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他們沖進李鐵柱在郊外的住所時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反抗,李鐵柱根本不在里面。
根據楊大剛的交代,在澤水花園27棟A座1802室,刑警們抓獲了李天柱手下的幾個干將,他們說李鐵柱昨天晚上就走了,走的很匆忙。
趕到郊外已是第二天的凌晨,包圍了李鐵柱在這里的住處,破門而入,只有魏虹自己坐在床上,坐在床上的魏虹穿戴的整整齊齊,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她的手里拿著一把六九式手槍,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吳天你來了,李鐵柱不在這里。」魏虹平靜地對吳天說。
吳天收起手槍說︰「魏虹你別這樣,你也是受害者,犯不上為李鐵柱殉葬呀。」
魏虹淒慘地一笑︰「我怎麼會為他殉葬呢,我是為自己做一個了結。」
「你沒有錯,為什麼要走這條路?」
「我們都沒錯,可我失去了親人,自己的身體,你失去了阿果,這又是為什麼呢?不過吳天,你知不知道,我也做過你的女人呀。」
魏虹說到這里兩眼露出一絲光亮來︰「你別怎麼看著我,在你毒癮發作時,你把我當成了阿果。我不後悔,這是我願意的。」
「魏虹,你放下槍……」吳天叫著。
魏虹最後看了看他,說︰「吳天,李鐵柱離這里不遠,還來得及。」
一聲槍響,一個本來應該生活在花季的少女去了。
吳天沖出屋子,冷靜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屋前是一大片開闊地,無法藏身,不遠處是一座灌木叢生的土山,是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這樣的山往往會有山洞地穴。在澤水花園沒有找到一分錢的毒資,李鐵柱肯定是把錢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不會藏在鄉下的家中,那麼就只能藏在山洞里了。
剛才的槍聲是不是早驚動了他,一個優秀的偵查兵即使在睡眠中都保持著高度地警惕,更何況像李鐵柱那樣的驚弓之鳥呢。
王品質的反應很快,立刻命令部隊迅速包圍山坡,並一再強調李鐵柱是一個頑敵,不可與之周旋,見到就開槍射擊,能擊斃他就是首功一件。
部隊迅速包圍上去。
李鐵柱就在山洞里。
李鐵柱近日回來的次數多了起來,他會把汽車停靠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下,然後徒步回家。他是回來藏錢的,這座山不高也不大,有多處山洞,他選擇了其中最不顯眼的一處,精心偽裝後把錢放在里面,自己也在這里休息。這個山洞連魏虹都不知道。
他是連夜趕回來的,隨身帶了二十萬現金。
現在,山洞里的錢加起來超過了一百萬,但還不夠,他要攢足五百萬,帶著魏虹遠走高飛,他還真的喜歡上了魏虹,盡管他也明白魏虹跟著自己是為什麼,但他還是認為魏虹沒出賣自己,光憑這一點,他就應該對得起人家。
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昨天連夜回來心里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到山洞里數錢又折騰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魏虹自盡的槍聲他竟然沒听見。也就為吳天的搜捕贏得了時間。
吳天進山就發現了蛛絲馬跡。
這座山很荒蕪,平日極少有人來。李鐵柱選擇的路線也很隱蔽,一般人是不會去注意的。可他踫到了吳天,注定了他必然的下場。順著李鐵柱行走的足跡,吳天他們慢慢逼近了他躲藏的山洞。
吳天手里拿的是AK—47沖鋒槍,上足了子彈,因為他知道,敵暗我明,手槍火力弱,發揮不出更強的威力,而AK—47一掃一大片,30發子彈足可以像一挺小型機關槍了。
李鐵柱突然醒過來,他感覺到了危險,而且這危險在步步逼近。
他也吃驚地發現,對方也是一個行家,與自己旗鼓相當,除了吳天外,公安局難道還有如此的能人嗎,能夠無聲無息地找到自己的隱藏之處,也是一位高手了。
李鐵柱撲到洞口仔細聆听著,估計出腳步聲離自己不過幾十米遠,人還不少。
完了,完了,這是他閃現的第一個念頭,自己被包圍了。
他抓過身邊的微型沖鋒槍,又把手槍上了膛,回頭看了看堆在地上的嶄新的人民幣,它發出紅色的光芒。帶不走了,能裝多少就多少吧,如果命大的話,也不至于兩手空空。他胡亂抓起幾疊塞進衣兜里,觀察著動向,得出結論,不能坐以待斃,洞口小,又沒有別的出口,守在這里是等死,沖出去,先給他們一梭子彈,也許還有機會。
想到做到,他推開堵住洞口的石塊沖出來,對準來人的方向就是一梭子彈。
「噠……」打的對面樹枝亂飛,硝煙四起。
丟下沖鋒槍,李鐵柱奪路而跑,
一梭子彈飛過來,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而過,是AK—47,射的那麼準,只要槍口往下一點,他就成了馬蜂窩,對方不想至于他死地,想抓活的。
李鐵柱松了一口氣,媽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生擒活捉,沒水平。李鐵柱罵了一句,朝前看著,前面是一片樹林,穿過樹林是一道斜坡,跳下去,沿水溝跑就是一座更大的山,林茂山陡,是逃跑的最佳地形。
他一咬牙竄出去,進入樹林,還好,沒有人跟上來,再跑幾十米就是陡坡,李鐵柱暗自高興,加快了速度。
對面人影一閃,他一驚,抬槍就打,可對方的速度比他快了零點一秒,槍一響,李鐵柱手腕一抖,血噴出來,手槍落地。
他站住了,也愣住了。
是誰,有這麼準確的槍法?
又是誰,有那麼快的速度?
他抬頭張望著,看見一個人向他走來。他的心直往下墜。
「吳天,是你,真的是你,我早該想到你沒有癱瘓,是我太狂妄了。」李鐵柱沮喪地說。
吳天在離他七八米的距離站下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吳天憤怒地看著他。
李鐵柱冷笑一聲說︰「吳天,你贏了,開槍吧,死在你手里我不後悔。」
吳天沒回答。
「吳排長,我知道自己罪有應得,死不足惜,至是,你放過魏紅吧,她沒有罪。」
「她死了,是自殺的,走在了你的前面。」吳天面無表情地說。
李鐵柱全身一震,臉變得煞白。
吳天抬起槍來,一字一句地說︰「李鐵柱,你殺了魏鄉長父子,你走上販毒這條不歸之路,甚至在雲南向我開的那一槍,我都沒有恨過你,可是你不該殺了阿果,更不該在殺她之前污辱她。我說過一定要親手宰了你,為阿果,為被你殘殺的人報仇。」
「是的,你說過,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也是我李鐵柱最佩服的人,給我一個痛快吧,看在我們過去是戰友的份上。」李鐵柱站直了身體,微微笑了一下。
「砰砰。」兩聲槍響,二顆子彈分別穿透了李鐵柱的雙眼,他倒下了,鮮血噴涌而出。
吳天走過來,看著他的尸體說︰「李鐵柱,打瞎你的眼楮,為的是不想在地獄讓你看見被你殺害的冤魂找你索命的目光,也算你我戰友一場對你的關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