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開了,慕歌扶著面白如紙的冷絲虞走出來。
「夫人。」戀舞走上前幫著攙扶冷絲虞。夫人的樣子看起來令人擔心。
冷絲虞囑咐橙兒她們三人照顧好陸無蕭,自己則回房去休息。為了陸無蕭,她損耗了大量內力。
戀舞為她去泡參茶,慕歌扶她躺下。
「夫人,真的沒事嗎?」慕歌擔心地看著冷絲虞。她的臉色好蒼白。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損耗是在所難免,她得好好調養一陣子了。希望這幾天不會出什麼意外才好。「慕歌,你知道邪教嗎?」
「慕歌知道的不多。傳說,一千多年前,邪教興起,他們燒殺搶掠,不顧一切地擴大自己,意圖稱霸武林。邪教對江湖造成了很大的威脅和動蕩。之後,阿修羅界便聯合鬼域向三界開戰,邪教似乎也參與其中。後來阿修羅界退兵,邪教也被蝶谷平滅。」邪教的事她知道的只有這麼多,許多的細節就不清楚了。
一千多年前被滅,多年後卷土重來嗎?「邪教被蝶谷所滅,一千年後,蝶谷受到重創……」兩者會有關聯嗎?當年那場大戰,居然還牽扯的一方邪教?遠比她想象中要復雜。
「夫人懷疑蝶谷的事和邪教有關?」仔細想想,確實有可能。
「還不知道,只有等陸無蕭醒了,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線索。」否則,她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慕歌。」
「夫人?你怎麼不休息?」慕歌趕緊上前要扶她。
冷絲虞向她搖手,「不用了,我沒什麼大礙。他怎麼樣了?」
「還沒醒。不過傷已經好了。」她也要佩服她的夫人了。
按理說,給他輸入了真氣,這一兩天就會醒才對啊。突然,冷絲虞神色一凜,「誰?」
隱藏的外頭的人知道被發現,欲撤退。冷絲虞快速追趕,縱身一躍,比他快一步,攔在了他身前,拿著笛子指向來人。「你是誰?」
她身前的男子沒有回答她,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愣愣地盯著冷絲虞看。冷絲虞輕皺眉,對他的神情感到不解。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嗎?一直盯著她做什麼?
很快,四合院的人全都趕來。看清了來人後,蝶谷的三人向他走去,慕歌和戀舞仍站在冷絲虞身邊。
「少爺。」
「橙兒,黃兒,青兒,你們怎麼會在這?飛鴿傳書給我,瀲兒出什麼事了?」
「小姐她……」三人皆面露難色,「小姐她被抓走了。」
「你說什麼?被誰抓走了?」瀲兒的功夫那麼高,怎麼會被抓走呢?
「我們也不知道,蝶谷也被偷襲,姑爺幸得宮主夫人相救,否則怕是凶多吉少。」
「宮主夫人?」他看向冷絲虞。
「少爺,她是閻宮主的夫人,不是小姐,您別錯認了。」橙兒提醒他,不讓他犯和自己相同的錯誤。
「夫人,他是主上的知己好友,沈玉沈公子。」
冷絲虞放下笛子,怎麼閻絕殤的朋友那麼多,都聚集到這來了?「他來做什麼?」
「他是瀲兒姑娘的哥哥。」或許听說了瀲兒姑娘出事趕來的吧。
「哥哥?」水瀲兒的哥哥?冷絲虞也看向沈玉,這倒出乎她的意料。
「夫人,是我們通知少爺前來的。」橙兒為沈玉解釋。
可沈玉和冷絲虞對望著,沒有在意橙兒說的話。
「你……是閻絕殤的妻子?」沈玉小心翼翼地問。
他知道她?絲虞淺笑,「是。」
「我想和你談談。」
冷絲虞點點頭,帶著沈玉進後院。
留下五人不明所以,也不能多問。
冷絲虞站在前頭,對著夜空似乎在沉思什麼,沈玉看著她的側影,也沒有開口。
「你……」最後還是沈玉先忍不住,但卻不知要說什麼。
冷絲虞仍然沒有收回眼,「听說,我和令妹水瀲兒長得很像。」
「是,簡直一模一樣。還有你身上的錦囊。」
「哦?錦囊?」
「裝著鳳佩的那個錦囊,那上面蝶谷水家特有的標記。」
「那麼,你是想告訴我……?」
沈玉靜默,看了冷絲虞半晌,才緩緩開口︰「在我四歲的時候,離開家隨著師父四處游歷學武。五歲那年,師父告訴我爹娘傳來書信,說他們為我添了一對妹妹,一對雙胞胎,我很開心,可是我學藝未成,無法回去。等到我十二歲的時候,已有不小的長進,師父同意我回去看望爹娘,和我的妹妹。我回到蝶谷卻只見到了我的二妹瀲兒,我的小妹始終沒有影子,也沒有人提起小妹。于是,我便去問爹娘。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小妹名叫魅兒,在我妹妹滿月那天,來了一位仙人,他說我的小妹命途多舛,仙人收她為徒,帶回山中修行,為她化解災劫,平安長大。提到小妹,爹娘的眼中盡是想念與傷心,我知道他們也很想小妹,但鏡湖仙人居住的鏡湖山,位置隱秘,鮮少有人知道,所以根本沒有小妹的消息,爹娘也不願大肆尋找鏡湖山,破壞仙人的安寧,也怕給小妹帶去危險。爹娘只能在心里想她,將所有思念化成寵愛全給了瀲兒。也一直在等著小妹長大之後回來。」
冷絲虞靜靜地听著,臉上仍然顯得平靜沒有變化。他,給了她答案,亦隱隱證實了她的猜想。「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
「絕殤帶你鳳佩回宮的那天,我看到了那個錦囊。」本來他在幻宮等她,可是因為師父的命令讓他不得不離開沒有等到她。不過,老天終究對他不薄,讓他遇見了她。「魅兒,你怪爹娘嗎?」
「怪?」冷絲虞嘴角微微上揚,「怎麼怪?他們讓師父帶走我,是為了我,我怪他們,豈不是成了不孝之女嗎?」何況,那是給了她又一次生命的爹娘呢!
「你下山來,該回蝶谷去看看。」
絲虞笑而不答,她的師父在她臨走前還交代不許她回蝶谷,如果他這個哥哥知道了會作何感想?她剛記起前世記憶之時,曾為了找水瀲兒要回蝶谷,已經隱約猜到自己的身世,而發生的種種,讓她擔心師父的命運之論真實存在,那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她的娘親水蓮心正是蝶谷水家人,她又一次在蝶谷得到新生命,冥冥中是否……
「你過得好嗎?」
沈玉的問話打斷了冷絲虞的沉思,「師父和兩位師兄都對我很好,雖然在山上的生活有些枯燥,不過也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對了,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冷絲虞。以後,你可以叫我絲虞。我還是習慣這個名字。」
「冷絲虞?」這名字似乎在哪听過?「此話何解?」
「這說起來,可就復雜了,從小,師父便為我取名冷絲虞,前陣子,我才知道,那也是我的前世,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也讓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以後再向你慢慢解釋吧。」冷絲虞才是真正的她啊!承載著她和閻絕殤的未解之緣。
「那就好。」這樣,爹娘也會開心了。「如果,爹娘知道我找到了你,一定會很開心。」可,他卻無處通知他們。
「他們呢?」
「九年前,就已經下落不明了。」他一直在尋找,一直沒有收獲。
「九年前?下落不明?」又是一個謎團。曾經的蝶谷谷主下落不明,這背後發生了什麼?說到她的爹娘,冷絲虞那一角不敢去觸踫的心事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