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星,千山島西南角靠海的一個青石廣場,其上銘刻了近百個傳送陣,今日其中十個傳送陣接連泛起白光,一道道氣息不弱的身影剛一出來,就直奔廣場旁邊一座新建的石屋,不一會那些人又從石屋的後門出去,直接去了海邊。(思路客.)
又一道白光閃過,其中一個傳送陣中走出六道身影,兩女四男,正是沈天宇與楚彤彤一行人到了。
六人一出來,又繼續沿著海邊向東奔走,大約四五十里路,又出現一個小型的青石廣場,只是廣場很清冷,只有一個年邁的老者在一處樹蔭下盤膝而坐。
察覺到六人到來,老者睜開了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目,「哦,是小彤彤回來了啊。」
沈天宇愣了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小,小彤彤?!哈哈哈哈。」
羿辰與幽影也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只是跟隨楚彤彤的二人臉卻憋的通紅。
「不許笑!」楚彤彤對著五人呵斥了一句,又轉向老者,「付爺爺,怎麼今日是您看守傳送陣了?」
「嗯,最近要出去獵殺海族,可能會不太平,我就在此鎮守一段時間。」老者輕輕笑了笑,掃了一眼沈天宇三人,目中精光一閃而逝,「這三個是你的朋友?」
「嗯,他們都是天究府的學員。」楚彤彤笑道,「我們在路上踫到的,就一塊過來了。」
老者又掃了一眼沈天宇三人,尤其是在幽影的身上多停留了那麼一下,才道︰「好了,傳送陣在那邊,你自己過去吧。」
「多謝付爺爺。」楚彤彤嬉笑了一聲,又轉向沈天宇,「喂,小氣鬼,記得有空找我啊。」
不等沈天宇回話,楚彤彤已選了一個傳送陣傳送離去,沈天宇眉頭微皺,「怎麼有這麼多傳送陣,該乘坐哪一個呢?」
老者詭異的笑了笑,「小伙子是第一次來這千山島吧?這些傳送陣去往不同的天究府區域,其排布與傳送的方位相同。」
沈天宇微微一驚,抱拳道︰「多謝前輩告知。」
「呵呵,不用謝,你們不在里面胡搞就行,尤其是你們兩個異族人。」老者看著幽影與羿辰道。
沈天宇驚詫的看著老者,卻听老人繼續道︰「不用擔心,里面也有些巫族與妖族學員的,只要不超過靈尊修為的,都能進去。你們趕緊走吧。」
「多謝前輩成全。」感激的看了一眼老者,沈天宇三人乘坐中心的那座傳送陣離去,此間又恢復了安靜,老人看著中間的那座傳送陣,不禁笑了起來,「呵呵,天字九號教習,挺有禮貌的小家伙。」
眼前景物瞬間變換,再次出現時,沈天宇發現三人處于一個低矮的山洞中,洞中還有其他幾個傳送陣,沿著唯一的出口向外走去,三人已能隱約听到一些男女說話之聲。
出得山月復,乃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沈天宇一眼就看見了斜對面那座覆有紅色禁制的山峰,「還是老樣子啊。」
見有人從傳送陣處出來,周圍的學員也不如何驚訝,只是掃了一眼也就沒多關注。此時沈天宇他們正處于千山湖的東南角,想要回駐地,只要掠過草原就行。
草原上的學員不少,大都是從湖東側的群山之間涌出來的,沈天宇知道那里開有幾萬家飯館,也不如何驚訝,走了一會,迎面過來幾個穿褐色衣衫的學員,他們的交談頓時讓沈天宇來了興趣。
「哎,听說了沒有,天化宗的張鳴又將元飛狠狠揍了一頓。」
「什麼時候的事?」
「差不多半個時辰前吧,他們對賭一千靈石,結果元飛有傷在身,以一招之差落敗。張鳴趁機狠下重手,元飛傷的可是不輕。」
「唉,看來他們生活的更幸苦了。」
「誰說不是呢?那張鳴三天兩頭的指明點姓的要找元飛賭斗,換了是我,也會應戰的。」
……
