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吳天發現自己被捆在一張鐵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只是在月復部蓋了一塊布,勉強能遮擋住自己的*。他四下看了看,很快判定這里應該是地下室,永遠見不到陽光,而且陰冷潮濕,散發著一股霉味。
四肢被手指般粗的麻繩綁的緊緊的,沒有掙月兌的可能。天棚上是一盞昏暗的燈,床邊只有一把椅子。繩子勒進皮膚里,有些發麻,可疼痛的感覺卻深及骨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柵欄將自己夾的緊緊的,呼吸都感到困難。
劉念果呢?她怎麼樣了,她又在那里?隊友們肯定知道了我的失蹤,那輛警車還停留在廢棄的工廠,可他們要找到我,恐怕是沒那麼容易。難道我的生命就要終止在這里,死,我不怕,我早有充分的準備,可這麼個死法,我不甘心呀。
他胡思亂想著,當初當警察時,面對第一發射向自己的子彈,死亡對他來說,已不在是遙不可及的事,但是,在你死我活的斗爭中,考慮的首先不應該是自己的死,而是怎麼樣置對手與死地,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這是鐵定的規律。
但在對敵斗爭中,誰更冷靜與沉著,往往比誰掌握時間和力量上的優勢更能決定最終的結果。自己雖然現在處于劣勢,但在大的方面,是絕對的優勝者。要不李鐵柱為什麼要采取這麼卑鄙的手段把自己抓來呢。
李鐵柱不會讓自己那麼輕易地死去,他肯定會有更惡劣的手段,更大的陰謀,想到這里,吳天清醒了過來。
門開了,李鐵柱走進來,坐在那把椅子上,倆人長時間對視著,從李鐵柱的眸子里,吳天看到了冷酷,凶殘與一絲的無奈。從吳天的目光里,李鐵柱看到了輕蔑,憤怒與一絲嘲弄般的冷笑。
「30發子彈打起臥靶,你敢比嗎?」李鐵柱突然說。
吳天反唇相譏到︰「你贏過我嗎?」
「我承認至今我還沒能贏過你,所以我想再試一次,這一次誰輸誰贏,就不好說了。」
「想讓我屈服,受你的擺布,你認為有這種可能嗎?」
「沒有,我了解你,是一條至死不屈的漢子,根本沒有這種可能。」
「那你還在這里說什麼大話,不如就一槍殺了我,這是你最好的解決方法。」
李鐵柱沒有回話,而是呆呆地看著他。
屋里的空氣頓時沉悶下來。
門又一次被打開,一個姑娘走進來,手拿捧著飯菜。
李鐵柱突然說︰「吳天,你知道她是誰嗎?」
吳天看了她一眼,年青,也滿漂亮,只是精神有點頹靡,氣色也不好。
「你大概在我的案宗里看到過魏鄉長失蹤的女兒吧,她就是魏虹,現在是我的女人,沒想到吧?」
吳天狠狠瞪了他一眼︰「李鐵柱,你變了,邊成了一個真正的惡魔,你走到今天,難道全部是社會的責任嗎?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我吳天縱然是死,也死得其所,可以成為烈士。你呢?不想一下你自己的下場,被人恥笑,遺臭萬年。」
「夠了。」李鐵柱咆哮如雷︰「你別在這里說什麼大道理,如果我妹妹不死,如果不發生那件事,我比你更有資格說這些話,我在教訓新兵時,比你會說。」
「可惜現在該輪到別人來教訓你了,不,是審判你,你不覺得是一場悲劇嗎?」
李鐵柱忽然一陣冷笑,揮了揮手說︰「我們不爭論這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你也餓了,先吃飯,吃飽了,我們慢慢地玩,我說過,誰輸誰贏,還沒有定論呢。」
「那麼請你告訴我,劉念果在那兒?她現在怎麼樣?」
「你放心,她很安全,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動她一根毫毛。」李鐵柱回答。
吳天的失蹤,迅速引起公安局的注意,大量的警察被派出去尋找他。據隊友說,那天從發案現場回來,吳天是先走的,以後就在也沒見過他。不久,發現了留自在廢棄工廠里的警車,車內空無一人,沒有血跡,更無搏斗的痕跡。在舊廠房里發現了那堆被人刻意堆起來的石頭和繩索,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線索。
緊接著,又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在虛空山盤山公路上,發現了一輛被遺棄的紅色保時捷轎車,主人是念果法師,也失蹤了。
盧杯九副局長來了,王品質,丁洪君都到了現場,所有的猜測慢慢變得清晰起來,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先是把劉念果給狂出來,在用她威脅吳天,讓他自投羅網。
盧杯九陰沉著臉,牙咬得咯咯直響。王品質臉色蒼白,站在那里呆若木雞。丁洪君暴跳如雷,恨不能朝誰擼上幾槍。
「移我看來,吳天是落入敵手了,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想結束他的性命,我們早就找到他的遺體了。」盧杯九經過深思熟慮後得出結論。
「我同意盧局的看法,敵人肯定有更大的陰謀,我敢斷定肯定是李鐵柱所為。」王品質說。
「女乃女乃的,反了天了,敢在老虎頭上撓癢癢。我馬上叫人,就是搜遍整個城市,挖地三尺也要把吳天找出來。」丁洪君氣極敗壞地說。
「有什麼用,省城一千多萬人口,上千平方公里,你上那去搜?就是把全省的民警全部調來,也是大海里撈針,越是關鍵的時候越要冷靜,你怎麼就沉不住氣呢。」盧杯九斥責著他。
丁洪君不服,嘟囔著︰「我不能眼看著他白白犧牲掉,他是我的戰友呀。」
「他是你的戰友,也是我們的戰友。」盧杯九發火了,怒喊道。
丁洪君不敢再吭氣了。
「王大隊長。」盧杯九喊到。
「在。」
「組織精明強干的隊伍,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展開全面調查,要搶時間,活要見人,死要,死要見尸。千方百計保證他的安全。」盧杯九命令到。
「是,我馬上去布置。」王品質回答。
「丁洪君。」
「到。」
你要馬上突擊審訊落入我們手中的‘白頭雕’頭目,從他們身上打開缺口,找出李鐵柱藏身的地方,我就不相信他們是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透。「
「是,執行命令。」
「吳天在進入敵巢時沒能與我們聯系,看起來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緊急。李鐵柱拿劉念果做人質,用她的生命做賭注,說明了他們狡猾與凶殘。吳天為劉念果只身前往,是救人心切。從理論上說可能是過于莽撞,但他是一個真正的有情有義的警察,是男人中的男人,這一點,我認為他沒錯。同志們,要把他完好無損地救出來,開始行動吧。」
盧杯九最後的一句話說的很沒力氣,可在場的人都能理解,他是真的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