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疤男身邊,還有兩個不容忽視的角色。
其中一名是個踩滑板頭戴骷髏頭巾手提一根棒球棒的非主流青年,還有一個染著黃毛帶著銀色十字架胖子。
這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加上他們的派頭,怎麼看起來都有些滑稽。
但顧前卻是沒笑,因為他感受的出,其中那個踩著滑板的青年,竟然勉強能算是個高手。
在顧前眼中能勉強晉升高手的人,世間還真不多見,但剛來中海不到一個星期,居然就讓他踫上了。
「確實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活了下來,更沒想到,你好運保住一條狗命,居然還敢回來。從這點看來,我確實有些低估了你顧前淡淡道。
口中說著過場話,他打量那幾人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此刻周圍此刻至少圍了四十多號人,個個都手持鐵棍,榔頭,斧頭西瓜刀之類的凶器,而在燈光陰暗的陰影中,還能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引子在暗中窺視。
他對身旁的蘇語軒使了個眼色。
他確實沒想到,有人在受到那麼重的打擊之後,在見識到如此大的差距之後,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廢掉吳繼業之後,還敢再來尋機報復。
世間只有兩種人會這麼做,一種是傻子,二個是瘋子。
這刀疤男無疑是後者。
而顧前也挺討厭這種敵人。
因為這種敵人從來不按規矩出牌,而且一但找上機會就會向瘋狗一樣撲上來,即使死也要咬下幾口肉來。
刀疤男在見識過他的實力之後,怎麼會沒點兒準備。
其他那些人他都不擔心,若是他一個人在這兒,完全不需半點懼色。
唯獨那個踩滑板的青年需要看著點兒,此刻他身邊跟著三個女流之輩,若是他們趁著自己打斗時抓住葉輕恬三人做要挾,還真是有些麻煩。
「他想破開包圍圈,讓那三個女人先走在這短暫的寂靜中,那個踩滑板的青年先開口了。
他居然在短短一瞬間,就從顧前對蘇語軒的眼色中讀出了他的意圖。
「想走?沒那麼容易吧?」帶著銀色十字架的胖子捏了捏拳頭,嘿嘿笑著。
「當然不可能刀疤男對著那些混混揮了揮手,就見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混混們紛紛繞到了顧前四人的身後。
「你們想怎麼樣?」葉輕恬地大眼楮睜地圓溜溜地,生氣地說道。
她是來吃飯的,不是真來打架的,她的肚子可是真餓了,凡是破壞她食欲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想怎麼樣?還想怎麼樣?」刀疤男怒了︰「你看看我現在的這個鬼樣子,你能讓我怎…」
然而他激憤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一道黑影在眼中飛速的放大。
那是一張木桌。
被顧前掀飛的木桌。
顧前不止掀飛了桌子,還踢飛了一張長板凳。
那木質的長板凳在顧前的腳下,頓時猶如一張憤怒的風車一般砸入身後的人群之中。
風車所到之處,皆是人仰馬翻,當場躺了一地,兀自。
「哇!好棒!」葉輕恬和秦霓開心的擊掌。
「我們先走!」然而她們的手卻是被蘇語軒抓住,忠實的完成了顧前先前的吩咐。
有她們這兩個小惹事精在,顧前只能束手束腳。有自己這個警監保護,他能安心些。
砰!
酒菜合著破碎的木屑撒了滿地,那張後飛出去的木桌被一只滑板砸了稀爛。
然而猝不及防之下,那些飛濺破碎的小吃,卻是濺了個滿頭滿臉。
「找死!還想走!」那滑板青年扒掉落在腦袋上的一只煎餃,腳下一踩,身體極度逼近過來。
在十步之遠時,他腳下重重一踏,腳下滑板旋轉飛起,被他重重一腳踹來,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嘯音。
顧前沒有如同常人般偏頭躲過呼嘯的滑板,而是隨手一抓,將其拽入手中,身子跟著一旋,將其擲了回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提著棒球棒的青年沒料到顧前的反擊如此犀利迅速,因為身體急速前沖,驟然見滑板以更快的速度飛回,本能的側頭躲過。
然而他才剛剛躲過,臉色便是一沉。
只听得身後 的一聲悶響!
他身後的一名嘍陡然如龍蝦般弓起,面色陡然慘白,整個胸膛都被滑板砸的微微下陷,身體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隨之飛了出去,將一桌椅撞碎才堪堪止住。
當場倒地咳血,看那淒慘架勢,好似五髒六腑都快咳了出來。
小吃街上頓時一陣騷動,周邊不少原本還在收拾東西的店主眼看都快出人命了,那還顧得上家當,抱著頭趕緊躲到巷口角落,逃離這個是非地,一些看熱鬧的人也是驚聲尖叫起來。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眼見有弟兄重傷倒地,心中頓時怒火燃起,所有洪門眾人斷然沒想到一個身材如此縴瘦的青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氣,下手更是狠辣。
不過他們可不是那些小型黑社會般小打小鬧,也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渾然不怕,將手中家伙一揚便沖了過來!