沈天宇將幾人的說話听的清清楚楚,不禁搖頭笑了笑,還沒走幾步,不知哪個人喊道︰「大家快去湖北岸,天字九號營的衛羽與天王宗的肖逸皇要開始賭斗了,去的遲了就沒得看了。」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當即轟隆隆的腳步聲往湖北岸奔涌而去,南邊學員駐地更是有無數學員急奔而出。
沈天宇混在人群中,「走,我們也去看看。」
到了湖北岸,那里已圍了數萬學員,人擠人根本無法前進,沈天宇也只能感覺到里面的真元對撞,他有心想飛起來,不過看看
周圍不時踮起腳尖向里觀望的人,想想還是算了。
里面的打斗想來應該很是激烈,真元對撞的余波逼的圍觀的人群退後了至少二三十米,不一會,一個放大了數百倍的棍影從天砸落,咚的一聲,地面微微晃了晃,而中心處卻不再有打斗的聲音傳出。
「衛兄,你技高一籌,在下佩服。這是五百靈石,有機會,我會再來找衛兄的。」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遍周圍。
「肖兄過謙了。」
人群自覺的分出一條路來,恰好從沈天宇這邊分開,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從容邁步而出,只是其氣息有些散亂,嘴角掛著一道血跡,衣服也破損了不少,沈天宇只是掃了肖逸皇一眼就沒再多加注意,而是把目光定在了其身後一個手持長棍的男子身上。
從沈天宇上次重傷離去,已經過了四十多年,當年的衛羽也從一名少年變成一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不過剛才的賭斗衛羽好像也沒佔多大便宜,胸口破了幾個小洞,隱隱露出里面的肌膚,而其一個眼眶也一片青黑,沈天宇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此時肖逸皇剛走至沈天宇身邊,見其發笑,語氣不善地問道︰「這位兄台,在下的樣子很好笑嗎?」
沈天宇從其話里听出了一絲怒意,而周圍的人也將目光集中在了兩人身上,其笑容不減的道︰「我笑一笑應該礙不著你吧,再說了,我不笑難不成哭啊。」
「這人是誰啊,居然敢這麼跟肖逸皇說話?」
「不知道,不過肯定沒有在天究榜上,榜上的人我都見過。」
「這下又有好戲看了,肖逸皇指不定怎麼教訓他呢。」
人群中竊竊私語不斷,沈天宇也听了個大概,暗道︰「看來這人也不是善茬。」
肖逸皇輕蔑的打量了一翻沈天宇,「的確沒礙著我,不過我看你笑的很不爽,你是那個教習門下的?」
沈天宇仍然笑著,不過其卻錯開肖逸皇來到衛羽身前,笑得更大聲的道︰「衛兄真是伸手不凡,三拳兩腳就將對手打的俯首稱臣,實乃我輩楷模啊。」
衛羽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具體是誰,只能抱拳道︰「兄台謬贊了,肖兄的劍法也犀利的很,再來一戰,勝負就難說了。」
「哦,是嗎?我看再來一場,你頂多那只眼楮也腫了,不過某些人說不定就不只吐血那麼簡單了。」沈天宇淡淡道。
「你說什麼?」肖逸皇怒道。
「我……」
「好了兩位。」衛羽上前一步擋在二人中間,「這位兄台也不是有意的,肖兄就不要計較了。」
「哼。」肖逸皇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天宇,轉身離去。
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望著肖逸皇的背影,衛羽輕聲道︰「他這人心高氣傲,當著眾人敗于我手,定然心中不悅,你再恥笑于他,他不生氣才怪。不過他這人不怎麼記仇,你沒必要擔心他報復你。」
沈天宇又嘿嘿笑了起來,「我沒笑他,我笑的是…你!」
衛羽模了模被打腫的左眼,朗聲一笑,「兄台真是個妙人。不過在下還有要緊事,就先走一步了。」
