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耳听外面的狗叫聲,可消失沒了動靜。
慶社就想上床睡覺去。
莊美可更擔心。
「俺能不能抵擋得住慶社的進攻喲……哎,俺娘既然交代了,俺就得死撐著……真要是像俺娘說的,像俺爹那樣,過不了幾年夫妻生活,俺們中就得有一個人死去,那就不至于了……」
半天,慶社見莊美不言語了,他就以為離實現自己的目標,不遠了。
是呀,想她莊美總不能就穿著衣服睡覺吧?等她月兌下了外面的衣服,
「嘿嘿,看看你再往哪里跑……「
想到這里,慶社就道︰
「時間不早了,想你也累壞了吧?……要沒啥事,咱們就上床歇著去吧?」
听慶社這話,莊美可就更緊張。
牆壁上那圖畫帶有的女圭女圭,映在暗紅的燈光里,他那雙透亮的眼楮,似乎還一眨一眨在動。
他真似乎在對慶社說︰
「快,俺可等著看你們的好戲哩……」
莊美時不時地用手模模脖子上那副銀簪子,她就知道,離拿出這殺手 的時刻,可就不遠了。
燈影紅暗的新房里,一對各懷鬼胎的新人,沉寂了。
還是慶社打破了這沉默。
道︰
「你剛來俺家,可能覺得不好意思,要不這樣吧,咱們熄了燈,月兌了衣服,鑽進被窩里再說吧……」
莊美只能同意慶社的提議。
慶社熄了燈,他趕緊就將自己月兌了精光,急急地鑽進被窩里去。
莊美可沒月兌(kemeituo)衣裳,囫圇著就鑽進了被窩。
等自己躺好了,慶社就問︰
「妹子,你好了沒?」
「好啦……」
「好啦那俺可就開燈了?」
「開吧……」
慶社急急地拉開燈的開關,他趁機看看,
「咦,咋不見莊美的新衣服在床邊的廚子上?」
他趕緊坐起看看,真就不見她月兌下的新衣裳。
這是咋會子事?
趕緊用腳戳戳,
「哎喲,你咋帶著衣裳躺進被窩里來了?」
「哎喲,俺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麼,咱倆犯了忌諱,一個月不能圓房……」
「哎喲,這是誰說的這破事喲……」
「王媒婆對俺娘講得……」
「俺不信……」
說著,慶社可就爬出被子,跑到莊美那頭去。
莊美穿衣躺在被子里,眼看慶社可就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嚇得她趕緊想坐起來,可那里就動彈的……
慶社發瘋了般撕扯莊美的衣服,扣子被撕開了,就看見她脖子上有一串東西。
慶社覺得奇怪,可就住了手,抓起那東西問莊美道︰
「哎喲,妹子,這是啥哩?」
「這是俺娘給俺闢邪的銀簪子,你可別給弄壞了……」
說著,莊美趁機就奪過慶社手里的銀簪子來,道︰
「這是當初俺娘戴過的東西,俺娘說了,她也是用來做闢邪用的……當初俺娘跟俺爹結婚的時候,也犯了跟咱倆一樣的忌諱,人家也要他們一個月以後再圓房,可俺娘沒熬過俺爹的纏磨,當天晚上就破了戒……後來,不長的時間,俺爹就沒了……俺娘說了,俺爹的死,都是因為沒遵守那忌諱……如今俺娘說起這事了,還後悔的要命呢,直說都怨她沒把持住自己,害了俺爹老早就沒了……」
說著,莊美可就嚶嚶嗡嗡地哭上了。
听莊美說這番話,慶社可就呆住了。
要說自己不相信莊美的話吧,可自己的老丈人是早就沒了的,這是鐵的事實。
說自己相信吧,可得等一個月以後才能跟莊美圓房,明明是兩個人躺在一個被窩里睡覺,可還不能踫踫她,這日子,你看難熬不?
沒結婚怨沒結婚,沒得話說,這結了婚的,還不能嘗嘗自己女人的滋味,這叫哪道子事喲!
慶社露著半個身子,呆立了半晌。
莊美看看慶社的模樣,可就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打動了他。
又見他呆在那里,覺得也不是個事。
「哎喲,慶社哥,這半天了,你身上凍壞了吧?」
慶社听莊美這話,覺覺,哎喲,可不真是,自己的胳膊都成了冰疙瘩。
「唉,慶社哥,既然俺嫁給了你,俺也就沒啥想頭了……可誰又曾知道,咱倆還就犯了這樣的忌諱呢,為了咱倆今後的日子過得長遠些,你還是忍忍吧……俺可不想讓咱的孩子們早早沒了爹娘……」
听莊美這話,慶社忍不住也掉下了淚。
「哎喲,還是俺新過門的媳婦知道疼俺哩,這樣的婆娘可到哪地兒找第二個去……」
嗨,不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麼,俺二十多年都熬過來了,還就在乎犯了忌諱的這一個月嘛!
俺挺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