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今天,丁嬸發覺拴妮有點奇怪,往往正幫自己燒著火呢,可就好走神兒。
今天也是這樣。
明明水都開得「嘩嘩」響了,可拴妮還再往爐里添柴草。
氣得丁嬸對著拴妮喊開了︰
「咋了,俺傻妮?」
「沒……沒啥,俺不是正幫娘燒水嘛!」
「還說沒啥,你看看,壺早就開了,你咋還一個勁兒地添柴呢,還說沒事!……」
拴妮這才回過神來,一看,可不是咋地,那壺真就開得厲害。
「哎呀,看看,俺咋早沒看出來呢……」
「看出啥來呀,你光下神呢……」
拴妮一听母親說這話,心里就有點害怕,生怕母親看出自己的心事來。
丁嬸就知道拴妮心里肯定有事,要不然她不會連壺開了都沒注意到。
丁嬸不知道,拴妮心上有人了。
自從前幾天在村前柳樹下見過莊平子,拴妮就覺得自己的魂讓他給勾走了。
走著,眼前就似是他的模樣在閃,坐著,背後就象听見他走來的腳步聲,閉眼,看得更真切。
有時候拴妮也會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病了,怎麼就是走不出莊平子的陰影呢。
也難怪拴妮想著莊平子,這般精神的一位帥小伙,哪位姑娘見著了不動心呢?
莊平子回家里,對拴妮也是念念不忘。
走在去坡地的路上,看見一位姑娘,平子就會拿她來跟拴妮比較比較。
「嗯,這姑娘鼻子小點,拴妮的正合適……」
看見另一位姑娘,平子又會想︰
「嗯,這位姑娘個子矮點,沒有拴妮不高不矮正恰當……」
反正是見著誰,都沒有拴妮完美。
好不容易,等忙完了春上的農活,一天早晨,平子就對母親說,他想再去西都看柳樹去。
母親就說︰
「行,反正地都種完了,你想玩就去玩吧……可要早去早回!」
莊平子心情順暢,腳下走得就快,沒多大功夫,就見那棵高高的大柳樹,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天氣還不算炎熱,可看那棵柳樹,卻愈發旺盛。
長長的柳葉,婆娑的長枝,隨著迎面的春風,搖搖擺擺在清新的天幕里。遠遠近近地它是最高,可沒有什麼可以遮擋得住它的全容,真是難得的好勝景啊!
莊平子來的樹下,抬頭看看這棵大樹,枝枝丫丫,錯綜交織,看不見頭上的天。來到樹旁,模模它的樹身,裂開得樹皮,自己的手放進去都能容得下。環顧四周,不再見有看景的人,更不再見拴妮。
莊平子就想去找拴妮去。
拴妮的的家,最好打听不過了。
「你要找丁書記家?……前面那個高門樓,你看見沒?那就是……可是俺咋看你面生呀,你找他何事?」
「哦,俺是高平的,村里事……」
外村來找丁書記辦事的多了,那人听說是村里的事,便不再問了。
莊平子來到拴妮家門前,可不敢就直接進去,只是伸頭往里看看。
也真巧,就看見拴妮正要出自家大門來。
拴妮看見平子,真是喜出望外。
「平子哥,你咋來了?」
「俺來看看你唄!」
「瞎說,你能沒事來看俺?」
「真得,俺真是來看你的……」
拴妮听說莊平子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悄悄拉拉他的手說︰
「走,快跟俺走,俺知道個僻靜的地方,誰也找不著咱……」
莊平子趕緊跟著拴妮走去,可他們不知道,拴娃在身後悄悄跟來了。
由此,拴妮可是闖下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