「哦?你要去哪?」沈天宇跟在其身後問道。
「我去找飄雲宮的紫玉長老買些傷藥,我有個好友傷的不輕。」衛羽眉頭微皺,「兄台要跟在下一塊嗎?」
「嗯,我正好也去買些傷藥。」沈天宇笑道。
衛羽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沈天宇招呼羿辰與幽影,隨衛羽一塊朝西北方而去。
越過湖北岸最外圍的天字教習駐地,又翻過兩座山峰後,四人到了一座饅頭形狀的山峰腳下,衛羽輕聲道︰「紫玉長老的駐地到了。」
「衛小子,你又來了!」衛羽話音剛落,一個溫婉的女子聲音就從山上遠遠傳了下來,「你要再不付靈石,我可不能再賒丹藥給你了。」說話間一個身穿紫衣,氣度華貴的女子緩緩從山峰飄落。
「這次晚輩帶了兩千靈石。」衛羽干笑一聲,儲物戒指光芒一閃,地上瞬間多出了一堆靈石,「我想買些療傷的丹藥。」
「這兩千靈石只夠買一瓶補氣丹的。」紫玉翻手取出一個青玉瓶拋給衛羽,「別忘了你還欠我十萬靈石呢。」
衛羽小心接過玉瓶,尷尬一笑,「晚輩有了靈石一定會馬上還前輩的。」
紫玉點了點頭,又望向沈天宇三人,「你們也想買丹藥嗎?」
「是的,前輩。」沈天宇呵呵一笑,「不知前輩有多少丹藥?」
紫玉微微一愣,輕輕笑了起來︰「呵呵,小伙子你想買多少呢?」
「前輩有多少,我就買多少。」
「好大的口氣。」紫玉輕輕一笑,「我這里用于增加修為、恢復真元、靜心凝神、療傷解毒的丹藥通通都有,而且不少還是高品級的丹藥,你都要嗎?「
沈天宇剛要點頭,一把被衛羽拉至一邊,「兄台可不要拿這位教習開玩笑,我以後還指著她買傷藥呢。」
「放心,我還有些晶石。」沈天宇擺擺手,又走回原處,「我看紫玉前輩的存貨也不一定很多。
紫玉有些為沈天宇的無知氣惱,其手上紅芒大盛,一個個玉瓶從中接連飛出,幾個呼吸間,地上就滿滿當當的擺放了兩千多玉瓶,「這是我這些年來所有存貨,其中七級丹藥也有一小部分,總價值四十萬雷晶。」
「四十萬雷晶?」沈天宇驚異的看向紫玉,「前輩不是跟在下開玩笑吧?」
「開玩笑?哼。」紫玉冷笑了一聲,微怒的看向沈天宇,「我雖然不敢保證這些丹藥在同級中是最好的,但也絕對是品質一流。」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前輩這麼多年來積攢的丹藥就只值四十萬雷晶?」沈天宇解釋道。
紫玉眉頭微皺,「這只是我在天究府任教期間所煉制丹藥,以前所煉制的丹藥都貢獻給宗門發展了。」
「原來如此。」沈天宇暗暗佩服了一把紫玉的無私精神,「這些丹藥我都要了,這是四十萬雷晶,請前輩查收。」頃刻間,地上就多了一大堆的紫色晶石,羿辰與幽影還好,衛羽與紫玉都看得目瞪口呆。
沈天宇輕聲一笑,「前輩,這些雷晶數目可對。」
「對,對。」紫玉猶自震驚,看向沈天宇的目光有一些復雜,待沈天宇收完地上的玉瓶,其似是想起來什麼,「听公子的口氣,似乎還想多買一些丹藥?」
「的確,晚輩還想多買一些,我想前輩不會從別處買來劣質丹藥再賣與晚輩吧。」沈天宇拉了一把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衛羽,笑道,「不過只要是飄雲宮的前輩所煉制出來的丹藥與材料,晚輩通通都要。」
「為什麼?」
「在下信得過飄雲宮的人。」
四人轉身離去,紫玉輕輕一笑,騰空而起,不知去往何處了。
山林間,衛羽斜瞄了一眼與自己並肩而走的沈天宇,暗道︰這麼有錢的人自己應該印象很深才對,明明看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而沈天宇則在查看戒指內買來的丹藥,對衛羽的目光視而不見。眼看就要走出山區範圍,衛羽輕聲道,「兄台,我要趕回駐地去給我朋友療傷。」
