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月在一邊翻白眼，墨清歌啊墨清歌，你簡直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帝了，這演技果然是天衣無縫，渾然天成啊！
「舒月！」
凌青雲的聲音響起，然而凌舒月是什麼人，只是這一聲，她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凌舒月慢慢的走向前，抬頭看了墨清歌一眼，又害怕的低下了頭。
「清王爺，您還是別這樣了，您是要嚇死舒月嗎？舒月當日救了王爺，也是巧合，而且舒月口不擇言，還令王爺名聲受辱，實在是罪過，王爺您高高在上，不跟小女子計較就謝天謝地了，哪還能讓王爺行此大禮！」
凌舒月的聲音十分小，雖然話說的不是十分完美，但是也算是進退有度，老侯爺暗暗點頭，這次，總算沒給自己丟臉。
這個孫女自己實在是頭疼的緊，既膽小又懦弱，但是偶爾爆發一下，又能把他們給驚死，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一點腦子都沒長。
老侯爺也只能暗暗祈禱，這次千萬正常點，正常點，不然這人可就丟到清王爺面前了，這清王爺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
「舒月小姐今日說話聲音怎麼這麼小，竟像是換了個人！」墨清歌始終嘴角噙著笑，「當日的舒月小姐令清歌印象深刻！」
哼，你還不是也換了個人，裝什麼裝。
不過墨清歌這句話，老侯爺又暗暗的抹了把汗，當日？當日凌舒月究竟是一副什麼樣子。
雖然這個孫女自己很少關心，但是從小到大，驚人的事兒可是做了不少，每一件拿出來，都能讓正常的大家小姐羞愧的死好幾次了，但是她依然頑強的活著。
可是她偏偏自小與容徹定了親，上次還為了容徹的事情鬧上吊，搞得凌國府顏面盡失。
「哈哈，真的嗎，清王爺記得舒月？清王爺當日也是讓舒月印象深刻啊，沒想到清王爺的胸肌——」
「咳咳！」
凌青書急忙扯過凌舒月，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凌舒月頓時跳了起來，「爹，您干嗎要扯我？」
當場的人都是被凌舒月給驚了一身的汗，連一向平靜的撲克臉凌青雲也是一臉的緊張。
什麼時候發瘋不好，現在發瘋。
「舒月，不會講話便不要講，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講話如此放肆！」
「哦。好！」凌舒月被老侯爺以後，頓時嚇得身子一顫，低頭哭了起來，「爺爺，舒月錯了，舒月又給您丟臉了，嗚嗚—爺爺，舒月，舒月不活了啦！」
她小聲講完，便要往柱子上裝，凌青書本來拉著她，哪里有想到她會忽然又抽風，但是想拉已經來不及，駭的差點暈倒。
讓墨清歌看到這一幕，傳出去，還當時凌國府逼死了嫡親孫女這如何是好！
凌舒月沒想到真的沒人拉自己，但是後悔也已經來不及，只能咬牙往上撞了，然而她眼神轉化，都落入了墨清歌眼里。
墨清歌腳下一動，閃身擋在了柱子前，凌舒月一頭拱在墨清歌身上，撲了個滿懷。
「嗚嗚，柱子好硬！」凌舒月繼續哭哭啼啼，墨清歌低頭，攏起她臉上的發絲，臉貼著她的耳朵，溫柔的道︰「行了，別裝了！」
凌舒月一臉茫然的看著墨清歌，
「嗚嗚，柱子好硬！」凌舒月繼續哭哭啼啼，墨清歌低頭，攏起她臉上的發絲，臉貼著她的耳朵，溫柔的道︰「行了，別裝了！」
「小女沖撞了王爺，還望王爺恕罪！」凌青書一把拖過凌舒月，狠狠的往一邊一帶，「還不滾回去！」
凌青書是個讀書人，對禮節頗為講究，今日凌舒月如此失禮，讓他十分的惱恨，仿佛是當著墨清歌的面，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般！
「青書！」老侯爺不悅的喊了他一聲，「舒月這般也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失禮！」
此時墨清歌的目光，一直在凌舒月身上徘徊，此刻的她與傳說中的凌舒月一般無二，但那日的她，又怎麼解釋？
