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的時間是那麼慢長,突然,產房的門打開了,一位醫生出來說︰「病人產後大出血,需要馬上輸血,你們誰是病人的直系親屬。」
「我是他丈夫,為什麼會產後大出血呢,現在該怎麼辦?」歐陽平焦急地問。
「你們這里有沒有與產婦有血緣關系的人,產婦是罕見的RH陰性AB型血,我們醫院庫存不足,需直系親屬獻血。」醫生說。
可憐歐陽平因陳香一直保守娘家秘密,他連岳父家的門在哪兒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有血緣關系的直系親屬呢。
「醫生,我能進去看看病人嗎?」歐陽平問。
因為情況緊急,醫生破例接受了歐陽平的請求,讓他換上無菌服進了手術室。
「陳香,你產後大出血,現在需要輸血,而你的血型又很稀有,醫院血庫里的庫存不足,要找與你有血緣關系的人獻血,你能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兒嗎?」歐陽平看見臉色蒼白的陳香,眼淚差點要流出來。
「歐陽,來不及了,我們的孩子還好嗎?」陳香的聲音很微弱,像隨時會消失掉。
「我們的孩子很好,是個女孩。」歐陽說。
「像誰啊?」陳香擔心說。
「我還沒來得及看,只是听醫生說是個女孩。」歐陽平說。
「陳香,你快告訴我你家親人在哪吧。」歐陽平求道。
「我告訴你也來不及了,你還是听我把話說完吧。」陳香說。
「不,我現在不听你說,有什麼話你留到以後說不行嗎?我要去給你找血,我要去找你的親人。」歐陽打斷陳香的話。
「不要去找了,來不及了,歐陽,你听我的好嗎?」陳香說著就暈過去了。
歐陽平嚇得大喊︰「醫生,醫生,」
在屋外等侯的醫生馬上沖了進來進行搶救。
「醫生,怎麼樣?醫生,我老婆怎麼樣?」歐陽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再找不來血源就來不及了,我們現在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她馬上就會醒過來,等下有什麼話就快點說。」醫生搖了搖頭說。
「不會的,我老婆不會的,你們是醫生,你們為什麼不救她呢?」歐陽平瘋了似的對著醫生吼。
「歐陽,你听我說。「身後傳來陳香微弱的聲音。
歐陽平馬上安靜下來,轉身對陳香說︰「香,我听你的,我听你說。」
「我是高園園,我現在的容貌是整出來的,我不甘心失去你,就用你給我的十萬加上我自己的積蓄整了容,就變成了現在的陳香。」陳香用微弱的聲音說著。
雖然曾有過猜測,但現在由陳香嘴里說出來,歐陽平還是被深深的震憾。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是何苦呢?」歐陽平說。
「我失去你後,才知道你的珍貴,你的好,我知道憑原來的高園園,是再也無法挽回你的,我只能換一種身份再來廣州找你,沒想到真的讓我遇到了你,于是,我就用盡辦法接近你,賴著你,最後,我終于又回到了你身邊,並且有了我們的女兒。」陳香喘著氣說完了這一切。
「陳香,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當初不跟你離婚,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歐陽平早已淚流滿面。
「是我先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媽,你才跟我離婚的,我不怪你,是我不懂得珍惜你。」陳香說。
「不,香,你是一個好老婆,你是一個好媳婦,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歐陽平說。
「平,有你這句話,我死也心甘了,平,你去把女兒抱來,我想看看我們的女兒。」陳香的氣息越來越弱。
「好媳婦,你的女兒,我的孫女,我抱來了,你看看,多漂亮。」早已在門外等侯的歐陽媽抱著孫女走了進來。
陳香抬了抬手想坐起來,歐陽平趕緊抱住她讓她在自己的懷里靠著。
「真的很漂亮,我就擔心她像我原來一樣丑,沒想到她像他爸了。」陳香說。
「生女像爸,有吃有拿,是我們家鄉俗話,證明這閨女將來不錯的。」歐陽媽說。
「我要求不高,只要像他爸那麼有本事,考上大學就行了,媽,以後這閨女就拜托您了。」陳香說。
「不,你會好起來的,你這麼好的一個人,老天會保佑你的。」歐陽媽說。
陳香強笑了一下,又對歐陽平說︰「我知道你心底里還是沒有忘記林媚嬌的,有機會還是把她找回來,她心地並不壞,如果讓她做我女兒的後媽我也放心。」
「陳香,你別說了,你留一些力氣吧,堅持一天,我馬上給你家打電話,讓他們來救你。」歐陽平有些泣不成聲了。
「沒用了的,平,能夠死在你懷里我心滿意足了。」陳香說著,頭一偏就倒在了歐陽平懷里。
「醫生快來,我老婆又暈過去了。」歐陽平狂喊。
一直守侯在旁邊的醫生走上去探了探鼻息,模了一下頸動脈,又翻了翻眼皮說︰「已經去了。」
「啊,陳香。」產房里響起歐陽平歇斯底里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