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前先前突然冒出的想法的確很美妙,但那終歸只是為了打擊對方而已,轉念想想,也終究也只是個想法罷了。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顧前有些意外的看著報著死志的吳繼業,似乎很懷疑對方這股勇氣從而而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的平淡的面對生死。
「你要我做的事情,和殺了我沒有什麼區別吳繼業捂著斷臂,平靜地對顧前說道。
「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活著比死艱難多了顧前再次自信笑道︰「便比如,有一種現在很能表現紳士風度的小手術,輸精管結扎,當然,以我這種沒有行醫執證的外行人來做,可能很有些痛楚,但絕對能讓你變成華夏最後一個太監,到那時候,恐怕我就得尊稱你一聲吳公公了
「……」吳繼業沉默不語,嘴角卻是不住抽動,顯然意志在承受著無聲的摧殘。
「哦!」顧前看對方竟是沒有太大的反應,當即了然︰「原來你已經不行了,難怪這招百試百靈的脅迫你都沒有就範。也怪不得別人都是子嗣滿堂,而你就吳尚坤那麼一個窩囊貨色也當成寶
「顧前!你不要欺人太甚!」吳繼業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了。
然而顧前卻是絲毫不以為意,打算給對方的意志壓上最後一根稻草,道︰「你肯定會想,即使自己死在我手上,有吳尚坤在,哪怕他再窩囊,至少能守住一些基業是吧?」
吳繼業似乎被說中了心事,高昂的頭顱漸漸頹唐了下來,不置一詞。
「我給你看樣東西顧前此刻的神情像極了電影中的大反派,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台處,伸手將窗簾一拉。
吳繼業的眼楮陡然瞪大起來,嘶吼道︰「住手!你這是在謀殺!」
只見隨著大幕落下,窗台外一個還穿著病號服的人影被綁成了一顆粽子,吊在窗外。
那人,正是吳繼業的兒子,被顧前從醫院里綁架而出的吳尚坤。
剛剛站起身來的吳繼業,隨著最後一層精神被摧毀,咚的一聲悶響,雙膝跪倒在地,呆呆的看著窗外。
這枚棋子,在對付吳繼業這個狡猾的老狐狸時,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
「綁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兒,我也會做
顧前看著神情儼然有些恍惚的吳繼業,掏出手機淡淡道︰「我現在只要輕輕一按,你寄予厚望的兒子就會從大廈不甚跌落,死無完尸,相信明日《中海晨報》的頭版頭條,就被你們父子二人牢牢佔據了。如何,還要執迷不悟嗎?」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算我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吳繼業的意志完全崩潰了,老淚縱橫的大聲吼道。
面對這樣一個想法和行為都完全不走常規無視世俗禮法的魔鬼,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蕩然無存。
這一刻,他只想讓自己父子二人,都有條活路。
若是真的承認了那條罪行而入獄,當年多少陳年舊賬會被翻出,多少隱藏蟄伏的競爭對手會落井下石,將他們父子打落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嘖嘖嘖,還真是父子情深啊,倒是難得啊難得顧前問道︰「不過這句話,你這些年來,也听過不少吧,你放過他們嗎?」
吳繼業聞言愣住。
的確,他現在求饒的言語,是多麼的熟悉。
這些年來,隨著他的事業起步,多少人被他踏在腳下時,向他如此這般求饒過?
而自己繞過他們嗎?
