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賽賽點著頭又問︰「你在電腦里注明三大,三大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官大,脾氣大,架子大?」
「NO!NO!NO!三大是指大肚皮、大腮幫、大眼袋。」
彭賽賽一時沒听明白,愣了幾秒鐘,突然笑爆。
が這一天,彭賽賽留宿在關自雲家里。說起彭賽賽和方登月的關系,關自雲勸彭賽賽說︰「上次你跟我說了那兩條短信的事,我也氣得夠嗆,真想勸你把這個壞家伙扔掉。可過後想想,沒準是我們錯怪他了。」
彭賽賽無奈地點點頭說︰「算了,這件事我也想通了,夫妻一塊過日子,各自憑良心,沒這種事更好,有這種事,管也管不了。」
關自雲拍了拍彭賽賽的胳膊︰「丁克,你這麼想有點消極,表面上無所謂了,心里還是一個大疙瘩。不如換個角度考慮問題。現在短信滿天飛,什麼垃圾都有。那天我們編輯部的一個瘋丫頭,一邊發短信一邊念,什麼讓你老婆下崗,讓你情人流放,床空了半邊別急,小女子我上!」
「太過分了吧?怎麼能這樣?」彭賽賽驚叫。
「人家就是這樣!還說批量生產,短信群發,一共發給了十九個人。有人勸她別開這種又損又毒的玩笑,你猜她說什麼?她說,不管,就是想看熱鬧,看他們一個個後院著火,雞飛狗跳。」
「我看這女孩八成是有精神病,至少有點心理陰暗。」彭賽賽這麼說著,心里卻輕松了許多,方登月生意上來往的人那麼多,真保不準也會踫上這樣的二百五。
這一晚,彭賽賽沒有對關自雲講起緋聞的事,至于為什麼沒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倒是听關自雲說了編輯部女孩的故事,彭賽賽真的像是丟下了一個包袱,竟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個夢都沒做。
早晨起來,彭賽賽對關自雲說的頭一句話就是︰「自雲,你真應該開通一條女性熱線,你天生就是那種為別人排憂解難的料兒!」
き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方登月提前十五分鐘來到醫院,接彭賽賽一塊回家。剛結婚的那陣子,方登月接彭賽賽倒是常有的事,後來慢慢就取消了這個慣例。
看見方登月來,護士長有點意外卻非常高興,像娘家人似的對方登月說︰「方總,謝謝你對賽賽這麼關心,賽賽可真有福氣,等醫院再評五好家庭的時候,我一定投你們一票。」
其他的護士小姐,也都熱情地跟方登月打招呼,可彭賽賽還是覺得大家的神色有點怪。
兩個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方登月習慣地把一只手搭在彭賽賽的腰上,樣子很親熱,可彭賽賽卻渾身上下不自在,不知道背後站著的人都是什麼眼神。
兩個人回到家中,彭賽賽一眼看見客廳的地上放著兩盆怒放的蝴蝶蘭,一深一淺的玫瑰紅,花心處是白的。每盆都有六七支花挺,每支花挺上都有五六朵花,或張張揚揚地爭奇斗艷,或羞羞答答地含苞欲放。花下邊的葉子撲撲嚕嚕地長滿了盆,碧綠中凸現著一根根葉筋,葉面上還浮著一滴滴的小水珠兒。
彭賽賽有點忘情地走了過去,俯在花間聞了聞,嘴里還情不自禁地「呀!」了好幾聲。
方登月在一邊有點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比水泡的花強多了,泡的花最多開不過兩三天,盆栽的花期至少也有兩三周。再說,花謝了還有葉,還有根,好好護養,年年都會開。」說著還從廚房里拿出一只打氣的壓力噴壺,噴了兩下說︰「瞧,連這個都給你準備好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怎麼樣?夠周到吧?」
方登月的殷勤,讓彭賽賽感動得差點哭了出來。明知方登月說花說得無心,卻覺得他是在借花比喻婚姻,不但希望它花期長,還要好好養護,年年茂盛。
彭賽賽笑著揉了揉眼楮說︰「你怎麼想起來買花了?這種蝴蝶蘭好像是進口的品種,很貴呢。」
方登月故意賣關子︰「你是想听實話還是想讓我說點動听的糊弄你?」
彭賽賽也故意說︰「先說動听的謊話吧!」
方登月清了清嗓子說︰「不知道拿什麼表達我的愛情,知道妻子最愛花,就買最美的送給她!」
彭賽賽笑著打了方登月一巴掌︰「真惡心,還是說實話吧!」
方登月說︰「昨天鐵皮煙盒的飯鋪開張大吉,把大家請去撮了一頓。這些花都是人家送給店里賀喜的,慶典完了沒地方放,我就給你要了兩盆兒拉了回來。」
彭賽賽故意生氣地說︰「哼,原來是借花獻佛呀?沒意思。」
方登月也裝成失落的樣子,苦著臉說︰「我辛辛苦苦地給你運了回來,你還不高興,好,下次再也不干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傻事了。」
飯後,兩人擠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說了說關自雲的婚事。氣氛的融洽是近一段時間以來從未有過的。
晚上,夫妻倆上了床,彭賽賽猶豫了一下,還是順手把燈關了。方登月把背對著自己的彭賽賽扳轉過來,緊緊地擁著,還拉了彭賽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上說︰「賽賽,你看它多想給你獻花呀!」一句話說得彭賽賽有點驚慌,卻全身熱哄哄的。沉默了一晌才說︰「你真的這麼想?那就做吧。」
方登月又把彭賽賽緊緊地摟了一把,然後放開手說︰「那麼長時間了,怎麼能不想?不過我又不敢,出院的時候醫生囑咐過,這個事情最好再晚點。我可不敢拿你的身體開玩笑,算了,還是等你下次復查之後再說吧。」說著吻了吻彭賽賽,不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