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害眾生 第20章 仇恨背後

作者 ︰ 紫&公主.

「我也只是猜測,也稱不上認得她。」艷姬的事師父同她提過。「想了解她,也許你可以去問問我姑姑,冷寒霜。」

沐雲寒錯愕,「冷寒霜是你姑姑?」

冷絲虞卻沒再言語,笛子月兌手向右邊飛去,突現的身影牢牢地接住了它。而那個美麗的女人,正是冷寒霜。

「絲虞……」

剛剛一招,冷絲虞絕不會傷到她,不過是迫她現身。不是因為她,艷姬又豈會匆匆離去。冷絲虞不欲與她多言,笛子回手,她立刻飛身不見。

「絲虞!」冷寒霜忙追上去,把沐雲寒丟在了原地。她此行的目的,正是到幻宮見她一面。可等她追到幻宮大門口,便見閻絕殤在外恭候多時的樣子,絲毫不見冷絲虞的影子。「本宮竟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你閻絕殤親自相迎嗎?」

「你回去吧,我不會讓你見她。」閻絕殤倒不來客套,直接給出了答案。

「你怎知我是來找她的?」冷寒霜似乎有意和他打啞謎。

「你來幻宮還是來找我的不成?寒霜,何必要讓我把話挑明呢?」

冷寒霜神色一黯,這閻絕殤會來攔她,必是為了絲虞。「你是真的不讓我見她了。」

「你的嫂嫂是為了絲虞的死才重傷難治,你的哥哥為了絲虞的死忍下了多長時間的悲痛一分一毫不敢流露,就怕刺激了你嫂子,最後為了你嫂嫂寧願去闖無我之境。我的爹娘與冷伯父冷伯母是多年至交,情誼深厚,陪著他們一起去,將幻宮宮主之位交予我。」幻宮上下只道他的爹娘相繼病逝,卻料不到還有這層原由。「冷寒霜,我爹娘為冷伯父冷伯母能做到如斯地步,你呢?我說過,我敬你,因為你是絲虞的姑姑,若你連這份血親之情都不顧,便別怪我不客氣。」

一句一句,字字錐心,冷寒霜哪會不顧血親之情?哥哥嫂嫂去了無我之境,生死未卜,世上她只剩絲虞這個佷女……「絕殤,難道我會害絲虞嗎?若嫂嫂還在,知道蝶谷有難,她會坐視不理嗎?嫂嫂生在蝶谷,長在蝶谷,曾是蝶谷谷主,那是她的家啊!當年,她會幫助三界對抗修羅,說是為三界,說白了就是擔憂蝶谷,絲虞一定也清楚這一點,為了她娘,她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

閻絕殤再也掛不住好臉色,「為了三界,絲虞付出的還不夠多嗎?當年那場仗,最後是如何平息的還用我跟你重復嗎?你何其忍心讓絲虞一次次的舍身犯險!上一次,她形神俱散,這一次,你又要她怎樣?灰飛煙滅,永世不得翻身嗎?!」

「我……」

「冷寒霜,艷姬之事,也有你與她的私怨,由你去解決就夠了,何必要扯上絲虞?!冷宮主,你請回吧!」閻絕殤轉身便要回去。

「閻絕殤!你可想過,宴姬為何恨絲虞入骨,處處要置她于死地?這恨,只是為了冰魄寒光劍嗎?聰明如你,就沒懷疑過嗎?」

冷寒霜一番話,成功制止了閻絕殤的腳步,但也就短暫的幾秒鐘,閻絕殤終究一句沒說地將她關于幻宮大門之外。

恨絲虞入骨?是啊,宴姬對絲虞的追殺從未停止,但這份追殺中除了覬覦寒魄之外,誰說沒有其他的理由呢?

夜晚的幻宮,在月光的映射下,襯出另一番美景。寂靜無人的回廊里,听見腳步聲,那是屬于幻宮的主人閻絕殤所有。他去的方向,是如煙曾經的寢宮。

輕推開房門,里面還和如煙走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人動過。

「主上。」他肯來這里,說明他還念著舊情的,是嗎?說明,他的心里並不是全然沒她,是嗎?