沒有。
他們都被自己榨干所有身家和利用價值後一腳踹開,即使奉上妻子女兒,也不過讓他們多苟延殘喘些時日。
最後,要麼死的默默無聞,要麼生不如死。
既然自己沒有放過別人,如何有資格要求別人放過自己。
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他的報應,來了。
而他使盡渾身解數,卻終究無法抗拒他的到來。
看著面如死灰的吳繼業,顧前道︰「五分鐘內,給我一份認罪書,明日自己去趟警局吧,我和葉氏重工上下,都會監督你的一切行為
一盞茶的功夫後,顧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終于舒了口氣。
雖然他可以嘗試動用催眠術來達到這個目的,但催眠術終究不是萬能的。
對于吳尚坤那種不學無術,酒色掏空了身體,精神虛浮的普通人,在對方毫無防備下,自然是百試百靈。
但普通人中,也有意志過人之輩,便比如葉靖圖,如吳繼業這種人上人。
創業的艱辛,同樣磨礪了他們的意志。
若是被施術者有所察覺,且意志強大,那麼催眠術便很可能會失敗,失敗同樣會耗空甚至透支他的精神力。
在那樣糟糕的狀態下,他不能保證自己在對方一伙兒人持槍的境況下完好無損。
是以,他選擇了一條比較穩妥的辦法,先是將其精神寄托的吳尚坤從醫院綁架來,將吳繼業逼入絕境後,再以吳尚坤摧毀他最後的意志。
至此刻,即使對方不願妥協,那破敗的意志和恍惚的精神,也再也不能阻止他的催眠術。
但許是上天體諒他昨日實在太過勞累,吳繼業比較合作,是以他也便沒必要浪費精神力,卻承受那種難受的疲憊。
唯一遺憾的就是,他終究還是沒探明葉氏重工的研究項目。
這雖然不妨礙的他任務,但好奇心沒被滿足,終究還是有些不爽。
畢竟能被吳繼業不惜冒著牢獄之災也要探明的東西,定然是很有意思的東西。
「祝你好運顧前認真審閱了吳繼業的認罪書後,道了一句問候。
然而他的問候卻是沒有得到絲毫回應,顧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吳繼業一眼,道︰「你想逃往國外?」
吳繼業身體微微一顫。
「放心,你不會有機會的顧前笑了笑,將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扔,正戳在吳繼業的手掌上,將他直接釘在地板上。
無視了身後的痛苦的慘嚎,抬腳推門而去。
剛推開會客室的房門,便見到層層疊疊的保安手持警棍等在門外,然而當看到滿是鮮血的地面和被釘在地板上不住蠕動慘嚎的董事長,聯想到先前被抬出去的幾個倒霉蛋,便再也不敢阻擋這個身上還帶著血腥氣的家伙。
顧前的目光只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便不以為意的大步離開。
無人能阻,也無人敢阻。
然而就在顧前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電梯中,人群中便走出一個麗影,正是先前引顧前前來的那名倭國女秘書。
她獨自走到一處拐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手機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子聲。
「主人,根據可靠消息,已經可以確認,葉氏重工的確在研發一項極具價值的項目,吳繼業為探明這件事,已經付出了慘重代價,請問是否要將他撈出來?」
手機那頭沉默良久,道︰「不用了,那枚棋子已經失去了價值。既然能讓葉氏重工動用這種雷霆手段來抹殺不確定因素,那麼應該有些意思。你那邊不要擅自行動,遠遠的盯著就行了,我會派人去辦
剛剛解決一個麻煩的顧前,並不知道另一個更大麻煩正在悄然逼近。
從吳氏大廈出來後,剛剛準備打車回景湖豪庭,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來電提示的名字,赫然是葉靖圖。
「消息果然傳的很快顧前心中贊嘆葉靖圖獲取信息的手段,按下了通話鍵。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過這個驚喜,是不是給的有些太大了葉靖圖此刻的話語中,也溢出不少欣喜。
吳氏企業雖然撼動不了葉氏重工的地位,但終究也算是一個分量十足的競爭對手。
況且最讓葉靖圖頭疼的是,吳繼業同樣是個不太安分的主兒,便比如這次葉輕恬的綁架案,著實讓他頭痛無比。
雖然他認為自己已經一度高估了顧前,但卻沒想到對方手段竟是如此的果決,這才一天工夫,就連捅了吳繼業兩刀,當場給撲街出局了。
「葉叔說笑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顧前表現的極有職業修養,無可挑剔,道︰「吳繼業已經寫了一份認罪書,這兩天,只要派些人盯著就成,或者請他去自首也行
電話那頭便傳來葉靖圖爽朗的大笑聲,「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吳繼業踫到你,也算是他的劫數
「那警方那邊,就拜托葉叔善後了顧前道。
今天的事情鬧的不小,他之所以敢這麼托大,便是因為身後有葉靖圖這麼一個橫跨黑白兩道的商業大亨給他揩。
否則無論是芷江醫院的那場綁架案,還是今日發生在無氏集團這場蓄意傷人案,都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雖然顧前個人戰力已經站到了世俗的巔峰,但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與國家機器抗衡。
「放心吧,都會收拾干淨的葉靖圖笑著地說道。
「那就麻煩葉叔你了
「哎,你這就不應該了,什麼時候學著這麼客氣,跟我這麼客氣,豈不是顯得生分,不好,不好,這個習慣要改改
「是,葉叔
電話那頭傳來葉靖圖無奈的笑聲︰「好吧,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對了,我已經幫你把學校那邊的入學手續弄好了,倒是你,想讀什麼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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