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近郊的逸處偏遠的鎮區有一座規模不算很大的工廠,廠房門口的排匾上用楷體大書著「永鋒魚飼料加工廠」八個大字。
這個工廠原來只是一處住人的院落,里面建有一棟三層小樓,外加二座簡易的倉庫,廠主人把它稍微做了修改,置了幾台粉碎機,烘干機等設備,注冊了廠名資金,掛牌開業。
這個都市每天都有新的公司工廠注冊開業,每天也有公司工廠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老百姓早已習以為常,只要你不去制造飛機大炮,干什麼沒人管。
工廠的法人代表是一位中年人,姓關,關老板,每天都會有一輛小貨車開進院子,裝貨卸貨,然後開走。機器就轉動起來,員工也就四五個人,平日很少與外人聯系,除了工商稅務定期收稅外,幾乎見不到有什麼人進出。房東是這樣的,房子租出去了,租金收回來就行了,只要不做違法的買賣,他才懶得去過問呢。
常有一輛吉普車進進出出的,開車的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大漢,身體結實,皮膚黝黑,此人的左腮邊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一直延伸到左耳,耳朵只剩下一半,懂行的人一眼可以看出,那是子彈留下的痕跡。
員工們恭恭敬敬地叫他李哥。
進入院子,走上三樓,這里就別有洞天了。外表不起眼的灰磚建築老式起脊的磚瓦房,甚至顯得有些破爛,三樓的起居室卻經過精心設計,一間臥室與客廳相連,另外兩間是辦公室與健身房,健身房里放著啞鈴,跑步機等體育器材,單看那付巨大的啞鈴,一般人是無法舉動的。
李哥此時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照片發呆。
那是倆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手里拿著步槍親熱地靠在一起,背景是軍車士兵,彩旗飄揚。
就在那一次大比武中,李鐵柱結識了吳天,30發子彈打起臥靶,他徹底領教了吳天的槍法,佩服的五體投地,倆人成為好朋友。
李鐵柱有兩次殺吳天的機會,一次被他放棄了,一次卻失了手,給他臉上留下了這道傷疤。
李鐵柱成為「白頭雕」販毒集團主要頭目後,A省成為他開發新地方的首選目標之一。
A省即是文化大省,也是工業大省與通往各地的交通要道。改革開放的較早,成為一個繁華的大都市,即充滿朝氣,欣欣向榮,又藏污納垢,成為先富起來的人的娛樂天堂。李鐵柱認為,毒品交易也是一樁買賣,一個生意人要想在生意場上打出一片天地,就要有開疆拓土的氣魄,也就是說要有自立門戶的意識,開創一個屬于自己的江山來,這也是他不肯受制于他人的自主意識。
在部隊當兵時他這種事事爭先的性格充分顯露出來。應該說李鐵柱能吃苦,在農村干農活,二百多斤的麻袋扛起來就走,上跳板腿不軟身不晃。從小與一個叔伯練過武藝,拿手絕活是鐵沙掌。
練習鐵沙掌是一項艱苦的技術,在堅實的方木凳放上雙層結實的練掌臥袋一只,內裝比綠豆稍大的鐵砂,花椒等。馬步站于凳前,用手掌的後部肌肉丘擊打臥袋,左右掌交替。練到只要稍一用功,就能把一塊青磚攔腰劈斷。
李鐵柱曾經試過劈樹,杯口粗的一棵樹,一發力,大叫一聲,單掌一擊,樹攔腰被劈斷,從此沒有人敢去惹他。
李鐵柱瞄上了A省這塊風水寶地,A省的官員們利用改革開放的大好時機招商引資,這棵裝飾一新的梧桐樹果然引來不少的金鳳凰,在這里搭巢建窩。改革開發的結果是使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俗話說貧寒出盜賊,富貴思*,錢多了干什麼,吃喝玩樂,省城的娛樂場所也隨之高度發達起來,歌廳舞廳夜總會一座比一座高級,紅男綠女聲色犬馬,要消費,要找刺激,除了女人外,就是毒品了。
可是,這里是劉東澤的天下,他一手遮天,根深蒂固,李鐵柱試了幾次都不行,派出去的人都被打了回來。于是他只好親自出馬,先是教訓了劉忠良,接著打進娛樂場強買強賣。劉東澤開始注意起「白頭雕」來,于是就有了他與吳天的第一次交手。
李鐵柱听說過劉東澤手下有一個姓吳的人武功高強,是個厲害的角色。他認為自己的功夫也不懶,至今還沒踫到過真正的對手。他喜歡勢均力敵的挑戰,正如王品質分析的那樣,李鐵柱就根本沒打算讓對方活著回去,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可李鐵柱沒想到,出現的人竟然是吳天。
吳天,曾經是他的戰友,最尊敬的人,戰友呀,有什麼能比戰友的情誼更深呢?
吳天,也是他最頭痛的對手,無論是比武力,比槍法他都沒有全勝的把握。黑暗處他盯著吳天,百感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