「療傷?我記得你好像買了傷藥了,怎麼,不夠嗎?我這有許多呢。」沈天宇古怪的笑了笑,而衛羽听了此言腦門不禁擠出幾條黑線,「一瓶傷藥足矣。在下先走一步,兄台後會有期。」
「哦,行,一會見。」沈天宇回道。
衛羽腦門上的黑線又深了一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沈天宇,扭頭飛奔而去,沈天宇三人則不慌不忙遠遠吊在其身後。「他是你的學員?」很少說話的幽影輕聲道。
「不錯。你怎麼知道的的。」
「你剛才說了,一會見。而且剛才打斗前,有人說了天字九號營。」幽影回道。
沈天宇輕輕點頭,「那座紅色禁制覆蓋的山峰就是我的駐地。」
等三人行至紅色光罩下的時候,衛羽早已回到駐地,從體內空間取出一塊早已不用多時的禁制令牌,沈天宇將幽影與羿辰的氣息錄入其中,又對著禁制微微一晃,「好了,以後你們就能自由出入了。」
隨即三人腳步輕抬,進入了禁制範圍。
山間依然蔥蔥郁郁,瀑布還是那條瀑布,水潭始終不曾滿溢,沈天宇不禁感慨道︰「一如當年啊。」
來回掃視了幾遍山峰,未曾看到任何人影,沈天宇直接飛身而起,「你們二人順著此路往上去,我隨便看看。」說完其直奔後山的山谷而去。
遠遠的,其就看到山谷中央攔截水流的巨石上一道盤膝而坐的白影,又望了望後山幾畝荒廢的靈田,沈天宇笑了笑就往山谷中間的巨石上輕輕落去。
山谷間有嘩嘩的水流聲,還有嗡嗡的發電機運轉聲,而女子雙目閉合,置于雙膝的兩手各持一根銀線,想來是正在練功,其並沒有察覺沈天宇的到來。
看著那比當年更加俏麗的容顏,沈天宇嘴角又翹了起來,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其不禁呢喃道︰「當年怎麼就讓你親了呢?」
此女正是飄雲宮當代大弟子寧若馨。
而寧若馨仿佛听到沈天宇的呢喃聲似的,閉合的雙目猛然睜開,看到身前竟有一男子,其當即站起身來並將兩股銀線藏于身後,「你是誰,怎麼進來我們駐地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顯然寧若馨是用上了真元。
「我?呵呵,你不認識了?」沈天宇自是知道其在呼喚救兵,卻反而撮了撮臉,「你我可是有過肌膚之親的。」
「無恥!」寧若馨俏臉一寒,卻反身沿著山谷的峭壁登上了山崖一端。而此時數聲長嘯從另一邊的山峰而來,沈天宇嘴角笑容更盛,學著寧若馨的樣子上了山崖。
片刻間,十余道身影奔至身前。
掃了一眼眾人,仔細數了數,算上寧若馨剛好十二個。十二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疑惑,疑惑來源于熟悉,而卻沒有任何人能想得起來他是誰,不,有一個人看他的目光在瞬間疑惑之後變成了激動以及難以置信。
沈天宇察覺冷月寒目光的變化,朝其微微點了點頭,而衛羽卻踏出一步,面色不善的說道︰「兄台,這就是你說的一會見?你是怎麼進入我們駐地的?」
「衛大哥,你認識他?」寧若馨冷聲道,「他剛才趁我修煉的時候到了大石上,而且這人嘴巴也不干淨。」
「不,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衛羽擺擺手,盯著沈天宇,「兄台既然上了那塊大石,那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了。」
隨即十二人分散開,隱隱將沈天宇包圍起來,就連冷月寒也微微一笑,動了幾步。
「哦,你給你那位朋友治好傷了?那塊大石?呵,下面不就是有能產生無盡雷力的東西嘛,要說法?怎麼說,用拳頭說嗎?」沈天宇古怪的笑道。
「你說對了!」衛羽取出長棍,當先朝沈天宇攻去,「你們阻住他的去路,我一個人就行。」
「哈哈,來得好,讓我看看你長進了多少。」沈天宇笑聲回蕩在整個駐地。