而身後也是一陣尖叫,目光瞥過,只見蘇語軒三女想從被自己一桌子砸開的道路先撤的她們又被逼了回來,其中葉輕恬和秦霓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更是邊退邊拾起小吃攤上的啤酒瓶一頓狠砸。
其中一個倒霉鬼就被她瞎貓踫上死耗子砸中了腦袋,血流了滿面,捂著額頭哀嚎不止。
這位大小姐還似是極其興奮的與秦霓大笑著擊了一掌。
顧前看著也有些無語,感情女人的適應力果然是世間最強的,經歷了那一次綁架血腥事件,這位大小姐在這種場面的生存率如同核戰後的小強般呈直線上升。
「躲到店里!」顧前對她們喝了一句,就在其退往店鋪後封了後路。
這時,那名滑板青年也是終于沖到了近前,手提球棒,中氣十足的怒叱了一聲,朝著顧前當頭揮舞而來。
球棒力道十足,撕裂著風聲。
許是為了報那一板之仇,又許是認知到顧前是個高手,他這一擊用上了全力。
一般人若是被擊中,恐怕腦袋就要如西瓜般直接崩裂。
即使是顧前,這一擊之下,也不想硬抗,側身接連躲過幾記,找準機會,直接一拳朝那小子的太陽穴上。
那滑板青年勉強也當得上顧前口中高手,臨危臉色一變,右肘上提,抗在臉上,應接下了這一擊。
面上青筋因這巨大力道一突,正打算借著這創造出來的機會給顧前空門來記狠的,眼中一道牛仔褲的花紋卻是在眼中急速放大。
砰!
滑板青年頓時在一眾小嘍震驚的目光中倒飛了出去,捂著鼻子慘叫起來。
那滑板青年名叫關嚴,少年時曾在美國生活過,更是打了幾年地下黑拳,身手很是不凡。
回到華夏中海後機緣巧合之下與洪門大佬魏嚴尊相視並被看重,直接封了個紅棍,可自行開堂口招收小弟,在洪門也算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這番生猛的人物,在那叫顧前的青年手中竟然才走了幾招,就被轟趴下了?
這讓眾人如何不驚。
這一記充滿泰拳霸道的膝撞怕是直接將那關嚴的鼻梁給轟裂了。
這還是顧前不想鬧出人命的結果,若是顧前再把角度上偏分毫,就有把握借著力道,直接將鼻梁破碎的軟骨給轟入腦中,當場致命!
然而洪門終究是洪門,眼見一位紅棍攻勢受挫,竟也無人退去。
其中六名嘍仗著刀劍之利,提著足有半米長的西瓜刀朝著顧前當頭砍來。
六把磨得鋒利的西瓜刀迎面斬來,映著燈光,好似一片銀晃晃的大網。
冷光迷眼,寒風割面!
「顧前小心!」小吃店中,三女眼見這一幕,也是渾身發寒,剛還興奮如斯的葉輕恬也是變了顏色,和手對著顧前大叫提醒道。
顧前被刀勢逼的無法移身,目光陡然一冷,猛地往後一挪,躲開最前五刀,一處刀鋒掃中腰間,卻被他胳膊夾住,只撕裂了襯衣便沒了後勁。
顧前回身一突一撞,那名刀鋒被夾的嘍便被直接頂飛了出去,又接連撞飛了兩名。
顧前回眸,一手扣住身旁爐子上那一鍋沸騰的油湯,猛地一甩,香氣彌漫的湯汁再空中拉開一塊幕布,帶著熱氣的茶葉蛋香腸如雨而下,將另外幾名嘍罩在當中。
頓時一陣濃密的白煙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升騰起來。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那幾個嘍被燙的皮開肉綻,躺在地上身子直抽,哪里還握的住刀。
顧前一不做二不休,眼中一閃,接住一柄在半空墜落的西瓜刀,朝著人群中撲了過去,刀起刀落間,鮮血四濺。
鮮血將小吃街染透,哀嚎如抽噎。
這還是顧前顧忌出人命夠麻煩,因此沒有下死手的緣故。
眼見頃刻間,百余名兄弟就倒下了大半。剩下的嘍都被嚇的面無人色,小吃街上剩下看熱鬧的行人不多,此刻也是面色慘白,連議論聲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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