘛,讓咱家慶社、梅子跟莊家莊文、莊美換親,咱不得商量商量,如何做通梅子的思想工作嘛……」

五叔一听,確就是,這次可得好好尋思尋思,不能再象英子,親沒換成,她還自己變魔怔了。

「那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別再象英子那樣……」

「這還用你說,自不能再象上次。可是俺也實在沒招,這不,俺叫你回家來就是商量商量該咋辦……」

「喔……嗯……」

「你吭哧個啥,半天憋出不個響屁……」

五叔真就覺得難辦。

「哎,俺想起來了,那天,王媒婆說叫咱不能用強硬的法兒,叫用軟法兒……」

「啥軟法兒?」

「俺要是知道還叫你干啥,你快想!」

尋思了半天,五叔真就想不出個合適的軟法子來。

「對,有了,王媒婆說了,叫咱求梅子,咱就這麼辦的了……」

五叔還想追問是什麼辦法,五嬸早就跑出了家門,去找慶社回家來。

不一會,慶社跟著五嬸回了家。

「過來,慶社,娘跟你說個事。」

慶社湊過來,問︰

「啥事?娘,俺听著呢!」

「老頭子,你也別光在一邊傻站著,也過來听听!」

五叔也湊了過來。

「俺跟你爺倆說個事,今天,都看俺的眼色行事,不能拖後腿……」

看著五嬸神神秘密地樣子,慶社忍不住就問︰

「啥事啊,娘?這麼神秘秘地。」

「想知道不?」

「想!」

「給你找媳婦兒的事。」

「那敢情好啊!」

「那行,娘,俺听你的就是!」

「那你呢,死老頭子?」

五叔吭吭哧哧半天沒言語,慶社耐不住性子,說道︰

「咋了,爹,難道你不想給俺找個媳婦兒?」

「就是,死老頭子,你不想著早點抱上個大孫子呀……」

「那行,俺也听你的,只是,可別再象英子那樣……」

「俺有數,自不會象上次……」

臨近中午了,梅子自大門外回家來。

看著梅子進了屋,五嬸走上前來,說︰

「回了,梅子,在外玩的好嗎?」

「好,可好來,俺跟姑姑學納鞋墊哩……」

「喔,好納不?」

「不好學,難著哩……」

「俺閨女心靈手巧,做幾回,自就會了。」

「嗯,那俺慢慢學吧……」

梅子心想,娘今天是咋了,在外玩會兒,還盤問自己半天,真有點反常。

梅子就問︰

「娘,您沒事吧?」

「沒事……喔……有事。」

「那啥事?」

五嬸給慶社使個眼色,幾乎是同時,五嬸、慶社都給梅子跪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景象,梅子嚇傻了。

「娘,哥,您這是干啥?」

「梅呀,娘、哥有事要求于你……嗚……」自然地,五嬸的淚,伴著哭聲,飛落下來。

听說母親哥哥要求自己辦個事,梅子都懵了,也就更不明白︰有事說就是了,還至于這麼嚴重麼!

「娘,哥,都起來說話,這樣跪著算啥,快,快起來……」

「你不答應娘,娘和你哥就不起來……」

「您不說啥事,俺可怎麼答應您啊?」

難以啟齒的話,可終究得說呀。

「你看看,梅子,這不,眼看著你哥都二十四了,可是到現在,你還沒有個嫂子……」

「是呀,俺還沒嫂子,娘,俺也急呀,不知何時哥給俺找上個嫂子……可這跟俺有關聯麼?……」

「這關系可就大了去了……」

听母親說自己跟哥哥的媳婦有著莫大的關聯,梅子就更不明白了。

「關系大了去了?……」

「對,大了去了……」

梅子狐疑地看著母親,呆呆地發愣。

「前幾天,你王大娘來給你哥說了個媒,是高平村的……」

「那好啊,何時來咱家相親?」

「別插言,听娘說……」

「不是這樣麼,給找的高平莊家的,莊美,人不錯。可你知道,你哥不是有明眼的毛病兒麼,莊美有個哥哥,也有點小毛病,人家莊家就說了,要咱家互換……」「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娘想著叫英子給你哥換來著,可英子不是死活不樂意麼……娘就想著……娘就想著……讓你給……給你哥換……」

梅子真就覺得,自家房梁掉下來了,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

五嬸看梅子不樂意,就對著五叔喊︰

「你個死老頭子,還愣站著干嘛,快,快,快……快給梅子跪下,咱一塊央求俺家好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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