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上班沒幾天就趕上了大案。這是一樁跨省的販毒案,案情十分復雜,省公安廳高度重視,責令市局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偵破此案。
重案組理所當然成為第一線的主力。
重案組組長王蕭核紅著眼楮看著大家,他是幾天幾夜沒怎麼合眼了,人也顯得很沒精神。
吳天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他看也不看就接過來重重地放在桌上,小聲罵道;「媽的,出毛病了,這個邢老二究竟躲哪兒去了。」
副組長丁幫生湊上來說︰「他只要是個大活人,就能把他找出來。」
王蕭核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這不是廢話嗎,你去找呀,站著說話不嫌腰痛。」
丁幫生也不生氣,笑嘻嘻回答;「你還別說,我要是能找到呢?」
王蕭核一下子精神起來,眼楮睜的大大的說;「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買關了,快說,有什麼線索。」
「邢老二有個情婦叫白菜花,是個*的小娘們,邢老二視他為掌上明珠,只要找到白菜花,就能順藤模瓜抓住邢老二。」
「那麼說你小子是找到哪個白菜花的家了?」
「那還用說嗎。」丁幫生得意洋洋回答。
「太好了,真的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過好獵手呀,我命令,由副組長丁幫生帶隊,加上田福,杜鵬,還有吳天,24小時監視,非把邢老二抓住不可。」
白菜花住在龍洲花園小區13棟306,這是一片新開發的中檔住宅樓,草坪花園已建設的象模象樣的了,重案組的沈陽金杯面包車停在離13棟不遠的路邊上,整整四天過去了,邢老二連個人影都沒有。
丁幫生並不急,也不惱,每天嘻嘻哈哈的,田福,杜鵬更是老油條,司空見慣的事,反過來安慰吳天︰「小老弟,這是經常的事,干蹲點的沒`耐心是不行的呀。」
吳天原本是個坐不住的人,但在部隊里練就了打埋伏的本事,可以三天不合眼,一遇到敵情立馬就能沖出去,毫不含糊。所以只是微微一笑,唯一使他忍受不了的是丁幫生是個老煙槍,在加上田福,兩個人把車里吸的是烏煙瘴氣,杜鵬已習慣了,吳天可是真的受不了,嗆的直咳嗽。
丁幫生塞給他一支煙說︰「男人不吸煙就白在世上走一回,來來來,我給你點上。」
吳天直擺手,丁幫生把煙收回去,看著他不相信般的說;「你真的在偵察排當排長嗎?听說還是什麼神槍手,是嗎?」
田福說;「我說丁隊副,有你這麼問的嗎?不相信呀。」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部隊上的兵愛把五分說成是十分,那象我們,釘是釘,鉚是鉚,真的是玩命的活,你一槍不打中他,他回手一槍就打中你,子彈是不長眼楮的呀。」
「子彈不長眼楮,可人是長眼楮呀。」吳天回答說。
「哈,你小子倒挺有種的呀。」丁幫生說。
杜鵬是個老實人,笑著推了幫生一下說;「你還別不服,人家十九歲當排長,你十九歲也才不過是個片警,連槍都不會開呀。」
丁幫生的臉紅了,狠狠瞪了杜鵬一眼,剛要說話,吳天突然擺了一下手說︰「注意,有情況了。」
車里人一下緊張起來,此時正是後半夜近兩點鐘,夜深人靜,昏暗的路燈下十幾米之外就看不到人了,丁幫生小聲說;「人呢?在那?」
「你看見左邊那片灌木林了嗎,人在後面躲著呢。」吳天說。
「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呢?」
「你別忘了我是偵察兵出身,打伏擊抓舌頭是`我們最基本的課目。」
吳天的話音剛落,從灌木林中一下鑽出一個人來,貓著腰,四下張望著,半天也不見他動一動。
丁幫生輕輕擼起了袖子,小聲罵道;「是他,邢老二。兔崽子,終于忍不住了,這回看你往那兒跑。」
邢老二在地上蹲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確信沒人監視了才小跑著向13棟大門穿竄去,等他進了樓,306房亮起了燈,丁幫生命令到;「田福,杜鵬和我來,吳天,你在下面接應,要注意觀察,小心。」
「為什麼不讓我上去。」吳天小聲抗議著。
「你那來那麼多為什麼呀,這是命令。」丁幫生說。
吳天沒話了,只好下車藏在樹後,看著他們三人飛快地沖進13棟,不一會兒傳來踢門的聲音,306的玻璃窗「嘩喇」一陣響,一個人從三樓跳下來,吳天大喝一聲;「不許動﹗」就沖了上去。
跳下來的人正是邢老二,只見他右手一揚,「砰」的一聲,子彈幾乎是擦著吳天的耳邊過去。
吳天愣住了,當兵三年,還從沒有人朝自己開過槍。就在這時候,邢老二又一次舉起槍,猛然有人推了他一下,槍聲中丁幫生捂著胳膊倒在地下,看見了戰友的鮮血,吳天一下子清醒過來,大叫一聲拔出手槍,「砰」就是一槍。
邢老二一聲慘叫,子彈竟然鑽進了他的槍管里,生生把手槍把手槍給打爆了。
邢老二兩腿一軟撲通跪倒在了地上,吳天一個虎躍,自然是三下五除二,沒費什麼勁就把他捆了起來。來到丁幫生的身邊,他難過的說︰「丁組長,我……」
丁幫生笑了笑說;「好小子,是神槍手,不過下次要記住,先拔槍。」
吳天打爆的那支手槍至今還在公安局重案組的玻璃鏡框下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