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通靈鏡之後,楚孤鴻一行人就立刻啟程回魔界去,自然,冷絲虞極不情願地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要說,她是實在不想去,總覺得那魔界是龍潭虎穴有什麼陰謀在等著她。唉,算了,好人當到底吧。
魔宮的城門大開,兩邊站滿了人。楚孤鴻一走到城門口,兩旁的人全部跪下,齊聲說道︰「恭迎魔尊回宮!」楚孤鴻對這樣的場面早已習以為常,但冷絲虞卻還是第一次見,興奮得緊!以前在電視里也看到過這排場,可是卻沒有現在這樣親身體會感覺這麼棒!
冷絲虞跟著楚孤鴻來到魔宮偏殿,已有幾人在那里等候。他們一見楚孤鴻踏進殿門,便單膝下跪,「參見魔尊。」
「起來吧。」楚孤鴻坐到上位,駱天翔站到了右邊三人一列。而冷絲虞很悠哉地給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殿中的幾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掃向了她。看什麼看?她又不是他們魔尊的手下,用不著對他卑躬屈膝的。
楚孤鴻倒也沒在意,這幾天他也多少了解了冷絲虞的性子,隨意地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了殿中的其他人。「本座不在的這些天,可有發生什麼事?」
「稟告魔尊,一切正常。」其中一人站出來回話。
冷絲虞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仔細打量了殿中的幾人。站在楚孤鴻右下邊的三人再加上駱天翔,他們應該就是魔界的四大長老。雖被稱為長老,這兩男兩女卻是年紀輕輕,風華正茂。而左邊的這三人,她倒是不知道來歷。
話才說到一半,一名女子淡雅端莊,走進了殿中。「魔尊。」她對楚孤鴻半蹲行禮。楚孤鴻「嗯。」了一聲,那女子起身很自然地坐到了楚孤鴻身邊的位子上。
冷絲虞拿著茶杯,看著坐在上位的兩人,這兩個該不會是……她的眼楮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很不巧地和楚孤鴻對上了眼
看什麼看?
不讓看就算了,小氣鬼。冷絲虞笑笑立即低頭喝茶。
兩人的大眼瞪小眼落入了楚孤鴻身旁的女子眼中。她一進殿,就瞥見了冷絲虞。她的美讓人忽視不得,她是誰?為何她會和魔尊一起回來?
「來人,把『唯月居』收拾一下給水姑娘住下。姑娘認為怎麼樣?」
話一出口,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射到冷絲虞身上,有驚訝,有不解,看得冷絲虞心里毛毛的。干嗎?『唯月居』有什麼奇特的嗎?干嗎都看著她?又不是她自己說要住的!
「姑娘認為如何?」楚孤鴻看向冷絲虞,這可以算是進殿之後兩人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對視。
他這口氣哪里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冷絲虞暗暗咬。算了,人在屋檐下,本姑娘不和你計較!冷絲虞露出笑,笑得魅惑,「你是主,我是客,一切自然是听主人的安排。」
這一笑,讓在場的人都看呆了,包括楚孤鴻也愣了幾秒。他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笑容,冷絲虞的笑一直都是淡淡的,對著他更是不太愛笑,更愛給他白眼。可是……
冷絲虞跟著下人來到『唯月居』,她不得不承認,這『唯月居』的景色真是不錯。院外有個小花園,花園里還有湖,湖水清澈透涼,要是在花園里喝著茶,欣賞這美景,那生活……叫一個愜意!冷絲虞哪里會知道『唯月居』和楚孤鴻的寢殿『君倚閣』是緊連著的。『唯月居』一直都空著,因為楚孤鴻不喜歡讓人打擾,就連楚孤鴻的王妃都沒能住在這。而他這回居然破例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住得與他如此之近,當然讓人不解。
冷絲虞來魔宮的目的,一是為了救駱天翔一命,二當然是想好好養傷。可她就是清淨不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一個客人有這麼受歡迎嗎?
第一天,楚孤鴻來坐了一會,沒說幾句就走了。
第二天,那個在偏殿上曾經見過的女子來看她,冷絲虞才知道原來她是楚孤鴻的王妃紀縴雲,她人還不錯,至少對冷絲虞還不錯,一直問她是否缺少什麼。
第三天,居然來了一群女人?!如果她猜得不錯,她們應該都是楚孤鴻的女人,紀縴雲是大老婆,二而她們是小老婆。如果說紀縴雲的造訪她可以理解為女主人對客人的關照,那這群女人她又該怎麼理解?該說她們太好客了?听她們一會夸,一會貶,語中帶刺,冷絲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們以為她是楚孤鴻的新歡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某個看戲的已經受不了了!在冷絲虞眼里,這是一出再無聊不過的戲碼了,無聊到她忍無可忍地下逐客令。惹得那群女人憤恨又不得不離去。
她也很無聊地扔了一句︰「你們魔尊的女人都這麼愛爭風吃醋嗎?」
惹得那群伺候的奴才在原地尷尬不已,怎麼有丟人的感覺了呢?