冷靜，聰明，果斷，狠辣，那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她？
「讓王爺見笑了！」
老侯爺長嘆一聲，「舒月從小失怙。青書又少涉及後院事情，疏忽了她的教導，今日沖撞王爺，還希望王爺萬勿放在心上！」
「噢？怎麼會？」墨清歌饒有興趣的看著凌舒月，「凌國府幾位小姐都是名滿月城，俱是才貌雙全，那教養是一等一的好，誰敢說凌國府教養無方？這舒月小姐也並沒有老侯爺說的那麼不堪，听說在司御監的考試中，可是第一名啊，若不是滿月復才學，誰能做的到？」
「哎！」老侯爺又是一聲長嘆，凌青書也是瞪了凌舒月一眼。
「王爺，這大離國允許女子為官，但是畢竟不是女子的長遠之計，這去為官的，哪個不是底層平農民，或者庶出的女兒，想改變命運不得已而為之？老臣管教無方，沒想到這舒月偷偷的參加了考試，但是這官斷斷是不能做的！」
「這就是老侯爺太過保守了！這大離國前有秦鳳儀官拜丞相，令大離兒郎汗顏佩服，後有向天晴鐵面無私，名動天下，這天下人對女子為官這件事情，也不是過去的想法了。本王倒是想知道，舒月小姐能否一鳴驚人，成就另一個向天晴！」
「可是這向天晴，還不是死于非命？」
「但是本王只知道，雪城的向家因向天晴而崛起！」墨清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秦鳳儀一己之力，保秦家百年不倒，也不為過！侯爺，這女子的力量，是一點都不必男子差的！」
老侯爺微笑著點頭，墨清歌的話他不能苟同，但是也不好明著反駁。
「王爺說的是，倒是本侯有些目光短淺了，不過舒月畢竟是凌家嫡系的女兒，我是斷然不允她踏入官場的！」
「也是！」墨清歌淡然道，「有侯爺跟朱丞相在，這舒月小姐，翻不了什麼天的！」
墨清歌給了旁邊人一個眼神，「侯爺，這是天山雪蓮，特意送給舒月小姐，聊表謝意。」
「天山雪蓮？可是十年開一次花的天山雪蓮？」老侯爺驚的起身，「听說這天山雪蓮能使死人起死回生，活人年延益壽的天山雪蓮？這麼貴重的禮物，舒月哪能收下？王爺身體不好，何不留下調理身體？」
墨清歌淡然道，「這雪蓮性寒，清歌體質本就寒，不敢再用這極寒之物，送給舒月小姐泡泡茶，喝了還能駐顏，倒是非常適合的！」
喝喝茶？拿天山雪蓮喝茶？這也太大手筆了吧！要知道整個月城，天山雪蓮超不出五株，而墨清歌就佔了三株，另外兩株分別在皇宮跟朱府。
想到這天山雪蓮的功用，老侯爺就極其動心，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凌舒月一邊听著，感覺听起來這天山雪蓮似乎不錯，但是看到一邊的老侯爺，凌青雲，凌青書都側目而視，頓時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
有這些人在，這樣的寶物豈會落到她手里，如今還不是爭的時候，時機未成熟。
墨清歌把眾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卻神色未動，他只是幽幽的道︰「當日在皇宮，皇上指名讓清歌送一株天山雪蓮，想必，皇上是想讓清歌給舒月小姐的嫁妝里添一筆吧！」
言下之意，這是皇上吩咐的，而且是屬于凌舒月的嫁妝，其他人想打它的主意，就看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吧。
老侯爺听了暗嘆一口氣，凌青雲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王爺，听說王府還有兩株天山雪蓮，可否出讓一株？青雲他的腿，或許——」
老侯爺期冀的望著墨清歌，凌國府好不容易出了個凌青雲，卻在而立之年斷了兩條腿，這凌國府的未來，還是要靠後代子孫。
墨清歌低頭喝茶，嘴角一絲冷笑泛起，眼中殺意彌漫，卻在抬頭時，一張臉又如平時那般溫潤，「可惜，我護國府，並沒有多余的天山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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