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五嬸躺在床上,半天,始才覺得身上有了暖和氣。
這一天出的事,盡叫自己操心難受了,五嬸坐起身來,就想月兌下衣服,早點休息。
誰知見五嬸坐起身,五叔也就趁機爬起來,一下子撲到五嬸身上,動開了手腳。
五嬸本就煩著呢,見五叔這般舉動,氣呼呼地道︰
「你這老死猴子,就知道貪腥惹醋……你也不尋思尋思,你都是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這樣不老實……都半截入土了,猴老頭……」
五嬸本想使勁一下子推開五叔,可五叔抱的夠緊,可哪里就甩得開。
氣得五嬸又罵開了︰
「死五老頭子,這般冷的天,不想活了,你!……咱們的被子還涼著呢……」
五叔任憑五嬸叫罵,他就是一言不發,死死地抱住五嬸的腰不放手,生怕她就似捉在手里的螞蚱,一撒手它就會逃飛走了……
五嬸見五叔不撒手,自己叫罵了半天他也不吱聲,也就心里淡慢了。
只得對五叔道︰
「行啦,行啦……俺服你了還不行嗎……你可得松開手,俺好解開衣服不是……」
五叔手還是沒撒開,雙手依舊抱著五嬸的腰,輕輕地說道︰
「不急,不急,讓俺好好找尋找尋年輕時的感覺再說……」
「嗨,你這死老頭子,啥年輕時的感覺,俺可沒覺得你曾年輕過……老是慢吞吞地……想急也急不來……」
「啥呀,這叫細水長流……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誰家的男人像俺這樣了……男人都是這樣,也就是那樣的一個過程,三五下就完事了,你可咋享受去……」
五嬸听五叔這話,忍不住罵道︰
「你這死老頭子,這樣隱秘的事,俺可哪好意思問別人去……也就你這死老頭子說得出口……真丟死人了……」
而五嬸又靜下來想想,五叔說的也就有一定的道理。
每一次跟五叔親熱,自己可都是覺得挺滿意的。
就是現在都這般年紀了,五叔對自己的熱親程度也是沒見的減退。想到這,五嬸心頭一熱,忍不住回轉身,深情地抱住了五叔……
冬天里,兩株古老的桑樹,雖歷經滄桑,卻依舊顯得矯健挺拔。
春天來了,生在枝頭的樹葉,罩在不算耀眼卻溫暖異常的太陽下,散著淡黃色地光,繁茂依然。一陣春風吹來,拉得桑樹葉子沙沙作響,那兩株矯健的桑樹,越發顯得遒勁。
夏季里,夾雜在樹枝葉蔓間的,是那紅紅的桑葚。滿布枝頭的果實,是如此鮮艷瑰麗,采摘顆含在嘴里,想那就是難得的美味吧。
五叔跟五嬸纏綿了半天,始才覺得身上完全熱乎了。
五叔趕緊就月兌下衣服,鑽進被窩里,五嬸也月兌下衣服,鑽進被子里去。
兩條自山上泉水分別匯集而成的小河,到了上村村前這塊地面兒上,匯集而成了一條更大的河水,潺潺地水流,經年不斷。
沒有風兒吹,河水流的平緩,舒展,自然。游在小河里的鵝與鴨,腳蹼劃得輕快,水面的漣漪,蕩得舒緩。停在河邊樹枝上的喜鵲,不再鳴唱難听的歌曲,它們在享受著自由自在的春風拂臉面。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起來一陣風。猛烈的風,刮得樹葉兒搖擺,雨也隨之而來,河里被擊打起的水花,大得嚇人,上游下來的水流,夾在不算寬敞的河道里,河堤被水流急急地沖刷的厲害……似奔騰的馬,又似飄搖的車,真就害怕船兒會不小心就沉到水底下去……
還好,不算炎熱的秋天來了。飄在豐收田野的風,和煦,輕柔,坦蕩,沒有任何的遮擋,都是那樣的自然與清爽……
半天,五叔早就覺得身上熱了,他就想掀開被子,透口氣。
五嬸可哪里就依。
「找死啊……受了風寒,俺可就不管你……」
五叔知道五嬸心疼自己,只得老實實地呆在被窩里……
等一切完畢,五叔就覺得身上一陣寒冷,點上燈,他回頭看看,呀!原來是自己大半個身子露在了被子外,怪不得自己身上這般寒冷。
五叔趕緊就抓過被子,嚴實實地包裹住自己。
五嬸也趕緊鑽進被窩里,五叔又轉過身,緊緊地抱住她。
「行啦,老不正經的死猴子,這半天了,窮酸勁還沒下去麼……」
「嘿嘿,只有兩個人在一塊,就是方便嘛……怪不得孩子們願意單獨住在一塊,咱老兩口住在離村子這般遠的地方,可真就方便哩……」
「屁,也就是你說方便,咱們去買個火柴啊,醬油啊,醋什麼的,方便了?……也就是你這死老頭子猴勁兒方便……你看看,連個電都沒有,又回到了點煤油燈的舊年頭……」
「嗨,這怕啥,咱用電才用了幾年啊,原先的老人,人都不是在油燈下的……也沒見人家成了瞎子啊……」
「你就會跟我瞎扯……你咋就到啥事都靠著俺去……」
「嗨,俺有這般能說會道的老子,還用著俺再去說道嗎?還是你當家的好……」
「你這死老頭,就會給俺灌迷魂湯……」
外面雖然寒冷,可五叔五嬸話兒說的熱乎,等滅了燈,還听見他們說了老長時間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