第四天,冷絲虞從來探望的駱天翔那里得知,『唯月居』緊連著『君倚閣』,他們的魔尊從不允許任何人居住,包括王妃紀縴雲。冷絲虞終于知道那天那些人的眼神是為什麼了,還有那群女人把她當作情敵的原因與這『唯月居』想必也有一定的關聯。那紀縴雲呢?她不會也這麼認為吧?該死的!楚孤鴻一定是在害她!
第五天,終于是安靜了,要是誰在來,她也不見了!她再不安安靜靜地養傷,她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啊?可是,某人似乎很不喜歡讓她過安寧日子。冷絲虞剛吃完晚飯,坐在花園里喝茶,他就來了。
「看來你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嘛!」
冷絲虞不回頭也知道是誰——那個害沒清淨日子的罪魁禍首!「主人的一番好意,我這個客人當然不能辜負了你的盛情款待啊!」嘴上的這麼說,心里早就把他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是嗎?」楚孤鴻走到她邊上坐下。
「怎麼?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有空了?」好幾天沒見他的影了。「咳咳——」該死的,被鬧得沒法好好養傷,到現在都還沒好。
楚孤鴻眉頭微皺,「怎麼?傷還沒好?」
「你說呢?」冷絲虞挑眉,「一天吵吵鬧鬧的能好嗎?!」還不是被他氣的!
對這幾天的事他也有听說,尤其是那群女人被她趕了出來,好幾個都跑來找他哭鬧。也只有她能做出這種得罪人的事。他也只能說那群女人無知,為她們作主?得了吧,自己可能還會被她數落一頓。這不?剛剛還說主人盛情款待,現在就開始找他興師問罪了。「我倒很想問問你,那一掌你應該是躲得開的,為什麼那時候你握著笛子的右手突然松開了?」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冷絲虞繼續喝茶,「不過也幸好你那一掌沒有用十成的功力,否則我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看來,你也不會告訴我為什麼你察覺到通靈鏡的所在了?」
「不錯。」算他聰明,多問無用。「還沒有制服通靈鏡吧?」
楚孤鴻暗暗吃驚,「你怎麼知道?」
「感覺。」冷絲虞放下茶杯,「雖然你失蹤了好幾天又突然現身,不過我仍感覺不到你成為了通靈鏡的主人。」而且天翔昨天也告訴她不太順利。
「你很聰明。」楚孤鴻不得不欣賞她的聰明才智。
「其實,那些有靈氣的寶物就像小孩子一樣。那天,你強行帶它回來,現在啊,它一定在鬧脾氣,不會讓人輕易接近的。」冷絲虞玩著笛子,像在對楚孤鴻說,也像在對自己說。
楚孤鴻看著她,一直沒有移開眼,「我忘了你是紫竹笛的主人。」
冷絲虞晃著手中的笛子,「你認識它?」
「紫竹笛原是鏡湖仙人所有。听天翔說,你和師父在山中長大。歐陽無雙是你師父?」
冷絲虞終于抬眼看他,「你知道還真多。」
楚孤鴻沒回答她,起身要走,走沒幾步又停了下來,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冷絲虞,冷絲虞接住瓶子不解地看向他。
「對你的傷有用。」
冷絲虞看著瓶子好一會,突然「楚孤鴻!」她叫住了他。「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我是蝶谷的人,你知道蝶谷?」
「很多人都知道。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
「你能不能告訴我,蝶谷是什麼樣的地方?」
「你真的不知道?」不太可能啊?「你師父沒告訴你?」
「你愛說不說!」存心和她繞彎子是吧?!
楚孤鴻想了想,又走了回來。「蝶谷是人界武林中的神話。江湖上皆以蝶谷為尊。據傳,蝶谷中高手如雲,蝶谷里隨便的一個人都可以勝過武林上的一流高手。不過蝶谷中人都不輕易出谷,除非有谷主的命令。」
「蝶谷之中都是高手?」
「不錯,因為他們都是半人半仙具有法力。所以他們並不隨便插手江湖事。蝶谷的歷任谷主都具有特殊的靈力,據說是以生具來的能力。」
「那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蝶谷中人?」
「因為……你和一個人很像。」簡直一模一樣。
「誰?」
「蝶谷谷主水瀲兒。」
水瀲兒?她記得曾經也有人認錯叫她「水姑娘」。蝶谷和她的宿命究竟有什麼關聯?為什麼師父從來沒有和她提過蝶谷的事?這個問題她該不該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