閻絕殤听到背後的叫喚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而是輕聲應她,「如煙……所有人都以為你失蹤了。」

「是,如煙自己逃回來了。如煙一直躲在宮里,等著主上來。」如果,他對她有情,那麼,他一定會來,他們,一定會相遇。

「尚逸的死,你知道嗎?」

「尚門主是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所殺,詳細的如煙也不清楚。尚門主一直叫如煙快跑,如煙跑不遠,又怕被黑衣人追到,便躲了起來。等沒了動靜,如煙再回去,尚門主已經死了。當時如煙很害怕,不知道該去哪里,便偷偷跑回了幻宮。主上,原諒如煙擅作主張。」

「如煙。」閻絕殤拭去她兩頰的清淚,「我並不怪你。我只怪自己為何沒有發現你。」

「主上,讓如煙留在幻宮吧!如煙就呆在自己的宮里,如煙絕不會和夫人爭寵的!」

「現在,外頭已經天下大亂了。三界出了太多的事,黑衣人來歷不明,出手驚人。你可知道,三界失去了平衡,後果會如何?」

「這世道將會成為亂世。」

「不錯,而在這亂世之中就會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崛起,它們的目標就是一統三界!可能……還不止三界!」

「主上,要坐視不管嗎?」

「管?我從來就不打算管。我最在乎的,是絲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寒魄在她手上她便避免不了殺戮來敲她的門,幸運的是絲虞重生之後不玩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游戲,為自己除掉了不少麻煩。但即使如此,只要寒魄在,他們就不會放過絲虞。因為瀲兒之事,她已耗費太多心神,最需要好好調養,恢復平靜的日子。而幻宮是她的家,她最安全的避風港。你說,我怎麼能在幻宮中,在她的家里,給她留下這麼大的威脅令她日日提防警惕?」

「主上……這話,如煙不明白。」

「如煙,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傾訴我的心事了。」

「主上還是決定要送如煙走嗎?」他的心,對她,就這麼無情麼?

「怕是我想留你也留不住啊……」

「絕殤……」

「如煙,我可以不在乎過往,你追究你殺了尚逸,不在乎一切……可是,我不能不在乎絲虞,她對我來說,比所有,甚至我的命還重要。我放你離開,我們的情義就此,煙消雲散……」

煙消雲散?!呵呵,對于他,她就是這麼容易能放下的人?為什麼?他們相處了四百五十年!整整四百五十年!他與冷絲虞相識的比她早,卻沒有她陪他久,這四百五十年對于他就什麼都不是嗎?!「絕殤,你真的要這麼輕易地扔掉我們之間的一切嗎?」

「……從你給水瀲兒戴上天罡鐲,從你殺了尚逸,那時候起,你已經不是如煙了……或者,還要更早。瀲兒父母遇難之時,我心里選擇了漠視,不願深入探究,可是,今天你又踏上這一條不歸之路,甚至事關絲虞,注定,我們要恩斷義絕……」

不愧是天下第一宮的主人,早已清清楚楚她的事。九年前,你肯沉默,九年後,你卻為了她說出恩斷義絕四個字?!

好!閻絕殤!這是你的選擇,那麼,她也會給出答案!如煙揮袖一甩,消失了。

「絲虞。」原本空空如也,只有月光灑照的屋頂上,此刻多了冷絲虞的身影。而閻絕殤已來到她身旁,從後面環住她。

「原來……如煙就是宴姬……」對她來說,這個消息相當于一次大地震。「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竟能悶了這麼久。

「瀲兒手上天罡鐲已經讓我開始懷疑。後來,尚逸被殺,我幾乎可以確定是如煙動的手。」他想了許多天,只有在尚逸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被打中天靈蓋一掌斃命。還有……關于百蟒纏身封印術,他該告訴她嗎?怕她一時承受不了太多……

「你怎會知道如煙手上有天罡鐲?」

「我曾在如煙房中無意看到半開的梳妝盒中的手鐲。看到瀲兒手上的天罡鐲時,我也只覺眼熟,並未記起。直到尚逸死後,我懷疑到如煙,過往一些蛛絲馬跡才漸漸被我聯想到一塊兒。」

她終于可以理解,在她同宴姬交手之時,她那濃濃的恨意從何而來。男人,真的是女人的痛處啊!無論多厲害的女人,遇到情字,皆是一樣。冷絲虞笑得無辜,覆上腰間的那雙手,「你這麼把她趕走,會讓她恨不得把我碎尸萬段的。」

「那你是要我將她留下來?如煙心中的恨我已沒法子化解,她身處何地,都會隨時想殺了你。今天放她走,是為還她多年的陪伴,下一次……」他縱不情願與她決生死,也不得不動手,他,怎能讓絲虞受到一絲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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